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交响乐传统的魅力

———评维也纳爱乐乐团2017上海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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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每一个爱乐人来讲，去现场聆听维也纳爱乐的音乐会都是一次音乐盛宴的体验。近距离感知维也纳爱乐，我们实际上是在倾听它独具品格的美妙音响的同时，体悟交响乐传统承载的音乐历史。可以这么讲，维也纳爱乐就是交响乐传统的一个“代名词”，它175年的历史积淀和辉煌历程告诉我们：丰厚的交响乐传统在当今世界依然有其跨地域、跨文化的强劲能量，渗透其中的是感动人心的音乐魅力和传递艺术深意的人文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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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响乐传统的展示与表演艺术的呈现密切相关，指挥作为大型合奏形式交响乐表演中的“核心角色”，其艺术个性和融入音乐演绎中的品格、风貌自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维也纳爱乐是当今唯一一个不设音乐总监与常任指挥的世界顶级乐团，正是这种独特的乐团建制，使得乐团全体演奏家组成的“艺术整体”与指挥家的“客座身份”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色的互动———永远不变的是维也纳爱乐享誉全球的艺术至尊，变化的只是由每位“客座指挥”带来的不断激活传统和丰富高品质表演实践的个性化艺术风采。

& r" p0 }# ~0 E2 T　　尼尔森斯是当今乐坛人气极高的指挥才俊，这位波士顿交响乐团的现任音乐总监和即将接手欧洲“音乐豪门”莱比锡格万特豪斯管弦乐团的“艺术掌门人”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中国，但他的大名却早以为中国的乐迷们所知晓。维也纳爱乐选择尼尔森斯以他“中国首秀”的方式率团进行2017年的访华巡演，无疑是一个效果强烈的成功举措。

　　维也纳爱乐此次访沪的两场音乐会上演奏的全部是德奥交响乐经典，贝多芬的音乐则成为这次经典呈现的艺术基石。如果说音乐会上演奏的《莱奥诺拉》序曲第三号和《第八交响曲》已有一种清风扑面而来的感觉，那么尼尔森斯指挥棒下的《第七交响曲》则让人大开眼(耳)界，惊喜不小。这首被瓦格纳称为“舞蹈的颂歌和生命的礼赞”的作品在贝多芬的全部交响曲中显得非常独特，它既有“第三”“第五”交响曲那种宏大的气势，又延续了“第四”“第六”交响曲所展示的抒情性表达。尼尔森斯深知贝多芬这首交响曲的“英雄性”与“抒情性”品格之对比和融汇形成的趣致和蕴意，所以才能如此个性化地强力扩张“静”与“动”的反差。第二乐章的演奏最为精彩，尼尔森斯通过精心设计的力度层次和气息的律动衍变，把一种别样的英雄情怀表现得荡气回肠，动人心魄。第四乐章终曲的艺术处理更是令人耳目一新：奇快的速度和活力四射的生命舞动仿佛带着听众冲刺一般奔向终点，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位新生代指挥俊杰的艺术胆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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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格纳和理查-斯特劳斯都曾与维也纳爱乐有过密切关系，因此，听乐团演奏这两位大师的交响名作，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听尼尔森斯与维也纳爱乐演奏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爱之死”是一种少有的心灵震撼，瓦格纳的灵魂自白和情感宣泄被形象化地融化在由复杂调性、丰富织体和绚丽的管弦乐色彩所构建的交响话语中。尼尔森斯深谙瓦格纳式音响质地和心理情势承载的戏剧张力，因此，他就能非常自如地在绵延不断的长气息和长线条中布局、展现“渴望”意象导致的悲剧氛围与意境升华。可以肯定地讲，就凭这首交响名作的精彩演绎，尼尔森斯就称得上是“瓦格纳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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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5 @' p  G8 q+ y　　当晚《英雄的生涯》同样值得称道。尼尔森斯在这部作品的处理上不仅有渗透音乐肌理的点睛之笔，更有让人刮目相看的音乐表现的“大局观”———他始终在华丽多彩的管弦乐话语和表达强烈自我意识的宏大叙事中突出“英雄主题”的主导地位，这尤其体现在内声部的清晰处理和主要乐思变化的艺术呈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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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尔森斯与维也纳爱乐访沪音乐会激起的无比高涨的爱乐热情再次印证了一个道理：世界顶级乐团的传统底蕴期待着新锐力量的不断“碰撞”，交响乐传统正是在这样的动态激活中展现着它永远的艺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