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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在长期的歌词创作中,习惯手记。对创作实践中经常出现的弊端,小心铭记,以帮助自己不蹈覆辙,今将手记简而洗出,总结出写词八忌,希望能对大家写词也有所补益。
) v* U- {% z# g( D% b 此八忌为:; H! L! h+ `& P# w8 R/ R0 w0 M
熟、散、叠、虚,离、谜、贴、肿、骨、断。' @* O9 t( K+ s2 ?- a
一、熟:一位音乐大师,在听一个钢琴手弹自己创作的一支曲子,大师冥神静听,十分投入,并时而起立脱帽施礼。钢琴手大惑,问,大师何为频频施礼。大师一笑答曰:我一次次地见到老朋友,怎能不施礼。大师所说的老朋友,当然指的是非常熟悉的旋律。我在这里指的熟,即是歌词的语言句子。我们的论坛题材较为单一,似是而非的“熟”的句子几乎满天飞。 而大多数作品中的语言能在作者自己曾经写过的作品找到影子。依我看如果不另造新意,这句子便没有再使用的价值了。
# b! S* W( Q* n$ e" Y! s, `: \ 二、散:刘熙载在《艺概·经义概》中曾有如下的论述:“凡作一篇文,其用意俱要可以一言蔽之。扩之则为千万言,约之则为一言,所谓主脑者是也。……主脑皆须广大精微,尤必审乎章旨、节旨、句旨之所当重者而重之,不可硬出意见。主脑既得,则制动以静,治烦以简,一线到底,百变而不离其宗。如兵非将不御,射非鹄不志也。”
/ C7 q% @, f( ?% A: M2 } 兵非将不御,射非鹄不志也。什么意思?翻译过来即是你所写的句子不是作品主旨要求的东西,就不能用。写文章一定要句句射中主题。因此,我说一首歌词充其量三十几句。因些作品中的每个句、段都必须紧扣主题。不应虚虚连连可有可无。这样的句子,往往多加一两句,主题也深不哪去,删下这一两句,对主题毫发无损。歌词应该是一条等待作曲家下油锅的去鳞去脏的鲜鲜白白的鱼。' a9 w0 m5 V5 L3 ~ C( ?) a
三、叠:我说的叠不是遣词造句中的叠字技巧。而是诗意重叠。只是表述语言不同罢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现在多段两段体作品中。很多作品的第一段往往很漂亮,但第二段使或多或少差强人意了。我们也习惯称这种现象为“合掌?意即两只手合在一起。0 h+ N( C& e& I# z4 r* P8 A5 o
四、虚:我拿人的身子虚做比吧,祖国医学认为,精、气、神为人生三宝。神是人体生命活动总的外在表现,又指精神意识活动。《内经》说:“神者,水谷之精气也。”也就是说,神是以精气为物质基础的,所以又称精神。拿到词论中,则可以说主题的表现,为精神。主题的表现虚弱无力,似病女恹恹之呻吟。而作者自己往往不察。
$ T4 a: e0 V9 x& I% { 五、离:我想起一个成语:貌合神离。在词作中的表现常常为:词的一句,严重的一小段都游离在主题之外。乍眼一看其貌,像是在写主题,细一琢磨,则蛮不是那么回事。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呢?我想,无外乎是因为作者在写作时信马由缰,觉得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产生了创作欲望,然后,不加深思熟虑,巧妙地构架一下,就匆匆落笔而致。5 K L( J/ y( v" c# |" f
六、谜:自己的作品奔什么主题去,自己不清楚。但凡自己想到的,觉得贴乎的,就一古脑地写进去。最后,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想说明什么表达什么。明代王夫之在《船山遗文》中曾写道:“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这样的东东,在论坛上我时常见到。或许有人会辩解说,那是我的作品写的隐晦,耐咀嚼。具有朦胧诗般的美感。我说,歌词是婉拒朦胧诗的。(读后令人如坠五里云雾,需三五日或更长时间里,才隐约有悟。)但歌词并不拒绝朦胧美。歌词中的朦胧美是什么呢,是你所造的意境是清晰明了的。而其中蕴含的东西是朦胧的,是要靠你去咀嚼才能品出滋味的。这当然是歌词的一种境界了。
- o% z$ I9 Y. r- J) O 七、贴:句段有膏药之感。是作者硬贴上去的。这些句段绝不是作品中的肉或骨。也许作者因为词美句佳,不忍舍弃。这些句子表现为单拿出来欣赏,是漂亮的。遗憾的是,它只能算是作品中的一贴膏药。这样的句段不要也罢。; K+ ]3 \/ a9 L7 b! X
八、肿:人,吃五谷杂粮,焉有不病?发炎肿痛是常事。歌词写作也如此。尤其是初学写词,肿,是一最常见的毛病。一个灵感飘忽而至时创作冲动最高,纵使正在如厕,也要抓起笔来,将灵感如见蝶之花上小心捕住。此时,多想到什么即写下什么,像军阀们在招兵买马。然后匆匆写就。中间多少杂芜就顾不上了。这种情况的突出表现,多为所招进来的兵马,都还有战斗力,只是强弱不等罢了。中间很多兵丁,只配去埋锅造饭。如有这种情况,我们只能给其消肿。除却埋锅造饭的多余兵丁。使作品精不可当。此时的最高境界当然是,删一字不可,加一字嫌多。
. F* o$ N. V6 O: u* h7 e: d# m 九、骨。即骨感。我们常说一首作品有骨头。意即,其中的蕴意有嚼头。其主题思想像骨一样挺得起来。而我说的骨则是干瘪枯槁,瘦骨嶙嶙。其状可怜。表现为歌词作品的主题思想赫然挺拔,而说明诠释论证演绎不足。歌词艺术的一个典型的特点,即,形象思维。我们常说,歌词需要用形象说话。歌词短于说理,长于抒情。而抒情,则绝对离不开形象思维。还引明代王夫之在《船山遗文》的观点: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立约,十不得一、二也。烟云泉石,花乌苔林,金锻锦帐,寓意则灵。”王夫之所说:烟云泉石,花乌苔林,金锻锦帐,寓意则灵。即是形象思维的过程,用形象及意境说话的过程。这个过程,肯定会使你的作品丰满而润泽。0 D/ }2 ?! {: v% g( s E
十、断:每首词作中都藏着意脉。这意脉连接全篇。而在句子中,表现为句意的连贯。句意的连续决定着全篇意脉是否贯通流畅自然。句意的中断,是作品思想感情表达的大碍。这样的作品,在网络歌词作品中,为数不少。3 Y+ a! t2 N2 n* A
' S9 ~! H# O. N' Z3 Z' J踏浪而歌的见解精辟,读了很受启发。正好我前几日无意间寻到两篇词坛前辈写的文章,看了也觉得颇有心得,有兴趣的朋友们不妨也看看:, J( M: T8 R: K1 T9 g-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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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D" g3 O% ]3 ^. W% y3 K: g4 a 陈小奇歌词集《涛声依旧》序言) G) D5 O2 e# U6 J4 o4 s% ^
& C0 w% _" ~0 O# k ·乔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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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历史时期的歌词作者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是歌词事业兴旺发达、人才辈出的时代。五十年代投身其中的作者,他们与共和国同步成长,有些至今仍然具有旺盛的创作力,他们在当今词坛上起着承先启后的作用,从他们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新中国歌词艺术发展的轨迹,足资后来者借鉴参考。令人振奋的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二十年中,如此众多的年轻作者一浪推着一浪涌入了歌词创作队伍,他们一无羁绊,以一种“所向无空阔”的冲激力为词坛注入无限生机。新人老手,业余专业,世纪之交,风云际会,形成空前的盛况。歌词事业,歌词队伍,正在向着新的世纪迅猛前进。我相信它的视野将会更加宽阔,技艺更加精纯,参与者更加众多。这不是臆测,这是时代的需要,或者说这是时代的召唤。这种需要与召唤是一切事物发展前进的最根本的推动力量。天意君须会,中国要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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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0 T0 S2 A7 ? 我们应该也必须在这个大的历史背景下来观察我们的歌词队伍,来评价我们的歌词作者,为什么有些人获得了成功,有些人却不免失手。面对着《涛声依旧》这部收入二百首作品的歌词集,我们很自然地会把焦点聚集在词人陈小奇身上。中国歌词界注意陈小奇这个名字,是在一曲《涛声依旧》广泛流行于全国之后。这首意蕴深厚,诗意葱茏,而且极富个性色彩的佳作,使人感到我们的词坛上出现了一位值得寄予厚望的作者。小奇果然不负众望,接连又有《大哥你好吗》等几首作品问世,依旧显示着他的功力,他的才华。而且由于他在音乐市场上成功的经营,使他不仅成为全国知名的音乐人,同时也成为南国乐坛的重要代表人物。虽然情况如此,但是除了这几首广为流传的作品,说实话我当时对他所知甚少,没有读到过他的更多的作品,不知道他的生活经历,也不知道他的创作经历。后来,他有时来北京,我有时去广州,接触渐多,所知渐深。我觉得这个人为人也不错。在他的身上很少看到那种时髦人物常有的浮燥之气。好像他不善于言谈,很少谈到他自己。这虽然可以说是为人的本分,但时下却甚为难得。直到不久以前,他将《涛声依旧》这部词稿寄来让我写一篇序文,我才有机会读到了由他本人精选的这二百首歌词。我反复阅读了这些作品,一个直觉是,其中的大部分如果得到了好的谱曲,都有可能流行于世,就歌词艺术而论,其水平并不逊于《涛声依旧》这一首的。这就是说,他的写作很稳定,他仍在精进不已。这让我想起另外一种情况。我们的有些作者初来时都有一首或者几首很不错的东西,一旦小有名气,便会产量骤增,质量渐减,终于成为水面上的一片浮萍。为什么小奇没有落入这个怪圈,却在稳步前进,向着更高层次上发展?这是我们审视当前大量作者涌入歌词界而歌词水平却没有相应地得到提高,甚至相反地让人发出了歌词病危通知这一可悲现象时,必须深究的一个课题。7 N* Z7 U- E' h0 D-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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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应运而生,这可以说是天时。他挟着一股锐气活跃在得风气之先的珠江三角洲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这可以说是地利。我现在想说的却是他的人和。这里讲的人和,是指一个作家的品格,素质,眼界,心胸。中国有句作为贬词用的话叫做“眼高手低”,其实手低的人绝对不会是眼高者,要手高必须首先在眼高上下功夫,一个真正的眼高者他是绝对不会甘心于自己手低的。不要说是一位作家,就说一位厨师,如果他没有吃到过、见到过好菜,他就无法懂得什么是好菜、什么是不好的菜,你却要他凝神壹志地做出一席精馔美食来,大概人家不会笑话这位厨师,却要笑你这位仁兄太会捉弄人了。古人要求作家,诗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孔夫子要他的学生“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这里面就包含着积累、借鉴、继承、发展诸多事情。现在几乎人人都在讲“精品意识”,却不怎么讲这种意识从哪里来。这就叫做不事耕耘,但求收获。每天大喊大叫:“要精品!要精品!”嗓子喊哑了,也把精品吓跑了。也许有人会说,你讲的这些只不过是一点常识,没有什么大见识、大学问。所言甚是。但是,这点儿常识对一个作者而言,如果身体力行,付诸实践,却要拚掉他毕生心力的。文字生涯,谈何容易。我这样说,当然并不是说今天的陈小奇已经有了多大的学问,多高的见识,已经写出了多少超越千古,永垂不朽的作品,一点儿这种意思也没有。他还只是一个中年人,他正在继续努力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但从字里行间能够使人明确地感觉到,他的功力远比时下的一些歌词作者深厚。依我看,眼前许多作者是仓促上阵,他是有备而来。- M+ q+ ^9 U7 [; l' o9 `/ G4 e/ n# s
' {" m* e# {! g( F; X 小奇也有自己的局限,正像所有的作者都有自己的局限一样。他的局限,我认为是他还不够豁达,个性对他的约束过多,限制了他与大千世界更广泛地接触。他偏于文,偏于雅。我认为雅俗共赏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齐白石高于黄宾虹,梅兰芳高于程艳秋,就高在这一点上。不知道小奇能否接受我的下列两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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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要主动争取与当今最优秀的作曲家进行广泛的合作。小奇自己能作曲,这是他的优势之一。但是,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作曲家,这又给他带来了限制。每个优秀的作曲家都有自己的天地。他们的胸怀,他们的兴致,他们独有的音乐语言与表达方式,能使和他们合作的词作者获取新的灵感。善于养生者提倡杂食,反对偏食,与此仿佛相似。写歌词的人从作曲者那里获取教益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生动的。不是与一个而是与许多个作曲者合作,不论是年老的年少的,也不论是成名的未成名的,多样的契合和冲撞,能使歌词作者词路更宽阔更多采,能使自己的表现力更丰富更自如,使自己的艺术个性处于经常地发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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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在民歌上下些功夫。小奇对中国古典诗词的妙处颇有领会,这在形成他的作品风格上有目共睹。这也是他的优势。但是我也在想,如果他对中国民歌的妙处也有同样的领会,同样的功力,情况会怎样呢?我提出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劝他改弦更张去写民歌体的歌词,我还不至于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小奇对中国诗词就不是模仿,不是套用,而是作为自己的一种涵养,一种眼界,来酿造自己的酒浆。对中国民歌当然也应该是这样。岂止对小奇,对我们的歌唱家,特别是使用美声方法的歌唱家,我也劝他们去听一听那些蛰居于深山老林中的民歌手们的演唱。心中有这些东西和没有这些东 西,对一个艺术家来说,情况是大不相同的。- A4 Z4 f% o7 c& F3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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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小奇的词稿,心中想起这些事情,拉拉杂杂地写出来,不知是否符合序言的体例?4 x' d _7 T. b/ z. o* b0 e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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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S. k+ |& O9 w4 s! f6 H: L 2000年10月8日5 X* S0 X. @* S: K& `" {
j/ P' s, L6 R' m+ j中国歌词的希望
5 y3 M0 T, Q) f2 \, w --评价小奇的词 张藜1 Q; g# a+ b9 p3 |
6 L( Z# z" E8 o! \* V8 U& J; i 中国歌词,发展到今天,历史的长河真是浪峰迭起。我们只是来不及细说端详。而鳞次栉比的细碎而奔跳的浪花,更是灿若大海的银星。欢乐地托拥着兀立的浪峰,组成一幅幅浪群叠化的瑰丽风景,真让人喜不胜喜的历数查看,歌词画卷何其辉煌!在这浪峰之画林里,陈小奇是我非常非常喜爱的一峰!我和他交谈有些,但太少了。然而,我们之间,用各自的作品对话,虽然默默无声,但耳洞里却十分热闹,又是我甜蜜听觉的一个个乐章。 G7 e$ ^, w$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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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中国的艺术,个性十分突出,但有一个时期,也失于单一。雷同的东西再多,也是贫乏的,缺血的。我看中国的歌词,有时顿生慕新的强烈愿望,就像要从琳琅满目的物种里,极爱发现别于其它的一个。那个时期,这种愿望太太强烈了,有时甚至扭曲着我的思想空间。突然,我听到了《涛声依旧》这首令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歌词,尤其经过那娓娓道来的旋律和歌唱,更使我百听不厌。当我看到曲谱竟发现词曲同出一手。啊!小奇不仅擅词也擅曲,他像南宋词人姜白石道人,不仅词道精良,曲工也好!多一门技艺,不更有利于驰骋吗!尤其词家,极懂音乐而且能亲自执笔而作,而且作得不比曲家逊色,这真是更为得体,难能可贵!因为不懂音乐的人写词或不懂歌词的人写曲,都是只能射箭而不能耍枪的骑手,容易从背后中毒射而折弯,小奇前后左右都有功夫,这是词家的一幸!1 s: f8 s% \$ N8 z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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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创造了翻新古诗词的一个新模式。而他的这种翻新不是翻译,而是注入了新鲜的时代的因素。 《涛声依旧》 播出后立即引起全国的反响,并成为歌厅晚会必唱曲目,就是因为歌词里内含了许许多多不言却明,含而未露的东西,纠缠着不少人的深层次的心态。多而不单,深而无浅的创作才是最过瘾的创作。那种无端由的重复一句句淡而无味的词藻,与强按人头咀嚼白蜡,有何区别,而如今这种歌词还少吗!这和赴宴竟给你端上一盘不加任何佐料的草芥马料有何区别!我们的词家,从小奇的创新意识里取些营养,少作那些草末词文吧。4 _ w! X9 Q. G% L2 Z% n
3 Q, n, H$ j, s$ _) ~; k% a7 j 后来,我又读到了小奇的《九九女儿红》 《大浪淘沙》 《烟花三月》《朝云暮雨》《巴山夜雨》《白云深处》《山沟沟》《珠江月》等等美的词章,逐渐地我就琢磨起他来了。我觉得,我的这篇小小文章之所以立《中国歌词的希望》这个标题,是有我足以论证的依据的,这就是当前歌词界极需要的一些词质和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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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奇的词,一有文学底蕴,二有音乐质地,三有创新苛求,四有厚语珠玑,五有严格标尺……小奇是一个严谨而不轻率的词家。2 n3 b7 e; [ K3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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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任何题材,都不轻轻放过,其文学底蕴是很厚实的。如《想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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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是一只无人的船,3 K5 s& _. `1 v. b
停泊在烟雨迷蒙的杨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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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G0 [+ O( I4 [ 我的家是一株相思的莲," ?* G! B$ {$ r, ^
等待在红尘滚滚的池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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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Z4 S# K& M7 s, O* k: Z, E 我的家是一颗不倦的心,
6 r) I5 D' H0 v9 r 你让我入梦却不让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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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是一脸痴心的泪,
5 M5 g6 U3 c; u( f3 }9 X 你让我回头却不让我看见。7 y, O/ d( |6 [" o6 P1 N%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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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呀家,别离我太遥远,- }0 @0 Y4 w% x
这一封家书要写多少年?; s. K; V( s# R9 w) v6 H
; J" Q" w/ R3 l+ s1 H" b% A7 k9 D 家呀家,别让我太挂牵,5 ?1 A' }" n" o; A# B" ?$ v( C
这一轮月亮还要我醉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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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就想得很深邃了。小奇用纷繁的比喻排比成情感的流动线,让人看词听歌想得很多,像品偿一杯多味儿酒,唱着酸想着涩品着苦忆着甜,品味许多的词才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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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1 Y" O6 u3 @ 当然,歌词是供听供唱的,深涵与易解的和谐统一,才为流传大开方便之门。“你让我入梦却不让我入眠”这句多么贴切又多么深刻。他的词不仅仅只有几个比喻而是排比如注,冲动着读者的心,让人目不暇接思不企及,使想像十分活跃,这才是形象思维的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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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G7 l! a% X) S5 o 又如《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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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4 c+ G) O5 e7 ~ 老百姓的目光里都有追逐太阳的梦想,- p$ k% q0 r" z/ A' ^
老百姓的脸庞上都有拥抱青天的回忆,6 p: Z1 _/ J4 j4 V2 ?
老百姓的故事里都有充满自信的结局,- Y2 d+ |' P: X" h
老百姓的歌谣里都有美丽纯真的主题。
0 [$ r; a: B, f5 T 老百姓的汗水都是千年运河的潮汐,; x/ I: o" i3 _8 X& M
老百姓的叫喊都是万里长城的根基,+ ?( m" f9 A2 P
老百姓的手掌都握着列祖列宗的嘱托,
1 X% c6 M1 Z' E* Y 老百姓的肩膀都负着子孙后代的希冀,' l$ s. @( [) {$ ^! O
拥挤的人海里; |# T1 d) x. H5 n7 I( _
又何必分辨究竟哪个是我哪个是你) ^/ z+ A; V1 x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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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走过来向明天走过去,
" x# Z) n, R1 }/ C5 A 默默承受无边无际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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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f; j b) _7 L7 P 中国的老百姓,普通的老百姓,' A. T% ]1 U6 m# _' }. B
虽然每一个人奉献的只有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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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h# n+ F9 U5 R6 v; J, r 陈小奇的词,内容扎实,很少空洞。内容扎实文之基也,只有内容扎实才不浪费语言,堆积语言,使人百看不解,不知所云。 近来歌词写得多, 生厌之伪作实在太多,由此有诸多文体歌词最臭的评语,这句扎耳朵的话,真让写词的人害羞,我们也该洗恥而作词文的心境了。多写些小奇式的有内涵的歌词吧。歌词虽然忌冗长,但也不能短得四六八句内容干瘦,让人目不忍睹。: T" [0 D/ G w! e/ F
, z5 c' N9 S! D 小奇的词音乐性很强,带着音乐构思,写出的词既繁复却又有序,很容易从音乐曲体上组织。音乐性既存于字里行间的乐感之中。当然,曲体大致有分类,但,对我们来说,也还在于创造,用最恰当的结构去组织感情的有序流动。. C7 W$ R' ^3 A0 S
- l1 L U% h8 x/ ^. ?" _5 T, h 语言,即美句子还是别种味道的语言,都在于词家语言仓库储备满,而不是用几句就没词了。语言的准确性,生动性,内涵的丰富性,节奏的铿锵,都很使人的情感在一首歌里得到淋漓尽致而有力有节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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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词家每写一首都求创新, 这是最重要的, 总满足于走老路走熟路而轻而易举,这是不负责的。我们只要有创新的苛求和渴望,那我们每一次创作就是向创新的彼岸逼近的一步。- H; Y2 K- _/ G
! J, i g0 ]% }" d8 [ 陈小奇既是创作者,又是创新者,又是创立品牌者,更是与文化市场同行者进而作先行者,又必定是创新标尺的把握者,这样,自己给自己设关闯隘,必能滤出真正的精品。3 C( d1 l9 P9 o' S0 B
/ @0 A+ ^# P* `0 d0 Q. t) |; q 我作为一个老歌词作者,对于年轻于我很多很多的后来人充满了喜悦和庆贺,对于他们的每一成就都视为中华歌词文化的增添光彩, 对于他们跃升于词坛, 喜不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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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体虽小,真正的词人气度要大,只有这样,中国歌词的希望才永远绽放奇异的曙光,迎接每天东升的太阳。# R" g) Z5 F; p*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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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点,我拥抱小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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