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爱的英国小说

年轻时，我就很喜欢读外国小说。记得1978年，有好几次，大清早我便在钟楼书店排长队购买外国小说，其中就有狄更斯的《艰难时世》；后来，天天观看电视连续剧《老古玩店》，对英国绅士的高筒帽和四轮马车尤其感兴趣，充满好奇；1993年在北京旅游时曾专门到王府井书店购买了《哈代短篇小说选》；后来，又读过萨克雷的长篇小说《名利场》。

一次，我借到一本英国丹尼尔·笛福的《鲁宾孙漂流记》，一下子就被这本充满传奇色彩的小说迷住了，看了一遍又一遍。小说赞扬了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鲁宾孙身上所表现的勤劳、智慧、勇敢、顽强和坚韧的美好品德，以及强烈的资产阶级进取精神和启蒙意识，也反映了处于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新兴资产阶级要求“个性自由”，发挥个人才智、勇于冒险、追求财富的进取精神。

在英国作家中，我最喜欢的是哈代。1980年时，借到一本《德伯家的苔丝》，小说描写了贫穷的农家女子苔丝一生的遭遇。苔丝的命运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几天时间便读完，喜欢得不得了。我把书中很多句子抄在本子上，反复回味。后来还观看了译制影片《苔丝》，更加深了印象。

知道了哈代后，便有意识寻找他的小说。在图书馆借读了《远离尘嚣》《卡斯特桥市长》，在新华书店买到了《无名的裘德》《还乡》。读哈代的小说，扑面而来的是他对十九世纪中后期、二十世纪初英国乡村的描述，笔墨浓重深厚，充分表达了作者对故乡深切的热爱。虽然其好多篇章的情节是诙谐、富有戏剧性的，但却始终贯穿着宿命的悲剧色彩。


对哈代的短篇小说印象也特别深。小说大都情节奇特、起伏跌宕、富有悬念。十来篇小说，内容情节绝不雷同。《儿子的否决权》主要写一个遭受丈夫与儿子两代人摧残的妇女。在知识日增而智慧日损的资本主义时代，虽然逃离了野蛮的人性，却不幸窒息于种种文明的法则里，以此揭露和鞭挞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上流社会贵族阶级的虚伪道德。《女诗人的婚外情》是说一个女诗人出外旅游时，在居住房间的抽斗中发现了一个著名诗人遗落的照片，于是便悄悄爱上了照片上的人。得知那位诗人不时会来这里旅游，女诗人便屡次来这里，希望与其邂逅，然而却多次错失碰面的机会。最后，在强烈的主观臆想不能实现的苦恼中，女诗人忧郁死去。这些小说反映了当时英国上流社会的生活极度空虚和无聊。

分处东西方的中英文化应该说是有很大的差异，毕竟社会背景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但读笛福、哈代等英国作家的小说则完全没有这种隔膜感和差异感，而且，常常是，读着读着就很自然地联系到自己熟悉的社会氛围，从而能够与小说中的人物取得共鸣，并被小说中人物的悲情命运和抗争精神而深深地打动。这就是文学的力量。优秀文学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影响力是跨国界的，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探测，都是探不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