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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黑车---之第三章 那些哥们儿续二 中篇写实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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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鸟人 发表于 2014-9-4 12:05: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老高的外号是“高铁杆儿”,这可不是我给起的。大伙儿有人这么着一叫,你也说我也叫,老高真的成了高铁杆儿了。让人一下子就想起了一部抗日战争中的电影角色,其实,老高并不老,刚刚三十出头,也不是瘦得像根麻秆儿,他长得比较匀称。这个从吉林长白山里来京淘金的哥们儿,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放性格,敢说敢为,嬉笑怒骂时刻都洋溢在脸面上。高兴了,你骂他两句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不高兴了,他马上就可能跟你翻脸甚至动手干仗。一年到头的毛刷寸头,让你乍一眼看起他来认为这肯定是从那个地方刚释放出来的劳改,认识的人都知道老高是个很不错的人,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思。不像南方的那些人老跟你玩心眼儿。老高的老家在林区,到北京来已经很多年了,大兴安岭森林大火之后,国家对森林的采伐制度控制严格起来,不是那些用多少就伐多少,然后堆积起来,用火车一列一列发往全国各地的时代了。很多的林区产业开始倒闭关门,林区经济变得十分萧条。老高就是那个时候带着老婆进的北京,做过很多工作,也失去过许多的工作。在黑车盛行的04年,他放弃了手里的工作,踏上了黑车趴活儿的路。每当有人从小区门口出来,老高就会大声地招呼,大哥,大姐,大妹子,坐黑车走吧?我敢说,老高可能是全北京这块而土地上趴活儿的黑车四季里敢于喊出自己是黑车的一个人。很多的乘车人都会因为他热情地招呼,坦诚的说辞而乘坐他的吉利车离去,这是让我们羡慕也让我们牙根儿痒痒的一哥们儿,他喊出了我们不敢也不愿说出的东西。我们是黑车,是法律法规所不允许的非法经营与营运者,是被交通,城管,等多个部门联合围追堵截查办的一个阴暗的群体,这是我们的心病。我们愿意把它藏在身上心里最最隐秘的地方去,自己都不愿意把它拎出来。而老高做到了这个问题上的超脱,率直地成为了我们的先行者,单单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去佩服。老高与老党一样爱喝酒,这可能是东三省人共有的吧。不过,老高与老党的区别很大,老党永远不会喝醉,老高呢,有酒必喝,十有八九都会喝醉。去年冬天,有一次晚上聚会后,老高喝多了被我们送回了租住地。夜里尿急,在床上站起来掏出家伙就开撒,一泡尿水全撒在了床下的当屋正中。他老婆一急,在床上就是一脚把老高给踹了下去。结果,老高的腰也给闪着了,难受了好几天。这种糗事儿老高是不会讲给我们的,是有次老党到老高家喝酒时听老高的老婆抖落出来的,我们自然也就知道了。老高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是喝多了,真的喝多了,我以为已经出门到厕所里了,结果是刚爬起来还在床上哩!让老婆给收拾了一顿。咱这人做了错事儿得认打,对不?不像你们一个个儿地全是扯犊子!
  乡长姓樊,湖北人。为何叫乡长呢?源于杨子和老樊德一次打逗,杨子仿着赵本山的口音说,咔嚓一声震天响,来了个小范当乡长!老樊的樊与范伟的范谐音,我们就一致认定了老樊是我们黑车乡的乡长,兼黑车协会的会长。乡长是个地道的南方人,九头鸟的说辞用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他在北京也很多年了也做过很多的事情,但从来都没有給别人打过工,都是当老板,哪怕只是当自己一个人的老板。他卖过菜,开过浴池,办过小卖部,倒卖过服装,是那种能发现挣钱门路有眼光的类型的人。我一直觉得,他开黑车可惜了,应该一直做生意。他苦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不及啊!
  只要有人打扑克牌,小江西就会凑上一局。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挣那么多的钱用来干嘛?不是吃喝玩乐的吗?玩牌手气好了,比拉活儿更省力,又娱乐又挣钱,一举两得。的确,只要是耍牌,不管是斗地主,还是诈金花,升级五十K,他都能凑上一手。把车撂在一边,坐在树荫下,铺一张报纸一直玩到太阳落山,甚至在昏黄的路灯底下也可以战斗到底。他们的牌局都设得不太大,一元为底,三五块起牌。不过,手气好的时候也能赢个三头五百的,这样的数目对于黑车趴活儿老说已经是不菲的收入了,省油省车又赢钱,玩玩又何妨?只是别赶上点儿背就行。
  大老赵是地道的北京人。北京奥运申办成功以后,他们村子就被征为国家森林公园的绿化用地,一下子就补偿了一百多万,村子里公共补偿有拿了一百多万个,用他自己的话说一下子由农民变成了居民。在北苑家园里购置了房产,说他开黑车拉活儿的确有点儿冤枉他。他现在有正式的班在上,在奥运村里上班,只在周六周日休息的时候,才开着自己家的车出来找我们凑个热闹。要么找人打牌,高兴了就排一会儿队,有人坐车就走,没人坐车就耍贫。反正,他是不指着这个吃饭的。你想,手里头握着几百万谁会把这仨儿瓜俩儿枣的小钱放在眼里。他的到来是对于他自己和我们都是一种消遣,因为车比较好,他的要价特高,有点儿离谱,就像姜太公一样。吓不跑的,他也乐意拉着你走一趟,高低总归是别人掏腰包,谁嫌钱烫手,是不?
  信子可不是个女孩儿,跟日本影视里的名字更贴不上边儿。他也是居住在这个小区里的拆迁回迁户。个儿不高,头发黑亮的自来卷曲着,最打眼的是他的将军肚,使得他显得十分地强悍。信子是附近公交车的司机,两天轮值一次,没有班的时候,便开了私家车出来混在我们队伍里跟我们这帮子穷鬼抢饭吃。我说,信子,你光拆迁就补偿了二百多个,何必受这份儿罪哩?信子眼睛瞪得溜圆,瞎说,你听谁说的,本来就刚补了个房钱,不多,买了两套房就没啦!我笑着骂他,是,你买了两套房,现在是什么房价,你要是买三套,你还得去借钱呢?这回儿他倒笑了,我怎么着也得买两套房吧,还有我妈哩。信子是个老实人,中规中矩,很少和我们逗也不怎么开玩笑什么的。我是很佩服这位老哥德人品的。
  每来一个新人,我们在不知道他的名姓之前,都是以车号称呼的。比如老党的078,乡长的183,黑马的0012等,以后混得熟了,自然就可以给他们戴高帽了。僵尸哥哥,最有特征了,黑黑的脸膛,肥硕的块头,眼睛挺大黑白分明,一笑起来,上翘的嘴角儿里便冒出来左右两边对称的尖尖虎牙。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他是可以和黄百鸣导演的僵尸系列剧的僵尸鬼媲美的。只是,三四年时间了,我们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叫过他,在背后是可以随便怎么说的,见了面都会叫他一声三哥。不知道是他在家里排行老三,还是怎么地,别人这样叫他,我也跟着叫呗,他是比我大十来岁呢。
  小浣熊这个外号的帽子让李尚根戴起来,是经历了几个月暗中称谓的。老高是第一个当着面儿叫给李尚根听的,好像当时两个人在争执一个什么话题,叫出来以后也就慢慢习惯了。
  李尚根第一次来北苑这块儿趴活儿时,怯怯地,不敢停在我们队伍后面,跑到对面几十米的地方待着。我问杨子,你看那个小子长得像什么?小面孔,浓眉塌鼻子,还有两道黑黑的胡子。杨子说像电视上东芝动物乐园里的那个什么东西来着,一蹦一跳然后定格的那个---我说,小浣熊呗!杨子狡诘地笑,是你说的啊,可不是我,没我什么事儿!我知道被杨子给利用了。直到现在,李尚根还对这个绰号更耿耿于怀,见到我就千方百计地想给我也整个外号出来,可惜都没有成功。我对他说,是杨子送给他的。他不信,说杨子早就不干啦,我就找你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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