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对诗歌音响效果提法的驳斥。
) k: B. F3 j8 O- O6 A驳斥之前,请允许我先从诗与歌谈起。在我的理解里,古代是有乐必有舞的,有舞必有乐的。后来,诗的产生,诗、!乐、!舞三位一体。诗与乐的结合,即产生演唱形式的歌。歌与乐的概念是不同的,但明显借助于诗来源于乐的。而歌所借助的文学形式却并不局限于诗。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恕小子我无知,在我的阅读范围之内,并不曾见有古人提及诗歌二字,白居易所提歌诗也应该是指歌与诗才对。+ {, u5 y* F% m9 I# E
我相信诗歌是后来对诗的提法,就像我说诗歌观,意思其实是指诗观,这一点大家也很清楚。既然诗与诗歌都已心知肚明地划了等号,已经约定俗成,何况诗歌这双音节拍又明显地比诗这单音节拍来得响亮又顺耳,姑且我也就如此称呼了。
, S! b E) k1 b ?- v. e但是,如果一提诗歌的音响效果就是明显针对音乐而言或重心侧向音乐了。音乐它在听觉上体现出来的感官刺激,最强烈的莫过于主旋律。一首好的音乐,不管是词还是曲,它的主旋律都是会重复出现的。变奏不过是为了把主旋律衬托表达得更加淋漓尽致而已。通过主旋律的反复,它的表达具有某种类似于直观性的外化。
% s. c' j. Y$ U+ g4 U而诗歌的韵律节奏却恰恰相反。诗宜藏,诗忌直,它的主旨(一个或更多时候是多头)是隐而不露的。它的韵律节奏,是以语言文字的顿挫交合来体现的。而语言文字的顿挫交合,不仅仅只是纸上所体现出来的平上去入发音的组合,更重要的应该是它内在的潜藏于构词组合之下的隐秘的内在生命视野的呼吸和流动。是本自于人体血脉在精气神交融下的凝聚,即作者下笔创作时的思想和情绪。它影响着当时作者所采用的意象或细节,以及意象或细节的组合乃至篇章的构思。如果要分析一首诗歌的韵律节奏,就得回溯到这个源头。否则无异于瞎子摸象。. 0 _# ~4 N, g- q' C
现在诗歌音响效果还提不?不怕脸红你就提。# n+ F4 i; s, l. s
20):我的诗歌创作经历这样一个过程。我感觉到了但却表达不出。我表达出来了但却是些碎片,我追求表达的完整但却遗失了准确,我找回了准确但感觉到了还很无知,所以我现在清楚自己要说什么,明明能够下笔,却宁愿让它在脑子里呆得更久长一些。不达到深刻的饱满,我觉得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 \9 C# b( w" p% Z21):我在写诗的第五个年头,写下了稻草诗路——在词语间找到一种张力,在句子间找到一种旋力,在篇章间找到一种合力,在各集间找到一种动力,在诗歌里找到真正思考着的自己。时间已过去三年多了,但我感觉那时我说的反而比现在更精练而又简洁。1 j1 `+ D; @$ Y" h T/ a9 V
22):想象必须要能催生起情感到情思并举,否则有情无思难入境,有思无情难入神,必定滑向失败。而想象又必须立于经验之上,同时经验又必须得本于超越真实的真。这是诗歌想象的特征和内涵。( S. `) F9 p) u, @
23):论诗歌的快与慢。诗歌的写作到了一定的程度,慢是必须的。这里的快与慢不是指一首诗歌完成的时间观念上的速度,而是指韵律节奏上的组合推进的生命内在视野的血液脉搏。海子、!戈麦的死亡,就是由于过快。即使太空中的星球,过快的旋转,或过快的内部的衰竭,也是致命的。快的诗歌,是瞬间的爆炸,是消耗性的掏空,使核心力量急速外化(音响效果的提法不但不准确,而且恶化了它。)。而慢的诗歌,却正好相反。它是内凝的,它有一种与生命结合逐渐催生的不息前进的持续的包融扩大的向心力。# G, q& q u% g' r! @" h. E; O
梁晓明有段话说得好:一首节奏缓慢的诗,在我看来,几乎是享受上的奢望。因为那是一个诗人语言表达的方法与独特能力的展示,以及他那不为人知的生活遭遇与态度的精湛结合,是一种让人难于回避的演出,它与人有关,与整个人类有关。在这样的演出中,我们会随着诗人的脚步一起踏过泥泞、!黑夜与木桥,我们会和他一起惊奇月亮的升落、!爱情的兴衰、!沉思和感慨,在这样深沉的共鸣中,我们觉得我们和诗人活在了一起。和他一起笑,一起哭,不知不觉中,我们拓宽了我们的视野,我们增加了生命的认识和感受,我们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人。。。。。。。它是帮助人、!关心人,是绝对以善为基础以感受为出发点的一种人类存在的记录。。。
, }" m- m! w) k$ o9 W) i$ L$ E在慢中行走太久,偶然翻书看到此妙论,犹如千里独行遇知音!我希望晓明兄他能看到我的一些作品(如《石头房子》、!《扯淡》、!《平凡》、!《沿着地图搜索》、!《远眺钱仓山,灵魂出窍》、!《十月的人物与青蝗》、!《古樟树》以及消融了时间的《夜里,我竟梦见了黎明》,甚至那从未给人一观的长诗《大势》和《忽然想悼》。)希望能满足一下他的奢望。.. T$ c2 u2 l" s+ a! }
24):论下半身诗歌。如果只有调侃而失之深刻,只有圆滑而失之犀利,只有粗俗而失之严肃,只有跟风而失之尖锐,那么下半身就是烂半身。绝大部分就是如此,扔一个包子就会砸死好几个。在生命与死亡前面显得是那样的无聊和无足轻重,让人耻笑。
9 I! b, l. f D25):诗论应从诗歌的本体同创作和欣赏三论入手,诗歌不同于其他文学,从欣赏始它源于创作始,然后反照诗歌的本体进而通过此桥走向欣赏,再由欣赏反馈基于本体的创作,不会写诗的人的诗论是难于抵达诗歌的内部的,难免流于泛泛。! F" i+ [& c' p* ]2 ~
26):语言既然有褒贬,那么当然存在态度的问题,而态度的问题关系思考的深度。一定要注意态度——少戏谑,多严肃的深究。这样才能保持住词语的核心力量。. V: v8 @4 d0 @# ~* \/ Y: O- o
27):中国的诗歌,必须强调意境的圆融和意象或者细节的质感,达到澄净,这是中国诗歌的长处。西方眼中的花瓶看见的是STILL[永在与静止同一的思考],而我们的是审美[但又不能没有沉思],形象、!质感[脆],形而下和形而上的完美统一。3 c+ D( j! v C1 _' F h; X( c6 |
28):在现代诗中,语调是每位诗家所独有的,语调决定了其诗[一首或一个阶段]的特色,或者说风格。语调的形成,有其从摹仿到成型到固定到转变的一个过程。语调的固定也即风格的产生。语调决定了其词语的选择,而词语有其韵律节奏。语调正是这个韵律节奏参差的词语根据当时心脏脉搏的情绪律动结构而成的。强调诗歌的音乐性,不过只是强调了一些韵律节奏的特殊的处理手法罢了[太片面化了,对现代诗来讲已远远不够],比如押韵。但事实上,韵律节奏,并不止于如此简单的押韵而已,更关键的是语气本身的构件,比如反讽、!陈述、!诘问、!疑难等等。在语气中,上句与下句的和谐中,韵就产生了。韵的产生,并不都在句尾,否则岂不死板透顶[要区别韵与押韵完全是两码事!]如平安[ANG]归来和健康[ANG]长寿,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两句是有韵的[ANG]!从而,我们可以说,音乐性是附加的外在的片面的提法,是关于语调的囿于抒情诗范围的皮毛论述。语调才是现代诗[甚至古诗]的风格重要性所在。
5 b* R, z8 ]9 a4 G; a0 S& N29):如果细读诗歌,我们会发现,意象的提法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我认为,诗歌写作中,意象与细节是并举的。在前人的论述里,细节的某些成分是被看成意象的,进而取消细节,认为细节是小说的构件,而非诗歌的。我认为这种说法是极武断的,它扼杀了诗歌的多向发展,特别是在现代诗中,细节的运用甚至有超过意象的趋势。既然,提出了意象与细节是比肩并重的。那么,当然也是有必要自我定义一下这两个词语的。我认为意象在诗歌中,主要指的是一些图景,或者幻象,它是名词性的,手法上多用于象征、!比喻,或者寓意,它的时间是共现性的,或者说是即刻性的,在古诗、!象征主义或朦胧诗作中都很容易见到。而细节,我认为是场景式的,它是动词性的,辅之于其他词性,手法上多在于再现,表达某种意味或者意境,它的时间是持续性的,或者说是线性的,古诗中可以见到,但在意象诗[很有意思是在意象诗里]或者现实主义诗作里也很容易见到。如此分类,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很多诗歌的写作范畴,已经不是旧的意象所能容纳的了。那么,细节如榕树的枝杈,它终将被移植,存活,生长,现在已经成了另一棵榕树了,至少,在我如是。
( m0 v. B& g6 k3 m0 r30):诗歌的写作过程,由开始的摹仿走向自立,再走向所谓的融合或者创新。无非是个从借他人的嘴唇讲话向确立自我性征或者说是为自己镌刻铭文,即想努力朝成为某种标志的方向迈进的过程。但这些,对于一个成熟的思考者,一个想在纵向的独特经验里深度挖掘记忆的镜象的系统者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对语言作出让位或者换位,对语言进行释压,放弃充当布道者的角色。必须要还原语言本身的质地、!光泽、!密度及力量,甚至声音。而非强调作者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从批评与反思的关怀里从容地回撤,进而回马一枪式地对事物进行客观、!冷静的切入,观察并体悟。只有这样,典型的作品才会具有生气的灌注,具有某种相对于作者本人的主体性,并独立地活着。 $ w: o. |. ]! U( v9 s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