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黑衣人》（八）

92.内景，停尸馆一走廊，白天
凯又划了根火柴点他的烟，但在凑近烟时，从屋顶滴下一滴液体浇灭了火柴。凯急忙抬头望去。他头顶上，托尼被一团粘呼呼正往下滴淌的液体封在屋顶角落里。托尼死了，脸上是恐惧的表情，手里还抓着一罐灭虫剂。此时从验尸室里传出劳雷尔的尖叫声。

93.内景，验尸室，白天
凯跑进验尸室时，手术台飞到了空中，露出了下面藏着的埃德加。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杰伊猛窜过来抽出“喧闹的蟋蟀”，凯亮出了他的四级无原子武器。埃德加一把拽过劳雷尔，用他的猎枪顶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身体遮挡着自己。
凯：不许动，虫子！
杰伊：别开枪！别开枪！
劳雷尔(对杰伊）：天哪，你这个笨蛋！
杰伊：我怎么知道？！
劳雷尔：我跟你说的还不清楚？！
杰伊：那你也不该说那些醉话呀！
劳雷尔：噢，就是这样的。每逢女人说到能联想到性的话时，男人就……
埃德加：都住嘴！
凯：放开她，你这个吃屎的狗东西。
埃德加：听着，猴崽子，看来我的话不得不说了。同你们人类相比，我们更先进，更进步。就是这么回事。
凯：你真使我伤心。向左移一步，我就把你的问题全解决了。
猫突然从柜顶上跳了下来落到埃德加的身上，边叫边拚命抓挠他。埃德加挥着一支胳膊，叫着，企图把猫轰走。可猫还在他胳膊上乱抓挠。它项上的宝石发出碰撞声。埃德加一把抓住宝石扯了下来，紧紧抓在手中，把猫扔了出去，然后把宝石拋到嘴里咽了下去，又用枪使劲顶着劳雷尔的下巴。
埃德加：好了，现在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得走了。
凯不动了，咬着牙，枪仍然指着埃德加的额头，站到了一边。
埃德加：你们是不是弄断过苍蝇的翅膀？
埃德加把劳雷尔的双臂拧到她身后，使劲拧着。劳雷尔疼得喊叫起来。
埃德加：想不想看苍蝇也来个同态复仇？
凯：要是没有你那个太空飞船，你能干什么？或者你也同意我们拉回办公室的是一堆没用的东西。
埃德加：放下武器！
凯：妄想，你这害虫！
埃德加拖着劳雷尔向一扇外面接着通风管道的玻璃窗退去。杰伊和凯慢慢向前，向他逼近。
杰伊：会没事的，劳雷尔！
劳雷尔：怎么会没事？！
杰伊：我说没事就没事！
埃德加：可别打那种赌，废物(转身打碎窗玻璃，向通风道扎了下去）。

94.外景，停尸馆(路边），黄昏
埃德加一手捂着劳雷尔的嘴，拖着她跑向附近热闹的曼哈顿大街。

95.内景，停尸馆一通风道，黄昏
杰伊和凯探身进通风道看着下面——距离很长且管壁很滑。
凯：可恶！
他们转身跑出了停尸馆。

96.外景，附近热闹的曼哈顿大街，黄昏
埃德加挟持着劳雷尔蹿到一辆出租车前，尖叫着要车停下来。司机伸出头来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咒骂。司机咒骂声不绝时，埃德加从乘客这边儿，一把将司机连同他的香烟和木珠椅垫全扔出了车外。司机仍然在对埃德加大骂。埃德加将劳雷尔推到方向盘后坐下。他拿出从报摊上拿到的那张名信片。
埃德加：去那儿。
劳雷尔：什么？
埃德加己经挂上车档，再次露出吞下的宝石的时候，露出过的锯齿状的虫牙;然后他使劲一踩油门。劳雷尔回头张望的时候，汽车己经启动了。她别无选择只好一把抓住方向盘望着前方……汽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冲进车流，
埃德加强迫劳雷尔把车子拐了个90度的弯。汽车吱地擦过迎面开来的出租车，把它挤撞到路旁。司机愤怒地跳出来咒骂着，眼看着汽车消失在街角。
很快，凯和杰伊追到了这条街。但早己看不见出租车影了。杰伊又向前追了两步，发现了路上丢着的木珠椅垫和仍在冒烟的香烟头儿。
杰伊：他们上了出租车。
他顺街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那儿停着数十辆出租车在等红灯。他一辆辆地从车窗往里面看……
杰伊：嘿，劳雷尔！嘿！
但根本没有劳雷尔和埃德加的影子。红灯变成了绿灯，出租车潮水样涌 去，留下了站在那儿的杰伊。又一辆车朝他驶来，车前灯晃了晃他。车驶近了，杰伊看见开着福特车的是凯。
凯：别浪费时间了。他不会开着出租车离开地球的。
（切换）

97.内景，黑衣人大厦一总部，晚上
杰伊与凯匆匆从世界博览会的壁画下面向大屏幕走去：周围的工作人员对大屏幕上映出的情况反应热烈。
凯(对身旁的员工)：听我的。沿曼哈顿拉个生物网。如果不是地球人，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岛。楼上有什么消息吗？
泽德：还是“攻击星系”。
凯：现在是虫族在星系捣乱，可我们掌握着它的飞船。所以它会想方设法逃出地球。
就在此时，警报响了。大屏幕显示：水星人的战舰向地球发出一簇绿光，轰炸了地球上的某个地区。

98.内景，黑衣人大厦一总部，晚上
总部里，所有的警铃和可能亮的灯都在发声发光。
杰伊：他们为什么向我们开火？
泽德：这是水星人的作战规矩，小子。我们先接到最后通牒，然后是警告式的开火，最后给我们星系标准的一周时间来答复他们。
杰伊：星系标准的一个星期？那是多长时间？
凯：一个小时。
杰伊：一个小时？
屏幕显示：黑衣人交出星系否则地球将被毁灭……抱歉。
泽德：为了阻止虫族得逞，水星人会不惜一切炸毁星系所有的星球。
杰伊：你是说也包括美国！
泽德：真不是东西，对吧？
凯：全方位禁止外星人飞船登陆或离开地球。
泽德：他们都走了。哈巴狗法兰克开走了降落在地球上的最后一艘飞船。
凯和泽德查看机器吐出的数据纸，杰伊若有所思地走到房间中间。我们听到他们的谈话——
凯：亚特兰大城？
泽德：走光了。
凯：泽西海岸的填筑地呢？
泽德：走光了。
杰伊：喂，先生们。
凯：埃普科特？
泽德：走光了。
凯：迈阿密海滩？
泽德：走光了。
杰伊：伙计们。
凯：哈特福德？
泽德：也走光了，感谢上帝。
杰伊：嘿，老兄们。（凯与泽德沉着脸望着他）那还能用吗？
两人皱着眉头，顺着杰伊的目光看上去，看到电脑终端那面墙上的大荧屏。屏幕上模糊地再现了1964年世界博览会会址——两栋拔地而起的塔楼，高耸云端。塔楼顶部就停着两艘外星人初次探访地球乘坐的飞船。凯与泽德愣愣地站在那里。
（渐隐）

99.外景，世界博览会会址，夜
这里是芳草地博览会会址，两座一样的塔楼竖立在草坪间。出租车尖叫着停在了路旁。埃德加揪出驾驶座上的劳雷尔，仍然用枪顶着她，往前走。
埃德加：你跟我一起走。
劳雷尔：什么？为什么？！
埃德加：路还远。也许路上需要你给我做点儿快餐。
他又搡了她一把，朝宇宙飞船方向走去。他的身后，车前座上，我们看见他丢在那里的明信片，上面写着：芳草地，1964年世界博览会会址。照片上就有令人瞩目的宇宙飞船。这就是他为什么知道应该来这儿的原因。
(切换）

100.外景，哥伦布广场，晚
此时己是晚上，哥伦布广场开始热闹起来，此时是7点45分，人们刚刚开始晚间活动。

101.外景，第6大街，晚
站在电器商店橱窗前的人们看着橱窗里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情景喜剧，开怀大笑着。

102.外景，时代广场，夜
时代广场上播报新闻的屏幕映出最新的爆炸性消息：有雨——气温将下降到华氏60度。来来往往的行人们并不知恶运将至。
（切换）

103.外景，黑衣人大厦，夜
凯和杰伊钻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凯启动车时，转身对杰伊——
凯：你说几个臭虫就能把咱们毁了吗（一踩油门，汽车飞驰)？

104.外景，城市街道，夜
福特车穿街过巷急驰。

105.内景，行驶着的福特车，夜
凯猛将汽车右拐，差点把杰伊甩出去。杰伊抬头看时，己经到了市中心地下隧道入口处。
杰伊：你要走隧道？！
凯：还有去昆斯区更好的路吗？
杰伊：这里常常堵车！

106.外景，城市隧道，夜
福特车驶进隧道，像风一样疾驰。开始还畅通无阻，一会儿就看见前面堵车了。

107.内景，行驶着的福特车，夜
凯毫不减速地向前方堵在一处的汽车冲去。杰伊感到害怕了。
杰伊：我跟你说过吧！
凯：杰伊，按钮呢？
杰伊：什么？
凯：按一下按钮，杰伊。
闪亮的仪表盘就在两个前座之间的位置上，红色按钮在防尘塑料玻璃板下闪着光。杰伊掀起玻璃罩，伸手进去按下发着红色的按钮。
凯：你得系好安全带。

108.外景，城市隧道——福特车，夜
福特车仍旧朝着堵车处疾驰而去，同时汽车开始变型：像人体骨骼那样渐渐伸长，变长变宽，不同的是这是由一系列机械金属肌腱完成的。
凯驾汽车箭一般地向堵车的前方冲去，在即将与那些车相撞的瞬间，汽车突然转向了隧道的顶壁。车里传出被吸住的声音。汽车并没有与墙壁相撞，而是翻了个身，汽车的轮子被隧道顶壁完全吸住了。就这样汽车倒挂在顶壁上疾驰，超越了隧道地面上堵塞着的一辆又一辆汽车。

109.内景，行驶着的福特车，夜
在这辆被倒过来的汽车里，杰伊情绪低落地坐回车座上，伸长了脖子迷惑不解地看着下面那些眨眼而过的汽车。汽车在瓶颈似的隧道顶部飞驰，似乎每一刻都有生命危险。
凯：介意我吸烟吗？
杰伊：什么？！
凯：在车里吸烟。
杰伊：不介意！
凯：嘿，这是一般的礼貌。因为在车里抽烟会影响别人的。
他点着一根烟，悠闲自得地吸了起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等着走出隧道。杰伊的身体不再扭动了，闭上眼睛想熬过这一关。

110.外景，行驶着的福特车，夜
在汽车外面，我们看到的就是那车在隧道壁上攀援而行。我们可以听到凯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凯：唉，现在找个地方吸烟是越来越难了。真是见鬼，我早就想戒了。我试过，可总是戒不成。我看我这人是缺乏自制力。
他们消失在隧道另一端的出口处……

111.内景，行驶着的福特车，夜
汽车又翻转过来，终于又落回地面了。杰伊也随之恢复了原位。
凯(把剩下的烟扔出车窗，向左打方向盘)：好了，一切正常。

112.外景，城市隧道一收费站，夜
汽车驶近收费站，穿梭于9排汽车的长队间，通过唯一一个不需排队的收费口时，凯若无其事地拋出枚硬币，便以每小时两百英里的车速驶离了收费站，硬币应声而落时，汽车早就不知去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