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帕瓦罗蒂" G( Z. A o0 }8 k"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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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帕瓦罗蒂逝世十周年1 U$ F3 S" P& Z4 {5 I.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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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6日是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离开我们十周年的日子。十年以来,再没出现一位能望其项背的男高音歌唱家,正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帕瓦罗蒂的出现将西洋歌剧艺术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地。且不说他那顶“高音C之王”的冠冕,就那曲本不是西方歌剧中最经典的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睡”,经他一唱便成为了男高音音乐会上不可或缺的曲目,然而又没人能唱出他那样崇高的襟怀。他在罗马世界杯和巴黎世界杯上举行的“世界三大男高音”演唱会、“帕瓦罗蒂和他的朋友们”系列跨界演唱会,促使歌剧艺术和美声艺术得到中兴。1991年帕瓦罗蒂在海德公园举行的露天演唱会上,当他唱起咏叹调“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时,向台下冒雨观看的查尔斯王子夫妇一指,戴安娜王妃露出一丝羞涩。帕瓦罗蒂生前三次来北京演出,我三次躬逢盛会,尤其是后两次,我都作为交响乐团的演奏员为他伴奏,离他特别近,我感受到他演唱时的气息和瞬间的情绪转换,这些都铭刻在我的记忆当中。 ~. F$ ^( f. s# Y9 d
) M5 r0 r" {% l0 N n 1986年,帕瓦罗蒂与意大利热那亚歌剧院来北京演出,这是意大利歌剧艺术首次直观地呈现在中国的观众面前。帕瓦罗蒂先是与热那亚歌剧院乐队和合唱团在北展剧场开了两场意大利歌剧选段音乐会,两场的曲目不尽相同,但都有那段著名的“今夜无人入睡”。音乐会上掀起了阵阵狂热,主办方也感觉到了群众的热情与需求,决定在人民大会堂万人礼堂加演一场,帕瓦罗蒂和热那亚歌剧院也欣然应允,这对一名大牌歌唱家来说是破例了,同时让一名外国歌唱家登台人民大会堂在当时也是不寻常之举。2 h! I' y: a9 H0 X
2005年末,本已声称告别舞台的帕瓦罗蒂又复出进行世界巡演,帕瓦罗蒂告别演唱会在京举行。我再一次作为伴奏乐队的演奏员与他同台。这一次,排练的时间压缩到了最低限度,大家都知道大师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但到了台上还是让我们吃惊不小。演出时,压低了场灯后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面前横摆一张桌子,显然已经行动不便了,胸前还围着一大块白餐巾,这般光景令人心中发酸:廉颇老矣。当然,他的声音已经明显带有颓势,有的曲子不是降半音了,而是降大二度了,但是,他的歌声仍是那样醉人,这就是一代大师的艺术魅力。最后一个曲子是《我的太阳》,全体观众起立击掌相和,这既是向大师致敬,也是向大师告别,因为此时大家知道这就他的最后一次中国之行。: a5 y" z R) l& R1 D" e
& B7 V% s0 N, ~. X5 p5 S 帕瓦罗蒂三次来京,京城三次“无人入睡”。世界所有男高音里为什么帕瓦罗蒂始终独占鳌头?我想是因为他的艺术风格可归为“潇洒”,潇洒这两个字似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凡能达到这一境界者,便得艺术真谛。多明戈的声音贵族气,卡雷拉斯的演唱多愁善感,但都不如帕瓦罗蒂潇洒。帕瓦罗蒂演唱时从不用刚愎自用,从不用煽情,只需唱出自己的这一本色,台下便已倾倒,所到之处全城“无人入睡”。其实,西洋歌剧的本质就是潇洒。意大利歌剧在美声时期成为欧洲歌剧的楷模,莫扎特等人均描其“红模”,但之后便“三分天下”了,以瓦格纳为代表的德国歌剧倾向于张力,以古诺为代表的法国歌剧注重抒情,而意大利歌剧则出落得潇潇洒洒,而意大利歌剧也正因为如此而最深入人心。意大利歌剧潇洒,帕瓦罗蒂潇洒,合在一起便为王者。% A- |/ _, Y7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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