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遗憾

早晨，听村庄里来学校里，看孩子的人说，有个孩子的爷爷死了。

我很惊奇，就凑了去问，知道了缘故。许是喝酒，从五楼窗户上坠落死亡的。这个女的早晨从那经过，看到了，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去给村庄里的人说，还不相信。

听了后，我除了感叹，唏嘘之外，也更是不相信，昨天下午，出了单位小院，去散步的时候，还看到他在那新修的搬迁点，好像是喝醉了，脸漆黑，打着踉跄，一个人边走，边挥手，自言自语的。怎么过了一夜，就死了。

忽然感到生命脆弱，生死无常，满是感叹。

这孩子就是我班上的，这个死去的人，和我还有点儿故事，还认识。

最初认识他，是去年刚来这村庄单位时，一个周五下午，到了放学的时间，我准备走，有一个孩子没有人接，我等了好久，都没有人来接，最后，来了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瘦瘦的，脸上长了个疙瘩。

来了后，我给他说，以后早点来接孩子。说了他几句，没有想到，他发怒了，说我们这工作，就是下贱，就是看孩子的，孩子不能回去，我们就要等，就要送。还差点和他吵起来了。

后来，酒醒后，很多时候，都是他来接送孩子，大概酒醒了，见我很不好意思。而我把这事情，也没有放在心上。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我班上，他时常来接送的孩子，是他的孙子，刚到学校里来，是个男孩子，很是可爱。

他很心疼孙子，每次来接孩子时，就拉着孩子的手，亲昵的走了，出了小院，总是会到那商店里，给孩子买些吃的。看着这一幕，让我总是感到温暖。

许多的时候，他来学校里接孩子的时候，都喝了酒，醉醺醺的，出着酒气，打着踉跄，而且骑着摩托，我总是害怕他把摩托车骑滚了，把孩子和他摔了，他边签字，边说，没有事情，没有事情。而一切也果真如此，没有见他把摩托车骑滚一次，把孩子摔过一次，大概喝的再醉，脑子总是清醒的，想着要照顾好孙子。这也让我放了心。

时间，就这样漫长，而平静的过着。

一晃，到了今年的春天，与他家有点儿交集。那天下午，想吃鸡，就打听到他家有鸡，就给他打了电话，下午接孩子的时候，他把鸡送来了，我给了他钱。他很高兴，也很爽朗的对我说，家里还有许多的鸡，想吃了，随时去买。

从同事的嘴里，也渐渐的知道了他的情况，就是这村庄里的，在一个沟儿里，他是四川的人，来这山门的，找的媳妇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家里的日子，却过的仅仅有条。他有了孩子，女儿出嫁了，儿子也成了家，有了孙子。只是，时常在外边打工，很少在家，孙子就他照看。

就想着，一个外乡的人，远离家乡，到这里，一过就是这么多年，而且安家落户，有了孩子，孙子，把日子过下去，真的是不容易。不过，现在，日子逐渐的苦尽甘来，到了要享福的时候了。

一天，他不知道在哪喝了酒，到了办公室，见到我们，很是兴奋，热情的给我们说，什么时候，要请我们去家里玩，他那有鸡，招呼我们。

我们都以为，他是酒后说的话，没有当真。却没有想到，过了一些日子的一个下午，他在附近弄了菜，喊了我们去喝酒。

在喝酒时，借着酒兴，他就谈到了喝我的那次事情，我说，过去的事情了，都没有什么，他喝酒了，我也不该说了牢骚的话。以后，他准时来，就行了。然后，心里的心结，就解开了，忽然间，感到人那样的亲热。

他还给我说，他在附近的搬迁点，有新房子，已经装好了，准备入住。

我就想着，他的日子，越来越幸福，能安享晚年。

从那之后，每次他来接孩子的时候，我见了他，都会主动打招呼，而他也一脸的微笑。

我也想着，等哪天，有空了，下午没有事情了，请了他，喝几杯。他喜欢喝酒，而我也喜欢喝酒。对于这个村庄来说，我们都是他乡的人，在他乡遇到知音一样，在一块喝酒，随意的说话，总是很快来的事情。

可是，这突然而来的事情，让他的一切，都成为了回忆。而我想请他喝酒，在一块聊天的事情，也就成了永远的遗憾了。

想着，让人感到难过，空落。满脑子，都是他的容颜，只是，都是虚空，抓不住了，再不能在一块说话，喝酒，哪怕是他骂我的话语。

忽然之间，感到世事无常，人生无常。也许，身旁的人，今天活的好好的，脸上满是笑容，可是，一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成为了虚幻的影子，记忆了。就让人想着，人活着，要珍爱生命，也要珍惜身旁的人。

班上那个孩子，还年幼，还不懂得生死。只是，从今后，再没有来接他的爷爷，像爷爷一样真心疼他的人了。

想着，让人难受，凄然。

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