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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广芩是北京人,但她写的却是在陕西汉中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去过青木川,却很早就已经开始关注这里。
小说《青木川》以青木川古镇为背景,以当地"土匪"魏辅唐的传奇经历为主线,从青木愈镇解放前夕战乱写至改革开放的今天,以这片土地半个多世纪的故事表现历史变革,情节曲拆动人,蕴涵人生哲理。
我想吸引我读这部作品的原因,可能仅仅是"青木川"这三个字吧,多么美好而有诗意的名字啊。我喜欢看陕派作家的作品,陈忠实、贾平凹、路遥,他们的文字平实简朴,却不失西北的厚重与大气。我以前没有读过叶广芩的作品,《青木川》是第一部,看她在书中扉页的简介:"女,北京人,满族,祖姓叶赫那拉", 不禁多少会对她的作品有点怀疑,这样一个出生高贵可惜生错年代的女人,其作品的可读性究竟有多少?可当整部小说读下来后,我想我没有后悔选择阅读它。因为我从中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中国社会,一个真实的秦岭小镇。我想这部小说最大的特色的特色之一应该在于真实,叶广芩用女人的视角梳理半个多世纪以来小镇的历史,用文人的情怀去还原小镇的面目,用作家的思维去创造那曾经真实的"青木川"。如若不是因为这部小说,我想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书中那个亦匪亦善的魏辅唐,不会在那样一个战火动乱的时代,在陕西的秦岭大山中竟然会有这样一座富庶安宁的边城,不会知道那些在国家史中微不足道,但却同样荡气回肠的"青木川史"。
我庆幸中国当今还有像叶广芩这样的作家,真正的作家。她的文字很平淡,平淡到可以令人入睡,但就在平淡文字的背后,却又是那样的引人人胜。用本书编辑韩霁红的话来说,"她把故事的高潮和自己的喜怒都用散文化的悠扬淡远化解了。水面波澜不惊,所有的高潮,都在深深的水底,如果你不能潜下去,你就体验不了水底的波涛汹诵。"我想这是对叶广芩文字最好的评价了,而这种文字功力的修炼或许也是对其人生经历的一种升华吧。
贾樟柯说得好:"大城市是花瓶,真正的中国在小县城。"于是我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拍摄出如《小武》《站台》《三峡好人》这样的电影了。想必叶广芩也是一样吧。我相信她的选择是对的,中国虽大,但真正的生活在小县城,县乡的精彩与复杂足够付诸一个人毕生的经历去面对,因为这里是这个庞大国家的根基。
再读《青木川》,真正的中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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