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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发烧友“变废为宝”' B' g* D; @, h, F5 i
7 v/ f2 g" N6 _8 A( O+ N 虽然被评价为“青年反叛精神的载体”,但在20世纪中叶的苏联,私人刻录的唱片最初并非为“摇滚青年”而生。早期的唱片通常是某些纪念品商店吸引客人的把戏,人们通常在唱片上刻录下几句祝福语,或给自己做一张音乐明信片,送给别人当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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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两位颇具进取精神的发烧友鲁斯兰-布加斯洛夫斯基和鲍里斯-台金,在列宁格勒开始了刻录流行音乐唱片的生意。他们制作的翻版唱片价格低廉、品质不俗,很快受到了认可。3 a R; ?3 V- g" c0 J E
2 ~3 Q4 m5 {1 E 然而,像许多物资一样,制作唱片必备的乙烯基在二战后的苏联非常紧俏,很难在市面上买到。这也成为布加斯洛夫斯基和台金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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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 F, {8 A$ m0 h 他们开动脑筋,终于找到了乙烯基唱片的替代品,那就是医院垃圾堆里的废弃X光片。令人欣喜的是,尽管仅有薄薄的一层乙烯基涂层,这种X光唱片仍然能够在唱机上正常播放,从而大大降低了制作碟片的成本。& g. ]1 c, _0 r#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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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囤积了大批废弃X光片,往往一年集中处理一次。有门路的人总能轻易得到它们。”科茨告诉美国《史密森尼杂志》网站,“最早诞生的是一些正方形或长方形的X光片。制作者通常把X光片放在一只托盘上,沿着盘边剪成圆形,模仿真正的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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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6 i: W9 l" L5 W: z 薄薄的X光片无法像标准黑胶唱片一样在两面都录上曲目,音质与耐用度也相差不少。事实上,一张“骨碟”往往听不了10次就会报废。但对向往流行音乐的年轻人来说,这已经足够——能在单调乏味的生活和工作之余听到自己喜欢的歌,俨然是一种享受。8 b" W+ L! h4 s; J!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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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报》称,对苏联音乐爱好者来说,这些私刻唱片代表的不是优雅与浪漫,也不是对高品质的追求,而是最纯粹的热爱。正是由于它的存在,披头士、滚石乐队、大卫-鲍威等摇滚明星的歌声才能有机会在地下室里、在紧闭门窗的“赫鲁晓夫楼”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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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是私刻唱片的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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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碟”声名鹊起、供不应求,吸引了不少人加入私刻唱片的行当。斯蒂芬-科茨在其参与制作的纪录片《X光音频计划》中寻访了一位亲历者——鲁迪-法克斯。有一段时间,法克斯每周都去卖血,为的就是攒钱购买制作 X 光唱片的设备。. _; T: c' N* J/ ^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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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制作唱片的人不会自产自销,而是找下游分销商帮忙出货。有时,分销商可以用一张“骨碟”换取一小瓶伏特加——在当时的苏联,这种烈酒算得上“硬通货”。8 {2 R6 G& E6 W/ s: I7 P& Z
5 O$ E$ q5 u8 D7 T" B3 z* L, o 贩卖唱片的小贩有“鲨鱼”的绰号。他们躲在莫斯科地铁阴暗的角落里、列宁格勒大街僻静的拐弯处,或是某个无人问津的街心公园里,搜索“猎物”的身影。一旦发现目标,他们就不失时机地凑上前,“要片子吗?想听摇滚乐吗?保证是硬货,只要3个卢布!”简短的讨价还价后,“鲨鱼”从袖筒里抽出一张X光片塞进顾客手中,然后飞快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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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 g6 l- \2 w1 b* S 有趣的是,大多数买家并不知道自己会从碟片上听到什么样的歌。大多数“骨碟”听众拿着一张不知道演唱者、曲风的唱片兴冲冲地回到家,等待唱机给自己惊喜。; i+ T% H6 l4 O3 J: e! g
. s- _; [( A s, z. i3 Y; F9 z 这种黑市交易充满了不确定性。如果某人想要听指定的曲目如《昼夜摇滚》(Rock Around the Clock),而贩子手上刚好没有这张唱片,后者往往会这样搪塞道:“等一下,我这就去找。”通常,他们会躲到一个角落,随便拿出一张X光唱片,随手写上“Rock Around the Clock”几个字,塞到买家手中。买家明知其中可能有诈,也只能“愿赌服输”。" L! `' P2 N- k6 O1 k+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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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光唱片带给听众的“惊喜”远不止这些。有时,在一首曲子的高潮会突然蹦出这样一段话:“什么?你以为你会听到最新潮的摇滚乐吗?去你的吧,你们这些渣滓!”当时有传言说,政府以这种恶作剧般的手段打击西方流行文化在社会上的传播,但时间一长,这些怪诞的“幕间表演”反倒成了狂热的“骨碟”爱好者相互炫耀的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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