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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音乐之父”的桂冠属于斯美塔那。“他第一个汲取波希米亚民间音乐的丰富源泉”。而“波希米亚”一词本身就代表民俗、自由和浪漫。他也是一个神童型的音乐家:四岁开始学小提琴,五岁便能参加四重奏,演绎海顿作品。六岁开始作曲。19岁时,他在日记中表达的心愿是:在技巧上成为李斯特,在作曲上成为莫扎特。后来,他如愿以偿,像两位大师一样获得了世界性的声誉。1848年,他以《两首革命进行曲》《民族近卫军进行曲》和《自由之歌》等作品,呼应欧洲革命。革命失败后,他移居国外,对祖国的思念,巩固了他的民族理想,成为民族艺术家的使命感日益强烈。1861年回国后,领导发展捷克民族音乐文化的运动:撰写呼吁文章;组织爱国艺术家俱乐部;创作包括《被出卖的新嫁娘》在内的反映捷克历史、民俗和精神的歌剧;领导男生合唱团,以“心向祖国”为号召,捍卫民族文化。在哈布斯堡政体的统治下,他所有活动都追求一个目标:用音乐帮助人民争取独立和自由,培养他们乐观勇敢的精神和正义事业必胜的信念。集中表现其炽热情怀的,是由六首乐曲组成的交响诗套曲《我的祖国》。其中,描写和讴歌捷克母亲河的《伏尔塔瓦河》最为脍炙人口,几乎成为捷克音乐的代名词。近似回旋曲的形式,象征永远年青和不断更新的民族精神。9 t/ P- q' C. ?7 Z, ]- L9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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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胞德沃夏克正是出生在伏尔塔瓦河畔。这位创作了声乐套曲《斯拉夫舞曲》《斯拉夫狂想曲》和歌剧《水仙女》的作曲家,与斯美塔那一样,以用音乐来歌颂祖国和巩固人民对更加美好未来的信念作为自己的神圣职责。在创作中,斯美塔那偏重表现祖国捷克,而德沃夏克更重视斯拉夫民族之间的相互联系。这尤其明显地体现在他的《斯拉夫舞曲》中:捷克的各种舞曲与斯洛伐克、波兰、乌克兰、南斯拉夫的舞曲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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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作曲家莫纽什科的经历是斯拉夫民族比邻而居、相互交融的具体体现。他出生在白俄罗斯的明斯克,从小沉浸在白俄罗斯、乌克兰、波兰民间歌舞的氛围中。而密茨凯维奇等进步诗人的作品,则对他的世界观产生了重要的影响。1847年,在风起云涌的民族解放运动的背景下,他根据描写农奴不幸命运的长诗《哈尔卡》创作了同名歌剧,并于1848年元旦上演。此后,他写出了多部优秀歌剧,包括以爱国思想为基础的《鬼堡》和抗议社会不平等的《帕利亚》,并以此为波兰民族歌剧奠基。8 H* h9 s% v0 ^9 i2 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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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波兰人尊为民族音乐象征的则是肖邦。他像众多斯拉夫作曲家一样,既有超常的天赋,又无比勤奋。一度与他身心结合的乔治?桑回忆道:“他的创作能力是自然而又不可思议的,他无须努力或是预先准备即可获得它。…… 但他的创作却是我所见过的最伤神的劳动,为了修饰某些细节,要经历不断的尝试、犹豫不决和发些脾气。他会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折断他的笔,一百次地重复和更改一小节。”七岁时,他发表了第一首作品:钢琴曲《g小调波兰舞曲》。从此,“波兰”与“钢琴曲”成为他终生的标志。在世界一流艺术家中,肖邦是唯一把创作集中于钢琴上的大师,他的天才甚至把钢琴的局限也转变成了美的源泉。肖邦被迫长期生活在海外。他随身携带一个银杯,里面装着祖国的泥土。在他的想象中,波兰被理想化了。他创作的夜曲、波兰舞曲和马祖卡舞曲,体现着与波兰民间音乐的直接关联和他对祖国的无尽思念。他的音乐也反映那个时代的先进思想,连接波兰民族解放运动,舒曼因此形象地称之为“藏在花丛中的大炮”。近百年后,肖邦音乐的象征意义依然强大:纳粹甚至禁止在华沙上演他的波兰舞曲。8 a! M/ a* D7 ^2 J+ y% F% D
; n2 e% D# r8 ?" O1 ], C/ D2 ~+ ? 尽管海涅认为肖邦真正的祖国是“诗的国度”,但肖邦心中的祖国始终是波兰。正因为如此,他会说出这样的愿望:“我知道,我的遗体不会被允许运回华沙。那么,至少把我的心脏运回去吧。”1849年,肖邦去世,遗体安葬在巴黎的彼尔拉什兹墓地。银杯中盛的祖国泥土,被撒在墓地上。肖邦的心脏则运回到了他日夜思念的祖国,埋葬在波兰的大地中。* S t! Y7 r( N" [, ?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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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又何尝不是那些共同谱写了斯拉夫民族乐派史诗中最重要篇章的音乐家们赤忱的象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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