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头音乐家”走上舞台 o* l+ G; a/ f9 r* Q0 J: M
. J3 A. D% e: J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当你看到这些歌词,是不是和我一样,情不自禁地唱了出来?铿锵递进的旋律犹如战斗的号角,将人带入战火纷飞的年代,似乎它的伴奏里少不了炮声轰鸣。这首赫赫有名的《游击队歌》出自音乐家贺绿汀之手。11月底,为庆祝上海音乐学院成立90周年,由该院党委书记、院长林在勇出品、总策划,从编剧、作词、作曲到导演、指挥、演出、乐队、合唱全部由上海音乐学院师生完成的歌剧《贺绿汀》,将这位曾经担任上海音乐学院50年院长的“硬骨头音乐家”的故事搬上了舞台,也将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再现于世人面前。 ( R! b* i, o" s" [- q! b) A6 J, B ' d1 H- @3 u+ Y, M 贺老(1903-1999)的一生,是近乎整个二十世纪中国历史在个人身上的生动缩影。他生于晚清,亲历了几乎二十世纪中国所有的重大历史节点,目睹并参与了国家社会的巨大变迁、中国音乐及音乐教育的变革发展。他的一生是为人民而战斗、而抗争、而奉献的一生。一切为了人民,是作为共产主义战士的贺绿汀崇高人格之中最凝练、最质朴的核心力量,是贺绿汀革命思想的线索和行动逻辑的源头。 z2 O2 D5 f, S3 X: ~0 c " _ Z& H: J \& O 出身于普通农民家庭的贺绿汀,始终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心意相通、血肉相融。20世纪20年代,局势动荡,目睹百姓疾苦的贺绿汀愤然而起,在邵阳、广州、海陆丰根据地等地奔走,挺身于革命前沿;30年代,贺绿汀在上海创作、为左翼电影配曲;抗战爆发后,他参加了上海文化界抗日救亡演剧第一队,赴前线进行抗日救亡宣传工作;后又根据时势,辗转武汉、重庆、华中抗日根据地、延安等地,一边宣传革命,一边创作歌曲。从人民中来、为人民而战的贺绿汀一身浩然正气,20世纪60年代,文化界批评舆论的风气极不正常,他以特有的风骨、胆识和品格仗义执言,对当时显赫一时的极左派提出发难。十年浩劫里,贺绿汀首当其冲遭到严酷迫害,但他倔强的头颅永远高高昂起,被囚禁监狱5年,在牢房中铁骨铮铮,埋头笔耕不辍。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干预之下,贺绿汀侥幸获释,却得知爱女和一批教授专家惨遭迫害致死的消息,万箭穿心,放声长哭。巨大的灾难并未击垮当时已经年迈的贺老,余生多年,他依然痴心不改,一直兢兢业业,奋斗在中国音乐事业的道路上。# y* k6 I% t+ w- j5 |* v: E
! v4 X6 y a) a3 } “人民”二字,也是作为音乐家的贺绿汀音乐思想中贯穿始终的主要线索。音乐于他并非阳春白雪、闲暇消遣,而是伴随着人类的劳动与生活产生的、扎根于人民生活的精神维系。基于这一朴素的认识根基,贺老创作的3部大合唱、24首合唱曲、近百首歌曲以及6首钢琴曲、6首弦乐曲和十多部电影音乐成为不同历史时期显豁的文化符号,正如他所说:“一个时代的优秀艺术作品之所以能有永久的价值,就在于它抓住了时代的精神……他(指艺术家)不但是民众的喉舌,而且负有推动新时代前进的使命。”这些以人民为核心、以时代为前提的“心感物而动,情触景而生,而后形之于声,谱成感人肺腑、引人遐想、发人深思的歌曲”,风格极为多样:有时是温暖和抚慰,在和平时期带给人民以美与享受;有时是发令枪,在战争年代激励人民保家卫国。红遍大街小巷的左翼电影《十字街头》的主题曲《春天里》属市井小调,“浪里个浪”的衬词诙谐幽默、朗朗上口,是为身处底层却乐观自在的小人物而歌;《马路天使》的配曲《四季歌》《天涯歌女》千回百转,情谊缱绻,流行甚广;他创作的钢琴曲《牧童短笛》1934年在俄罗斯音乐家齐尔品举办的征求中国风格钢琴曲比赛中获一等奖,传到世界各地,是中国钢琴音乐史上最杰出的作品。贺绿汀在他戎马倥偬的一生中所创作的这些触碰民族心灵的作品,给不同时空的人们带来了光明、热情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