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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2014-2015年辞旧迎新跨年音乐会,林林总总,琳琅满目。其中,米哈伊尔-普雷特涅夫指挥的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应该是最具分量的。2015年元旦之夜,我放弃了一年一度在家收看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新年音乐会,前往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聆听结果,不虚此行。, w# }) }! }! [3 b(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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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我们欣赏过特米卡诺夫的圣彼得堡爱乐乐团、捷杰耶夫的马林斯基、科岗(著名小提琴大师Leonid-科岗的儿子)的莫斯科广播交响乐团,那都是很典型的俄罗斯乐团,热烈、粗犷、奔放、浓郁,就像喝了伏特加,有时达到巅峰状态时,会有一种醉醺醺毛刺刺的感觉。普雷特涅夫是俄罗斯人中的异类,当年他的钢琴以冷静、理性、细腻、节制著称,现在当起了指挥,同样如此。前几年,他指挥上海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即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这次执棒1990年由他一手创建的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其独树一帜的指挥风格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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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东艺的F区,对指挥的表现一览无遗。上半场开篇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俄罗斯复活节序曲》,慢速的引子一开始,木管组奏出庄严的主题,声部的精致细腻即夺人耳目,尤其是长笛的音色,非常漂亮。接着长号、大号等铜管乐器加入,分寸感佳。普雷特涅夫如雕塑般地稳立在指挥台上,动作幅度很小,主要靠双手的十指发出细致微妙的指令,既处处点到,又点到为止,就好像音乐中的“半音”,靠乐手们去发挥出“全音”。不过,有时候因为细致理性而带来的微小休止,是否会影响音乐气息的连贯性和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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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科菲耶夫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组曲是他管弦乐作品的代表作,上演率高,唱片也多。因为曲与曲之间有停顿的间隙,就更加便于普雷特涅夫的步步为营、精雕细琢,事实证明,这个曲目他指挥得最为成功。5 ~. b; q+ y$ R7 z0 O$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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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柴科夫斯基《第五交响曲》,是乐迷们耳熟能详的,对普雷特涅夫也是如此——上半场他是备谱指挥,“柴五”他是背谱指挥。尽管他上半场的表现已经给人心理准备,但他指挥的“柴五”之另类,仍然超乎人们的想象——更加理性,更加西洋化。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与俄罗斯“强力集团”相比,柴科夫斯基的风格其实更趋向西欧化,他是俄罗斯人中的欧洲人,现在普雷特涅夫也许在还原他本来的面目。" }$ y6 C: F6 h. ]
) E7 `8 J& ^1 W+ I0 d 返场安可的也是老柴的曲目:《天鹅湖》中的双人舞、《胡桃夹子》中的欢庆舞曲,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尤其是《天鹅湖》,普雷特涅夫在发出竖琴独奏的指令后,双臂抱胸,收起指挥棒,尽情享受乐手的演奏——小提琴独奏、又转到大提琴独奏,极尽美妙之韵,全场为之陶醉。9 E2 A8 t7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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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全场,深刻感觉到,普雷特涅夫指挥的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与其说是属于俄罗斯,不如说是一个更趋国际化的乐团。它不是喝伏特加,而是品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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