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7 V e0 G5 A @. f7 Z 歌师何以具有这样的地位呢?除去其天然的第三方身份之外,在乡村社会中歌师掌握了丰富的传统知识,无论是历史传奇故事,生活常识人情世故,他们的歌词都能够表现,无形中成为社会教育的角色,顺理成章可以承担管理者。比如有人在薅草的过程中说是非,歌师就会站在他们的前面歌唱提醒劝勉,直到他们停止是非讲述。“哪有瓶子两道箍?哪有姨妹配姐夫?”歌师就是这样整饬地方风气,因此歌师不仅仅是一个劳动的督促者,更是一个社会风气的建构者。可以说,在一个熟人社会里,民间艺术成为超越日常的管理工具。而具体到宜昌薅草锣鼓这样的文化遗产,实际上还伴随着一项民俗制度遗产:换工搭伙的家庭与村落的互助组织。二者唇齿相依。 3 }! P# z! p5 {6 O 3 \" a, P- }9 x$ K1 @$ L 但是今天薅草锣鼓遇到了真正的危机:随着除草剂的使用,薅草这道工序已经不再有存在的必要。没有了薅草劳作,换工搭伙的传统因为失去了生存的基础而崩溃,这种合作制度遗产濒临消失,在此基础上的薅草锣鼓向何处去?这就是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今天面临的严峻的保护困境。传统艺术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仅是去记录曲谱、歌词,更应该在传统的生态中保护传承,在现代生活中寻找自己的功能实现的契机。这是我们在城市化过程中文化遗产保护必须正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