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禀父书》的作者方声洞,在辛亥年春离开日本回广州参加起义之前,特意与爱妻王颖、幼子方贤旭到照相馆拍摄全家福留念,此时他已怀必死之决心,然家人并不知此次照相之意义。在保留至今的照片中,妻子王颖微笑地对着镜头,而方声洞却握着儿子的小手,深情地注视他的脸蛋,留给后世一个永恒的侧影。据说照片拍摄时,摄影师提醒方声洞面向镜头,但他却执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些日子,决意赴死的方声洞,面对不知情的妻子,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很对不起你”。 今天,当我偶然看到这幅照片的时候,我的心中充满了猜想。在拍摄照片时,方声洞为什么要看着孩子,留下一个侧影呢?我猜想的答案是:烈士要用自己的目光,让孩子在长大之后,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并且理解父亲的爱。或许他最想告诉孩子的是,父亲决绝地离去,决不是因为心中没有爱,这温柔凝视的目光,就是爱的永恒证明。 在临别之际,方声洞烈士与辛亥革命中无数慷慨赴死的义士们一样,在大义与小爱之间,都曾有过通苦的抉择。他们的抉择的痛苦,无不洋溢着人性的温情。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绝笔,才能有永恒地震撼人心的力量。“儿刻已念有六岁矣,对于家庭本有应尽之责任,只以国家不能保,则身家亦不能保,即为身家计,亦不得不于死中求生也。”“他日革命成功,我家之人皆为中华新国民,而子孙万世亦可以长保无虞,则儿虽死亦瞑目於地下矣。惟从此以往,一切家事均不能为大人分忧,甚为抱憾”(方声洞《禀父书》)。不能不说,方声洞是一个对家庭有责任感的男人,然而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他最终抛弃了自己身为人子、人父应尽的家庭责任。 秋瑾,林觉民,方声洞,无数革命的先烈,为了革命,都抛弃了家庭的责任,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牺牲与付出,必将照亮祖国的明天。 为方声洞烈士的临别照一恸,特作词一阙,与同怀者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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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 ——献给方声洞烈士 目光倔强 将泪水隐藏 一瞬间有多长 留下我,永远地望 我心悲伤 在这离别的时光 一瞬间多希望 守着你,地久天长 我心激昂 在这破碎的时光 一瞬间恨满腔 准备好,战死在沙场 请你坚强 在我离去的时光 一瞬间,多凄凉 待来生,再给你补偿 所有的爱都藏在我的目光 留给你,做你一生的暖阳 所有的痛都藏在我的目光 多年后,你会懂我的哀伤 所有牺牲只为把黑夜照亮 用生命,证明梦想的力量 所有死亡等待黎明的曙光 用鲜血,浇灌了自由花香 作于2011年9月2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