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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香港乐坛百花齐放,以罗文、陈百强、谭咏麟、梅艳芳、张国荣等为代表的众多不同风格的经典粤语歌手,引领粤语流行曲进入辉煌全盛的黄金时期。而经典之所以能够成为经典,离不开如黄霑、郑国江及顾嘉辉等诸位词坛巨匠的一双双“妙笔”。在2015年第26届香港书展举办期间,主办方也特设“香港粤语流行歌词半世纪”展览,展示逾200件七十年代至今的流行词作,包括黄霑的《狮子山下》手稿复制本,郑国江作、徐小凤主唱的《风雨同路》,以及林振强和向雪怀等作品原稿。另外,林夕、郑国江、卢国沾、向雪怀、潘源良等,也来到书展与入场人士对谈。1 z" ]- i& X' a! h6 N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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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心花怒放,开到荼蘼。”在华语流行音乐界,林夕的歌词经由王菲、陈奕迅之嗓,点中世间男女婉转心事,赢得天下歌迷倾心爱戴,昵称其“夕爷”。这个名字来源于梦的拆解的歌词作者,到底是怎么成为流行歌词“金句王”的?而且,他并不只是写流行歌词,为多家报刊撰写专栏还写得一手好杂文,在香港及内地都出版过多部杂文集,文笔和思想,都相当不凡。% R* A) k/ r% R0 c$ f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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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歌坛天后王菲的红曲《红豆》,是如何熬制而成的呢?“当时电视正播放日剧,女主角煮着红豆,因为心里想着要说分手,就把红豆煮糊了。那个女主角表情非常悲怆,哭着哭着我就跟着她哭,后来就有了这首《红豆》。”7月19日,林夕作客香港书展名家讲座,以“词海任我行”为题当众演讲,与乐迷分享他三十年作词的心路历程和作词背后的生命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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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王”说写词有“里子”、“面子”8 f/ X* u+ [# V6 Y
* {: a: k' j$ ~$ h+ Y# u8 t要学会让歌手激动到“现青筋”, G3 R& \" T1 t6 {#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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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好奇林夕是怎么练就那么多金句,林夕在讲座中也坦率透露,在其创作的第一个十年,“当时主要想增加歌词传唱度,增加在这个市场的生存能力,必然要学会一些与它和谐共融的本事。譬如要会写一样在歌词界很重要的东西——Hook line(注:令人着迷的句子,即‘金句’)。”林夕说,一般“金句”是所有副歌的第一句,“而且,所有歌到了副歌那里,歌手都会莫名其妙地情绪很激动。大家看一下歌手唱歌时青筋都显现出来的那一句,大概可以感受到。所以在第一个十年,我在学习如何可以在一首歌需要‘现青筋’的时候,可以给到(歌手)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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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还透露,这其实是一种语文训练,“造句要容易记,比如押韵,这就是一个金句。到今时今日,有人说我是一个‘金句’王,谦虚的时候我推让下,比较诚实地面对自己时我绝对接受。‘金句’分几种级别,第一种就是听上去易记的,比如要押韵,不要有多余的字,没道理的东西押到点韵别人也会觉得,‘哟,有点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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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说,正如电影《一代宗师》里说的,除了面子,还有里子。面子一般都是歌词的“金句”,“我收到一首歌,就能知道它大概的功能是什么。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上口的一样东西就一个字而已:爱。所以这个歌的‘金句’,从技巧上很容易记,就是‘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然后中间是残酷的爱。这就是初步构成的一个金句,也是我从这个行业学习到的一点:写一些简单、易消化的歌词,但它又可以帮这首歌拿到一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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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首歌词的“里子”是什么?林夕说:“金句的里子当然就是里面的内涵。最金的金句就是你写了一句话,可以让一个本来打算自杀的人听完之后,即刻申请去做社工。这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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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产期林夕每年写200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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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q% o3 [看日剧一边哭一遍写《红豆》歌词0 M( h' `1 F4 M. m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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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唱片公司签约的时代,是林夕歌词的高产年代,他透露,自己每年差不多写200首歌,平均2-3天就要完成一首歌词。当被问到自己是如何做到的,林夕说:“只要你全神贯注、非常投入、非常热爱一件事情。就好像妈妈救儿子一样,那时她可以力大无穷地抬起一辆汽车。现在回想起一年几乎写200首歌词,我自己都觉得很难解释。那段日子可以说是一种非人的生活,就好像一世做了人家三辈子要做的事。但因为我本身是太爱做这个事情了,所以沉醉在里面的时候,我是不会记得日子是怎样过的。”3 ^" b5 P- N7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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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也透露,那时候自己也训练出一种本能,“就是三头六臂,最高峰的时候可以一边听Demo写歌,一边看电影,或一边追日剧。我可以一边追着字幕跟着剧情,一边写歌词,还能在追着剧情的同时跟着剧情一起哭,但哭的同时还继续写歌词。王菲有一首歌叫《红豆》。当时电视正播放日剧,女主角煮着红豆,因为心里想着要说分手,就把红豆煮糊了。我一路想着旋律一路想歌词,一边跟着剧情。那个女主角表情非常悲怆,哭着哭着我就跟着她哭,后来就有了这首《红豆》。”- ]) r) j/ \9 p
& ^4 f5 P8 [7 W4 O林夕展望自己下一个“十年”4 ^0 ^% m' n&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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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慢提醒自己勿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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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p/ s# q+ I; G5 U7 l林夕把自己的词海生涯,划分为三个阶段。一开始,他立志要把歌词带入文学殿堂,但后意识到自己“幼稚”;踏入第二个十年,功成名就,感到迷失;后来,他放平心态,学懂在旋律框架内,让歌词跳出一千种、甚至一万种精彩好看的舞蹈,“我希望可以从一首情歌的现象里观照到生命是怎么一回事,把任何题材都写出一种哲理。在我的第二个十年,我希望把很多我自己从真实的人生和书本中看来的东西写进歌词。我希望可以把我接下来的作品都归为“哲理歌”。林夕最后,坦承,歌词是越写越难,所以要时刻提醒自己毋忘初衷,要写有意义的事,才有真正的生命力。( y: l2 w6 Q E/ l" ~1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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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透露,自己现在年纪大了“写到今天,真的是越来越慢了。为什么还要写呢?我时常提醒自己勿忘初衷,要做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我继续写过往已经写过的东西,或者站在同一个角度、同一个层次,用同一种手法,何必要写下去呢?所以我继续写的话,应该是非常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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