故乡的小河 在我故乡的村东,有一条美丽的小河,从卧龙山脚下缓缓流过。它不但是沿河两岸居住的农民的生命线,流淌着多少代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也是我这游子眼里永不消失的银河,载着多少童年天真烂漫的梦想,奔向远方。当我回归故里,站在小河边,脑海里发生在小河的故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展现在我的眼前。 美丽的小河,那扑面而来的是如日朗照的翠绿,岸边青草依稀,仿佛凝固的几个月的冰天雪地,忽然被春风染绿了似地,若不是冰凌还在小河里流淌,我真想掬一捧这醉人的绿色润润心田。当我看见岸边的红柳,婆娑飘逸,两只喜鹊在枝头跳来跳去,不时舞动着大尾巴喳喳的叫着,不知是在叫春,还是在求爱?一种怀春的情感油然而生。然而,我更怀念童年在小河嬉戏的情景。 记得每年小河刚开始融化,我和小伙伴们光着小脚丫,趟着冰碴氺,和绿头鸭、大白鹅同争早春的情趣。即使冻得双脚红肿,甚至被冰凌扎破,也挡不住童年独有的快乐。因为在这闭塞的小山村,贫穷夭折了多少孩子想象的自由翅膀,泯灭了多少孩子飞出大山的幻梦,只有这小河是孩子们得天独厚的娱乐天堂,是他们唯一的寄托。不管春夏秋冬,小河始终不断孩子们的笑声。 在我的记忆中,夏天的小河格外的热闹。绿头鸭和大白鹅领着小宝宝游来游去,河鹰在空中寻找落脚的地方,不情愿的嘎嘎鸣叫,似乎对我和小伙伴们发出的警告:这是我们的领地。它哪知道这个季节,正是打鱼摸虾的好时候,我们拿着簸箕、筛子,一个河湾一个河湾的转,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摸,我们不知疲倦的乐趣,让河鸟失去了自由的生活,甚至老师也为我们的逃学感到头疼儿。难怪大人常说:“打鱼摸虾,耽误了庄稼。”如果大人也向我们那么痴迷,恐怕庄稼地真的荒芜了。好在大人们都很本分,尽管有时怒斥孩子的贪玩,当看到可口喷香的下酒菜,顷刻烟消云散。 冬天来了,又是一年轮回,大雪覆盖着小河,寒冷的冰面仍然看见我和小伙伴们的身影。滑冰刀、溜冰车,把冰包砸开窟窿当小房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冷。联想到现在的宝贝疙瘩,穿着厚厚羽绒服,也不敢到冰河雪地去玩,看来环境能改变人的,人也能够适应环境的。 美丽的小河,带给我和小伙伴们的是无穷的童趣。那一丝不挂的嬉闹,那赶着鸭子呱呱乱叫,那捞着大鱼的欢笑,那冰车上的较劲儿,那冰窟窿里的讲着的神话……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还有白胡子老爷爷讲的关于美丽小河的传奇故事,有枝有叶、有鼻子有眼的,至今令人难忘。那是几百年前的传说,康熙皇帝北巡,来到曾是辽王皇家猎苑的卧龙山,迷上了眼前的景观,甚至感慨一番:“好一处风水宝地,朕百年以后当与此安身。”皇帝可是金口玉言,他一句不经意的话,却难住了随行的大臣。如何不让皇帝失言,又不扫皇帝的雅兴,一位大臣灵机一动,煞有介事的指点眼前的风景:“皇上,北望卧龙山,恰似一条巨龙,蜿蜒奔腾,几十里祥云笼罩,见头不见尾,此乃潜龙出世之姿。南望凤凰岭,紫气升腾,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扑向卧龙山。两山仅隔数里,倘若翔凤衔卧龙,必有王者之气。”康熙闻听,心头一震。大清朝刚刚建立,最忌讳天下再有王者出现了,他迫不及待的问及大臣的破绽之术。这位大臣一看皇上深信不疑,立刻顺杆上爬,胡诌什么在两山之间开凿一条小河,割断风水,使卧龙、翔凤隔河相望而不能相聚,王者之气必消矣。康熙听了大臣的出谋划策,大喜过望,立刻颁旨,召这位大臣领命开河。大臣闻听连连叫苦,这不是木匠做枷--自作自受吗。他知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凿山开河,谈何容易,无疑是把自己一辈子困在这荒漠之中,了却残年。可是皇命难违,只好打牙往肚子咽。这位大臣不想被浩大的工程缠住身子,必须找出一个捷径。为此,他苦思冥想,毫无妙策,只好走访当地牧民,听说卧龙山的源头有一眼灵泉,从山顶流出消失在半山腰,不管是真是假,立刻带人寻找,真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经周折,终于找到灵泉,引水下山,自然流出一条小河。 小河的起源肯定并非如此,小河给我的记忆也远不止这些。不过,小河功德无量是不争的事实。但愿它永远是这方农民的生命线,但愿它永远是孩子们眼里一条神圣的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