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 清君侧

时间：【1天前，13:30 PM】

地点：【阳光明媚，街上车来车往。一辆行驶的黑色轿车中坐着三个人。】

主驾驶：丑娃；副驾驶：二虎；后座：狗蛋

车上收音机放着Sting的《Shape Of My Heart》，三个人各自叼着烟头，望着窗外移动的街景。

丑娃：大哥，抢到钱以后，先送到医院吧，嫂子的病要紧。


二虎：事成再说，你先专心开车。

狗蛋：大哥说的对，三弟你专心开你的车，这事儿不用你操心。

丑娃：我问问都不行吗？

二虎：一会到那，原计划进行，都别慌。抢钱的事我来，你俩做好分内事就行。

狗蛋：大哥，到时候给我扔钱袋的时候，注意点周围。

二虎：二弟你放心就行，哥心里有数。

狗蛋点头。

二虎：哎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哲理”这么难追求？

丑娃：为什么？

二虎：二弟你知道吗？

狗蛋：不知道，你说说看。

二虎：因为“哲理”的山路十八弯，“哲理”的山路九连环，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丑娃&狗蛋（勉强笑）：哈哈。

二虎：三弟你说好不好笑？

丑娃：好笑。

二虎：二弟你觉得呢。

狗蛋稍微笑一下：好笑，呵呵。

二虎:这就非常尴尬了，我的意思是调节调节气氛。

狗蛋：很成功。

丑娃：前面就是咖啡厅，二哥你在这下车吧。

狗蛋：走了。

（狗蛋往街边瞅了一眼，把烟头往窗外一丢，下车。）

（车继续开）

丑娃：是这家。

二虎：没错。

（车缓慢停在咖啡馆门口。二虎套上头套，下车。）

丑娃：大哥，当心点。我就在门口，有紧急情况发信号。

二虎：比了一个OK。




【13:35 PM ;高档咖啡馆】

（二虎突然冲进，掏出两把枪，朝天花板射击）

二虎：都他妈给老子趴下！

（一片尖叫，慌乱）

经理（抱头蹲下）：你要什么都给你，千万别伤害人。

二虎：所有人，把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现金，都他妈给老子拿出来，放钱袋子里。不给就崩了你。

二虎（把袋子丢给经理）：你下去收钱，不配合就是死。

经理慌张说：大家千万配合，生，生命安全最，最要紧了。

（大家配合着经理，默默交钱，蹲在那都不敢动）

二虎站在高处：要是谁偷偷报警，就试试到底是我的枪子快还是警察来的快。

（然而这时突然传来警笛声）

二虎眼睛一瞪，夺过钱袋就跑出去。




【13：40 PM ;街上】

（二虎钻进车里。丑娃一个油门加大转向，掉头就开）

丑娃：拿到了钱了？

二虎：没全收完，也差不多了，快开。

丑娃：这帮警察怎么反应这么快，不太像巡逻的。

二虎：是有蹊跷，三弟你快点开，一切按计划，别阴沟里翻船。

丑娃：大哥放心，肯定没问题。

（车行驶过程中，二虎把钱袋抛出窗外。狗蛋出现，余光环顾四周，拿起袋子就立刻走开）




【15:30 PM；郊区一栋破屋】

（二虎和丑娃满头大汗，把车停在屋子旁，用树枝叶遮掩车子）

丑娃：还好都是有惊无险，这帮警察追的可真猛，差点逃不开。

二虎：说那些干啥，咱现在应该庆祝，我去拿香槟。

丑娃：大哥你太客气了，你那香槟从来没给俺们喝过。

二虎：现在不一样了，咱有了钱，就是大爷。

丑娃：那给嫂子的治疗费用，啥时候送去。

二虎沉默：这事我来，你们谁也别担这风险。你嫂子的事我一个人来处理。

丑娃：嗯，咱进屋吧，看样子二哥应该在里面了。

（两人推门，进屋；狗蛋坐在里面，低头抽烟）

丑娃：二哥！我们回来了。

二虎：来狗蛋，咱仨整两口香槟，庆祝庆祝！

丑娃：对啊，咱大哥这回终于不抠门了。

二虎：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对兄弟抠门过？

丑娃：咱今天抢的那咖啡馆，听说正好举办高级会员聚会，全都是上流人士，首饰珠宝什么的咱赚翻了。

二虎：对头，这不比抢银行风险低？谁能在咖啡馆放警卫，哈哈哈。

丑娃：别说了，咱干了这瓶香槟吧！

（狗蛋低着头，吸烟不说话；二虎突然好奇，环顾四周）

二虎：哎对了，二弟。钱袋子呢？

丑娃：对啊，二哥，钱呢？给咱们瞧瞧弄来多少好东西。

（狗蛋抬头看两人一眼，继续抽烟）

二虎把香槟放下：怎么回事，狗蛋，什么情况？

狗蛋：我，那个，我，钱...没，没带回来。

丑娃：没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二虎（一屁股坐到狗蛋旁边）：二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他妈正经点。

丑娃：二哥你别闹，怎么回事。

狗蛋：老子他妈说的不清楚？没带回来就是没带回来！

二虎：妈的又没有警察追你，怎么可能没带回来，钱你放哪了？

狗蛋：谁跟你说没警察追我，老子把钱袋装进书包，没走几步，就有警车在我周围晃。你让我怎么办，冲出就跑吗？还是背着个圆滚滚的大书包在警察面前走？

二虎：那你扔了？

狗蛋：没扔。我翻进附近人家的花园，人不在家。我把钱袋埋在灌木丛里面，不仔细翻都看不见。

二虎：狗蛋，我拿你真当亲兄弟对待，从来都信你，但你这回。

狗蛋：那这回你信不信我？

二虎：信。

丑娃：二哥，我也信你。

二虎：狗蛋那钱你准备怎么整回来？

狗蛋：我寻思着今天自己夜里我伪装一下，去把钱给取出来。将功赎罪。

二虎：开玩笑，你一个人去风险太大了。咱们出生入死拜把子的三兄弟，要去就一起。

丑娃：对，一起。

狗蛋：不忍心连累你俩。

二虎：这这话我不爱听，兄弟就要一起。

狗蛋：那好吧。哦对了，大哥，嫂子那费用，晚一些送过去没事吧。

二虎：嗯，明晚之前送过去就行，兄弟别紧张。

狗蛋：是，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你俩，到我这办砸了。

丑娃：二哥，你别这么说，很多事是没法控制的。咱们等天黑就出发吧。




【18:00 PM；夕阳西下，郊区破屋子里】

（二虎和丑娃互发短信，狗蛋在门口抽烟）

二虎：丑娃，你觉得这事蹊跷不。

丑娃：咋了，大哥。

二虎：不是我不信任兄弟，是这事真有点不正常。狗蛋办事这么妥的人，这么重要的时候掉大链子，不像他。

丑娃：是有点，但是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大哥可能是你救嫂子的心切吧。毕竟这么多年了，二哥什么时候背叛过咱们。

二虎：但愿如此。




【22：40 PM ;人家的后花院】

（三人悄悄潜入，在灌木丛里翻找，此时人家屋里的灯亮着）

二虎：你俩再找找，看看有没有。

丑娃：都快翻了个底朝天，找不到啊。

狗蛋：不可能，我当初就放在这边的，不可能没有。

二虎：狗蛋，你别耍兄弟。

丑娃：大哥别这样说，二哥可能是记不太清了，再找找。

狗蛋：我就放在这的，怎么找不着了呢。这他妈奇了怪了。

丑娃：那怎么办？

狗蛋：能怎么办？

二虎：肯定是这家人搞得鬼，妈的，找他们算账。

丑娃：二哥别冲动，咱们进去就暴露了。

二虎：咱们要是不暴露，也得哪天被抓。还不如把钱弄个明白，你们说对不对。

（狗蛋看着亮灯的屋子，沉默）

丑娃：算了，我看还是回.....

二虎：走。




【22:50 PM ;亮灯屋子里放着贝多芬的音乐】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收拾东西，突然后门被踹开，三个人拿着枪指着他）

眼镜男：哎你们是谁啊！干什么？

丑娃（拉开保险）：你再喊一句就弄死你。

眼镜男：你们想要什么？我给，我全给，别伤害我就行。

狗蛋：今天下午，你后院灌木丛里的一个背包，还记得吗？

眼镜男：什么背包，我不知道啊。

狗蛋：那就是没得谈了。（掏出一把刀）你觉得自己哪根手指比较多余？

眼镜男：别别别，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别动刀。

狗蛋：你还装傻，这样子我要是不动刀，我觉得不太礼貌啊。

眼镜男：祖宗大哥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背包，花园我很久没打理了，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狗蛋：那我也不多废话，先要你根小拇指。

眼镜男：求你了，大哥，我身上的钱全都可以给你，求你别.....哎啊！

（狗蛋把眼镜男小拇指扔在地上）

狗蛋：再不说实话，就再切两根。

眼镜男：啊！我真不知道啊！疼死我啊！

丑娃：我说过不准喊，想死吗？

眼镜男：我好疼。我小指头没了，没了！

狗蛋：还不说？

眼镜男：我真的不.....

二虎（面对着打开的柜子）：你俩快过来看这个。

（两人走过来，三人目瞪口呆。面前是几十块大金条，闪闪发光。）




【23:20 PM;眼镜男的房门被推开，房间没开灯】

（一伙黑衣人进入屋内，为首男的戴着墨镜）

墨镜男：张局长，你贪污被举报，准备跑了是吗？我们帮派不管你逃不逃跑。现在你就是个落水狗，谁也帮不了你。

（屋子里很安静，黑暗中眼镜男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墨镜男：我们这次来，是把前阵子送你的金条拿回去。你没给我们办成事，还想拿东西占便宜，不是太像话。有些不讲究吧。

（黑暗中眼镜男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墨镜男：开灯。

（灯一亮，满地血迹，眼镜男被爆头，人已死）

墨镜男：妈的。

黑衣小弟：龙哥，柜子里的金条也不见了。

墨镜男：这他妈是有人趁火打劫。

黑衣小弟：龙哥，咱们怎么跟上头交代？

墨镜男：这伙人有枪，不是那么简单的劫匪，估计也是道上的。查。

黑衣小弟：咱们有人半小时之前，看到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在附近路边偷了一辆车。

墨镜男：一般偷车哪有三个人一起偷的，肯定是他们慌张要逃。我估计车主没多久就要报警，咱们得在之前抓住他们。兄弟们走！




Chapter 2    一枪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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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AM ;城郊公路上停车，天下着雨】

主驾驶：二虎；副驾驶：狗蛋；后座：丑娃

（三人气喘吁吁在车里，后座有一袋金条）

狗蛋：丑娃，你他妈为什么要杀他？

丑娃：我告诉他不要喊。

狗蛋：那你就杀了他？现在咱们他妈的是杀人犯！杀人犯你知道吗！

丑娃：我跟他说了不要喊，不要喊，我告诉过他。

狗蛋：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什么境地，这是人命，你懂吗？

丑娃：他知道的太多了，咱们三个的脸都看到了，他必须要死。

狗蛋：你他妈的大傻X，咱们三个都要被你个傻X给你害死，你有脑子没有？你以为你拍电影，杀人不偿命？这是要枪毙的你知道吗，你懂个屁啊你，你妈了个X这辈子算毁了！

二虎：二弟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说。

狗蛋：我怎么不能说？金条咱们到手了，你去救你老婆，我们分钱，各奔东西这不挺好的吗？这傻X非得给人来一个爆头，脑浆都崩我一脸，你他奶娘的！

丑娃：你还说我？你他妈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掉链子，钱没了，我们能跟过来？要不是你胆小鬼怕被警察抓，我们能到这种的地步？

狗蛋：你什么意思？

丑娃：那你什么意思？你怪老子杀人，不就是怕被牵连吗？

狗蛋：你脑子一热还想让我们给你担着后果？你做梦！

丑娃：我告诉你，老子杀了人，我一个人扛，自己去自首。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因为我最起码知道什么叫兄弟，比你这怂B强多了。

狗蛋：你还有理？你他娘的.....

二虎：吵什么吵！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丑娃：大哥，金条拿去救嫂子吧，我去自首。

二虎：自你妈的首，那是去送死。我告诉你，不准去，咱们兄弟三个绑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有苦一起扛。

狗蛋：跟这傻X一起扛？你不怕把你老婆也害死？

二虎：我看你才是个傻X。

（一辆警车从车旁路过而去，三人沉默）

狗蛋：好，就这么说吧。咱们这么多年拜把子朋友，之前一起混过黑社会，收保护费，看场子，打架斗殴，什么没做过？你们扪心自问，我狗蛋是不是每件事都做得稳稳当当，从来不抛弃放弃，是不是？你说这回嫂子得重病，需要钱来治，我他妈是不是义无反顾地答应帮忙抢劫？我有犹豫吗?

二虎（继续开车）：你净他妈废话。

狗蛋：我这个人，大哥你是知道的，从来也没这么多话过。但是今天我必须说，老子不干了。听清楚没，老子不干了。金条我数过，一共二十一条，咱们一人七条，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二虎：你说什么？

狗蛋：丑娃杀的那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谁没事大半夜整理东西，柜子里放一大堆金条？看他慌慌张张收拾东西的样子，我就知道金条来头不简单。咱们这一劫，惹来的麻烦绝对超乎想象。现在咱三个再在同一辆车上，只怕是要一锅端。要是分散开，还有各自存活的可能。

丑娃（枪拉开保险，对着狗蛋）：那有种你走啊？

狗蛋：我日，你居然用枪指着我？我们兄弟一场你居然用枪指着我？

二虎：丑娃，把枪放下。

丑娃：你走啊，有种你开门，现在就走，你试试啊？你不是很会分析吗？把抛弃兄弟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您牛啊，你说的过我，说得过子弹吗？

狗蛋：你他妈杀人杀疯了吧？

二虎：丑娃，快把枪放下，听到没，放下。

丑娃：亏我叫你一声二哥，你连狗都不如，狗遇到困难还知道帮主人一把，你就知道分钱跑，你这人渣，被抓住了肯定把我们都供出来，弄死你得了。

二虎：丑娃！你连你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大哥叫你放下！

狗蛋：行，你别放。对着我脑门开枪啊，你打啊，爆我头啊！来啊！

丑娃：你以为我不敢？

狗蛋：你他妈就不敢，来啊，你不是天天把兄弟团结放在嘴边吗，一口一句哥。来，杀你哥啊，老子救过你几条命你自己不清楚？开枪啊！

二虎：三弟，把枪慢慢拿放下，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兄弟，你拿枪指着兄弟，还是人吗？放下！

丑娃（拍自己脑袋）：我这他娘的这是怎么了。

狗蛋：不开枪了？怂了？

丑娃：是我不应该。

狗蛋：怂了还不把枪放下，还指着我？

丑娃：二哥，我错了。

（丑娃把枪放下，这时候路突然颠簸，丑娃一晃动，不小心摁下了扳机）

砰！

狗蛋：我操，操，操！我中枪了，狗日的老子中枪了，疼死我了！

（狗蛋屁股中了一枪，开始淌血）

二虎：你真他妈开枪？

丑娃：我不是故意的！车颠簸了，一下子不小心走火。

二虎：你想杀狗蛋，下一个杀的就是我，你他妈的叛徒！

丑娃（把枪口对着自己）：大哥，这真的是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信我现在死给你看。我真不没想打我二哥，真没有！

二虎:傻X，看你二哥的伤口，快帮他捂起来。

狗蛋：救我啊，大哥，我流血了，屁股被打了个洞！疼死我了！

二虎：快帮他摁住伤口啊。

丑娃：我日大哥，二哥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摁不住。

狗蛋：大哥求求你，送我去医院，求你了。

二虎：去不了，我们一到医院肯定被抓起来。

狗蛋：大哥我要死了，你救救我啊，我流了好多血啊，求求你啊，丑娃求求你，大哥求求你！

二虎：妈的，丑娃，老子让你帮他摁住伤口。

丑娃：摁不住啊！血太他妈多了，都喷出来了。

二虎：使劲摁。

丑娃：摁个驴蛋，二哥需要进医院，不然他肯定得死。

二虎：到医院我们就得被抓起来，你就得被枪毙。

丑娃：兄弟的命要紧，我宁愿一命偿一命，被抓住枪毙也值。

二虎：你说的。

丑娃：不后悔。

狗蛋：你们他妈快点啊，我要死了，好疼啊！

二虎：那就去你们嫂子住的医院。咱被抓之前，帮她把手术费交了，也算了这件事。

丑娃：你拿金条缴费？

二虎：现在给刘老板打电话，让他提两箱钱过来，前面加油站交易，让他快！

丑娃：好！




【3：15 AM ;加油站】

（三人的车停在一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住，一个胖子手拿两个箱子，后面跟着三个保镖）

刘老板：虎子，钱带来，你什么货。

二虎：丑娃，给他亮。

（丑娃把装着金条的袋子一亮）

刘老板：这个可以啊，价钱怎么说。

二虎：也不多要了，你把两箱钱给我验一下，直接交易就行。

刘老板：没问题。

（交易完毕）

二虎：我们先走了。

刘老板：等等。

二虎：什么事？

刘老板：你兄弟狗蛋坐那怎么不说话。

二虎：他困了。

刘老板：那血腥味怎么回事。

二虎：你问的太多了。

刘老板：听道上消息，淮南帮丢了二十几根大金条。不会就是我手上这些吧。

二虎：怎么可能，我们哪敢跟淮南帮作对，都是混社会的人，这点常识肯定有。

刘老板：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东西到我手里，肯定谁也抢不走。但我也给你个忠告，你那二弟，再不救救，基本就过去了。脸都白了。

二虎：多谢刘老板提醒，我们自有分寸，先走一步。

刘老板笑：去吧，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3：40 AM;医院】

（狗蛋被送进急救室，二虎和丑娃在门外）

丑娃：二哥会不会死了。

二虎：你真他妈会说话。

丑娃：不管二哥死不死，我都活不成了，其实本来我也没想逃。因为无论如何，大哥你肯定是要来医院给嫂子交医药费的。我想咱们兄弟仨能走到最后，确实挺好。

二虎：这就是你冲你二哥开枪的理由？

丑娃：我那真不是故意的。

二虎：你也没必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咱们也不是没有一起活下去的可能。

丑娃：为什么？

二虎：狗蛋被抬进去的时候，还有脉搏，证明没死。咱俩虽然暴露了，但是你要知道现在不光是警察要抓咱们，还有淮南帮的人要抓我们，这道上的人都知道淮南帮为达利益不择手段。我们只需要确保不被一方逮住就可以。

丑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二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丑娃：大哥咱们现在咋办？

二虎：咱先去交手术费，看看你嫂子。

（交完手术费）




【4：10 AM ;病房】

二虎：阿美！

嫂子：二虎。

二虎：我已经帮你把手术费交上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好好的。

嫂子：二虎，你不应该这样的，为了我一个，你们三兄弟付出那么大代价。

二虎：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你安心养病。

丑娃：嫂子你好好养病，不用担心。

二虎：对，阿美你保护好自己就好。

丑娃：大哥，情况有点不对劲。

二虎：走。




【4:15 AM ;医院楼道】

（丑娃和二虎快步走，但是前后被墨镜男带领的黑衣人堵住，双方拔枪对峙）

二虎：你们什么人？

墨镜男：金条在哪？二虎。

二虎：你认识我？

墨镜男：老子早就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不要耍花样，把金条拿出来，不然就是死。

二虎：你真会开玩笑，金条不在我们这，我们从来不知道什么金条。

墨镜男：忘性真他妈大啊，转眼的事都忘了？那你还记着她不？

（墨镜男手抓着二虎老婆）

二虎：阿美！你放开她，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别伤害女人。

墨镜男：我没那么讲究，伤不伤害不是你说了算，是金条说了算。

丑娃：大哥，我们跟他们拼了！救嫂子。

墨镜男：勇气可嘉。

二虎：放下枪。

丑娃：大哥你疯了？

二虎：我让你放下枪，我们一起放。

丑娃：这他妈不是放着人弄我们？老子不放，死也要带走几个。

墨镜男（枪指着阿美）：二虎啊，老婆和兄弟，选一个吧。

丑娃：大哥，别糊涂啊，你要放下枪，什么都没了。

二虎（枪口对着丑娃）：我让你把枪放下。

丑娃：大哥你这样对我？面前十几个敌人，你为了老婆用枪指着我？

二虎：你不一样用枪指狗蛋？你现在跟老子谈兄弟？我老婆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成。

丑娃：可以，我认栽，栽在我大哥手上，我认了。

（丑娃扔下枪，二虎也把枪扔下，一瞬间黑衣人一拥而上）

与此同时。

（砰！突然一群警察持枪冲进来）

警察：警察办案，全都不许动！

（黑衣人们迅速逃跑）




Chapter 3  局长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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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AM ;公安局】

局长：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要说？

二虎：我老婆怎么样？

局长：没看见。

二虎：什么叫没看见，你们警察见死不救吗？

局长：我们没说她死，只是没看见这个人。

二虎：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没看见？

局长：你要好好配合，我兴许告诉你。

二虎：好好好，我配合。

局长：丑娃你有什么问题？

丑娃：我想知道我二哥狗蛋怎么样。

局长：他已经苏醒了。想见他？

丑娃：嗯。

（局长拍手，狗蛋坐在椅子上，被推进来）

丑娃：二哥，对不起你我真不是故意的。

狗蛋：妈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丑娃：那你没事吧，我来扶你。

狗蛋：别动，屁股疼。医生跟我说我差一点就没命了，幸好老子命大。他奶奶腿的，你们怎么样。

二虎：好好的。

丑娃：我也好好的。

（狗蛋看着丑娃，叹气）

丑娃：二哥，我真不是故意.....

狗蛋：闭嘴吧你，我都没说什么。

局长：你们三个寒碜够了吧，知道为什么把你们三个聚在一起吗？

二虎：领导您说。

局长：谁是你领导？你们是罪犯，我最先说明一下，你们非法持有枪支，多次抢劫偷盗，加上故意杀人罪，不是死刑也是无期。这点你们心里应该都清楚。

狗蛋：我们清楚，我们错了，我们认罪。

丑娃：认了。

局长：态度不错。但是你们甘心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吗？

二虎：不甘心。

局长：嗯，不甘心。哪个正常人会甘心？这次之所以见你们三个，是有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完成，你们戴罪立功，减刑那是绝对跑不了的事。

二虎：我们干。

局长：不问问什么事你就干?当大哥的挺稳重啊。

二虎：您说什么事吧。

局长：你们也都是混社会的，知道淮南帮吧。

狗蛋：知道，大帮派。

局长：什么大帮派，都是一群社会乌合之众。之前的我们公安的张局长，没有抵挡住利益的诱惑，被他们收买，这群人才得以横行霸道。现在我接任了，在我的辖区，一切违法犯罪行为都要绳之以法！

二虎：对对对，领导说的对。

局长：我不是你领导，你们是罪犯。记住，你们是罪犯。

狗蛋：我们记着呢。

局长：你们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抢劫杀人杀的是谁吗？

丑娃：不知道。

局长：你没脑子吗？

二虎：不会就是之前的张局长吧？

局长：没错。张局长被举报揭发，当天夜里准备连夜潜逃，却被你们三个撞上了。你们还挺狠啊，直接一枪爆头，你知道他有多少涉及多少案子吗？你知道可以通过他顺藤摸瓜出多少线索吗？你知道他在整个行动中的重要性吗？我们反腐倡廉，打老虎拍苍蝇，最宝贵的是什么？是线索！

二虎：实在是太愧疚了，领导对不起，我们是人民的罪人。

局长：别装怂了，抢劫杀人的时候倒是面不改色。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成功，但机会把握在你们自己手中。我需要你们三个到淮南帮内部去，跟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

二虎：我们去了就是死啊。

局长：你放心，不会的。

二虎：怎么不会？他们以为我们手上有金条，可是不在我们手上，非得弄死我们。

局长：这个你别烦。我知道金条现在已经在一个外号刘老板的人手上，他们那伙集团我们也一直盯着，摸得差不多了，迟早要收拾。现在就让他们认为金条在你们手上就行，他们不可能把你们杀掉，因为如果把你们杀了金条就拿不到了。他们这伙人不拿到金条是不会罢休的。

二虎：那不死也得扒层皮，我得为兄弟们着想，不能答应。

局长：为兄弟着想？我看你是为你自己着想吧？留在这会怎样，你三弟会被枪毙，而你和狗蛋无期，一辈子待在牢笼里。去了，都能活着，还减刑，你这是为哪个兄弟着想？

二虎：这.....

局长：你不想救你老婆。

二虎：领导，我老婆她在哪？有危险吗！

局长：你老婆被淮南帮一个叫龙哥的抓进去了。

二虎：我干！同意去。你们呢。

丑娃：干，我同意干，二哥你觉得呢。

狗蛋：可以。

二虎：好，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局长：爽快。你们任务很简单，我们工作人员会在你们身上装上微型摄像头，进去以后，把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录到。这是卫星实时传送，一旦摸清里面的地形，我们武警特警就会把你们救出来。

二虎：怎么感觉他们是在碉堡里呢？

局长：没错，上届的张局长收了钱，动用自己的关系，划给他们淮南帮一块地。他们自己建了个小碉堡，对于里面的情况我们不是太了解，所以需要你们帮忙。安全问题我们一定会保障你们的。

二虎：还真是在碉堡里。

局长：还有一个最新的消息，就是淮南帮的部分高层已经出逃，我们几个市已经联合布防，现在碉堡里留下的，可能就是那个外号龙哥的人和十几号帮派成员，虽然也不容小视，但相比之前要容易对付一点。

丑娃：就是之前在楼道里那群人？

局长：没错，话不多说了，快行动。

丑娃：二哥你还能行吗?

狗蛋（站起来）：没事，医生说没伤到要害，就是屁股疼。




Chapter 4   B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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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 AM ;淮南帮碉堡】

黑衣小弟：龙哥，那三个人来了。

墨镜男：有意思了。

黑衣小弟：咱怎么说？

墨镜男：来者不善，但是咱们现在没底气硬怼。

黑衣小弟：咱们十几号人怼不过三个吗？

墨镜男：你傻啊，这哪是三个人，他们这时候三个能来，肯定是后面有势力，来试试我们的底，这时候不能乱了方寸。

黑衣小弟：那我们要怎么做。

墨镜男：你要记住，咱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拿到金条。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我就不信官员们见钱不眼开。

黑衣小弟：听说公安新任的局长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咱还是逃吧。

墨镜男：逃你妹，我们是四面楚歌，高层早就跑了，那我也估计没多久就落网。咱们能拖就拖，这帮人为了吊着我们的胃口，很有可能把金条带过来了。再说了，那个二虎的老婆还在我手上，他敢玩花样吗？

黑衣小弟：要不然我们投降吧，其实咱要钱也没用了。

墨镜男：胸无大志，钱怎么没用？金条是硬通货，你们这些年跟我干的这些坏事，不得判个几十年？那样活着还有意思？记住，有钱能使鬼推磨。

黑衣小弟：好死不如赖活着，底下兄弟都这个意思，龙哥你看怎么说。

墨镜男：你妈的。金条到手，咱们全平分行了吧？

黑衣小弟：哎好好，谢龙哥，一切听您的。

墨镜男：真他妈白眼狼。

黑衣小弟：那让他们现在就进来？

墨镜男：对，看着点门，让他们三个进来。

（与此同时，墨镜男电话响）

墨镜男：先让他们等会进，我接个电话。

刘老板：是龙哥吗？

墨镜男：你哪位？

刘老板：我是刘老板，有印象不？

墨镜男：哦，你啊，有点印象。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刘老板：当然有事了，很重要。龙哥，我听说你那来了三个人是不？

墨镜男：你想干嘛就直说。

刘老板：我知道你们高层也逃得差不多了，树倒猢狲散吗，张局长倒台你们遭殃。你想要金条对不对？

墨镜男：我要不要金条关你什么事。

刘老板：巧了，我这正好有三七二十一根大金条，图片已经发给你了，认认货吧。

墨镜男：还真是。怎么他妈在你手上？

刘老板：我不是来炫耀的，是来帮你度过难关的。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刘老板消息灵通，我告诉你个秘密，然后还分你十五根金条，如何？

墨镜男：有这样的好事。

刘老板：你听我说，现在咱们应该是一条船上的。新任公安局长也准备办我了，这个局早在张局长被揭发之前就布下了。新局长这个人不简单，但是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听着，我得到可靠消息，你手里这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警察卧底。表面上他们是来将功赎罪，然后救二虎的老婆的，其实他们三个人之所以成行，跟那个卧底也很有关系。

墨镜男：我为什么要信你？

刘老板：你还有的选吗？

墨镜男：那按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刘老板：把他们三个人干掉，因为其中肯定有一个是警察的卧底，宁可错杀也别漏杀。然后你们带着家伙来我这，给你们分金条，各奔东西。

墨镜男：你他妈真会开玩笑，我这四周肯定都被警察围堵得水泄不通。

刘老板：你跟我就不用装了。之前建这个碉堡的时候，只有包括你在内的几个高层知道地下通道，你们从那出来找我就行，我在通道出口等你。

墨镜男：那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么帮我，难道是活雷锋？

刘老板：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帮我把那三个杀掉，我分你金条。这笔交易不是很公平吗，各取所需嘛！我在你唯一的逃跑出口等你，拿了东西咱们各奔东西，能不能逃出生天，看个人的本事了。

墨镜男：你知道的还真多，出乎我的意料。

刘老板：都什么时候了，该掏家底了，咱就这么说定。

墨镜男：好。

（墨镜男挂下电话）

黑衣小弟：龙哥，怎么说。

墨镜男：真他妈可笑，借刀杀人，让我把那三个做掉，当我是白痴吗？

黑衣小弟：门口那三个？

墨镜男：这个刘老板真不要脸，他那金条我看八成是跟那三个人交易来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太小看老子的智商了，就是赤裸裸地利用。那三个人不能死，死了以后无论如何我都完蛋了。

黑衣小弟：龙哥咱该咋办。

墨镜男：把那三个套上麻袋，直接扔到一个房间里，门锁上。刘老板要我杀了三人从通道出去找他，那我岂不是受制于人？要我杀我偏不杀，我倒是对谁是卧底感兴趣。

黑衣小弟：龙哥你要知道谁是卧底干嘛？

墨镜男：我知道谁是卧底以后，又让刘老板知道他们都没死，这样我们双方就能达到制衡，谁拿谁也没办法，他就得乖乖给我掏金条。

黑衣小弟：为啥刘老板这么想那三人死？

墨镜男：那三人估计知道不少刘老板的秘密，刘老板发现情形不对，现在急切想灭口。但怎么能让刘老板得逞？他们死了，我就成了杀人弑警的罪犯，那是死刑。况且我要是出去以后，刘老板怕是翻脸不认账。

黑衣小弟：明白了。

墨镜男：还不行动？

黑衣小弟：这就办。




【8:15 AM】

（黑衣小弟手机震动，悄悄到无人处）

黑衣小弟：喂？

刘老板：是我，你那边什么情况？

黑衣小弟：龙哥这边不准备杀他们，还准备盘问更多消息，想要跟你制衡。

刘老板：不能让他得逞，给我往桌子下面放定时炸弹，炸死他们。

黑衣小弟：这有点困难啊。

刘老板：你放心，只要照我说的做，我就往你家里的卡再打五十万。明白没，你得为你老婆孩子着想。你这条烂命算是没得救了，但是为了老婆孩子今后的生活，你得克服困难，不然让他们到大街上要饭吗？定时炸弹一爆炸，人都死光了，没人知道是你做的。

黑衣小弟（犹豫）：再加五十万。

刘老板：可以，一百万说定了。




【8:20AM ; 淮南帮碉堡地下室房间】

（中间一张圆桌子，二虎、狗蛋、丑娃互相面对面，墨镜男站在旁边）

（没人知道到桌子底下有定时炸弹正在倒计时）

{爆炸倒计时10：00Min}


墨镜男：大家都是聪明人，废话呢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三个其中一个人，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哪伙的，承认了就完了。

二虎：你说的什么玩意？

墨镜男：那可能你还没搞清状况，我跟大家简单解释一下。那个卧底，你只要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卧底，那我手上的女人，叫阿美是吧，她就能安全回去。不然呢，她就得死。就这么简单。

二虎：你他妈敢动我女人一根毫毛？

墨镜男：这不是我说的算，是那个卧底说了算。快点吧，人民警察为人民，这么贪生怕死算什么警察？让一个无辜的女的替你送死？职业操守在哪？

丑娃：我们兄弟三个没有卧底，你弄错了。

二虎：你不是要金条吗？我们给你金条，放了我老婆。

墨镜男：你们他妈蒙谁呢？金条在刘老板那，你以为我不整死你们三个是因为金条？开什么玩笑。

狗蛋：你的情报肯定有误，我们没有警察的卧底。

墨镜男：不说是吧。

（把昏迷的阿美抱进来，枪口对着她）

二虎：阿美！

墨镜男：说不说，还真当我开玩笑？

二虎：你敢！

墨镜男：你看我敢不敢？

二虎：哎哎求你别冲动。两个弟弟，你们谁是警察就承认了吧，别再演了。

丑娃：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二虎：我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吗？你要是警察，就承认。狗蛋要是警察，就承认。别他妈的为了自己那破政绩拖了，还把我老婆害死。

丑娃：我看明白你了，大哥。之前在医院楼道你就拿枪对着我，我认了。但是这回我告诉你，去他妈X的兄弟，别他妈用大哥的口气命令我。

二虎：你诚心的是不是？我就说你为什么你不怕枪毙来医院，还口口声声一命抵一命，你是警察，怎么会跟我们这种罪犯一样判刑？我们在楼道一被堵，警察就来救了，你他妈的就是警察！

狗蛋：大哥，你说这话，我就得怀疑你了。咱么这么多年兄弟，你说诬陷就诬陷？我和丑娃听你话，为了你老婆的病，说抢劫就抢劫，说干嘛就干嘛，到头来你这样对兄弟？你当警察的为了保护无辜，就可以随意牺牲我和丑娃是不是？

丑娃：对，大哥。我他妈早就应该怀疑你，决定抢劫的是你，发现金条是你，为了老婆把兄弟拉下水也是你，喊那个警察一口一个领导的也是你。

二虎：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自己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你们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什么玩意。我二虎对天发誓，就算为了老婆可以牺牲一切，但是老子从出生活到现在，从来没当过警察，更从来没背叛过兄弟，你说老子是警察？狗蛋，我看你才是警察。

狗蛋：人是经不起考验的，我一直相信这一点。我现在喊你一声大哥，是让你清醒一点，别急着咬人，咱们兄弟到这个地步，谁也不想。你做大哥的，就没有责任？

二虎：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狗蛋你就招了吧。

狗蛋：我没你这样疯狗一样的大哥。

二虎：我能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你当警察的不承认，我老婆就得死。你要是承认，咱们兄弟再想办法，一起扛过去，总不能让女人背锅吧？是男人嘛？你就承认吧。

狗蛋：男人就可以随便死吗，就可以随便顶一个帽子换命？我和丑娃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你一直在向我们索取，我们从来没怨言。你再逼，从今往后，恩断义绝。

{爆炸时间5:00 Min}

墨镜男：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一直在撕逼。

二虎：兄弟你冷静，我们刚才情绪太激动，给我们点时间，保证指认出警察。

墨镜男：没关系，我先带你老婆出去，你们快指认，晚了可能你老婆就不是你自己的老婆了。

二虎：你！

墨镜男：我怎么？

二虎：没事。

（墨镜男带着阿美离开）

二虎：我知道你们不会承认自己是警察的，为了所谓的政绩对吧，我理解。你们刚才说我不配当大哥，是，确实是这样，我不是一个好大哥，讲笑话也总是冷场，非得要你们捧场才下得去面。总是抠门，家里的香槟都没给你们喝过。

丑娃：说重点。

二虎：既然你们当中的一个都不承认，那我就替你承认了。如果我有不测，替我照顾好阿美。其实我知道是谁，而且已经早就猜到了，但是你不承认，我也不愿意再撕逼。让我当一回合格的大哥，我扛了。

丑娃：你就这么确定咱仨有一个卧底？

二虎：是。

狗蛋：就凭那个人的一句话?

二虎：还有我的观察。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救下我老婆，然后.....

狗蛋：等下。你难道忘了咱们来的目的了？探索地形，然后外面的支援就会打进来，就能救嫂子，你要搞清楚咱们要做的事，不是找出莫须有的卧底，而是让外面的人进来。

丑娃：对，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外面的人进来。

狗蛋：现在咱三个的目的是想方设法出这个屋子，地形信息录下来。

丑娃：指挥中心正看着我们现在的样子呢。

二虎：你们是不着急，我老婆还在人手上，我能不着急？我老婆的命在别人手上，你们当然体会不了这什么感觉！

狗蛋：大哥，冷静。咱们想想策略，要不就我承认自己是警察吧，出去探路。

丑娃：二哥，难得你突然这么无私。

狗蛋：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要是大哥去，人家肯定以为是他为了救老婆自己假装的。你去了又不会随机应变，当然是我去了。

二虎：狗蛋当心。

狗蛋：大哥你都不礼让一下？

二虎：你这么无私，我都不好意思礼让。

狗蛋：其实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我又不想去了。

二虎：你耍我们？

狗蛋：其实就是耍你的，我才不去。

二虎：可以，你狠。我去行了吧。

丑娃：外面有枪声。

二虎：打起来了？不会吧。

狗蛋：咱先别出去，安全最要紧。

{爆炸时间1:00 Min}

（外面有动静，门开，局长走进来）

二虎:哎，领导你们怎么进来了？

局长:还指望你们，黄花菜都凉了。一直在磨蹭，我交给你们的任务都忘了？我们打进来损失了不少弟兄，你们三个是要负责的。

狗蛋:这么说你们已经进来了？

局长：你说呢？

二虎：我老婆怎么样？

局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狗蛋：等等。

二虎：等什么等？

狗蛋：嘘，你们听声音。

{爆炸时间00:08}

二虎：这什么声音？

狗蛋：好像在桌子底下。

局长：这是炸弹，快跑！

爆炸——BOOM!!!




Chapter 5  牛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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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第二日，10:00 AM】

地点：【医院病房，两床相邻】

（二虎、丑娃相继醒来）

二虎：醒了？

丑娃：大哥，你没事吧。

二虎：头疼，浑身疼，你呢？

丑娃：我也差不多，对了，二哥呢？

二虎：没看见，这屋就咱俩。

丑娃：我想起来了，爆炸的时候二哥走在我们最后，把我往外推了一把。

二虎：好像是的，他在最后面，距离炸弹最近。

丑娃：二哥肯定伤的最重。

二虎：哎，可怜了狗蛋。

丑娃：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二哥。

二虎：因为你那枪走火？

丑娃：大哥你没这感觉吗？

二虎：我也知道这么说不好。但是我一面信任狗蛋，一面怀疑他。

丑娃：你怀疑二哥？

二虎：你以为我会盲目相信咱们三个中有一个卧底吗？我是观察到的。

丑娃：怎么说？

二虎：狗蛋是卧底，他是警察，你仔细回想一下就能发现。一开始我们抢咖啡馆会员们的钱，按照咱们的计划是把钱扔给他，然后我们吸引注意力，他趁机转移。我扔的时候特地注意，没人在他周围，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把钱埋在了人家后院？你说奇不奇怪！

丑娃：是有些奇怪。

二虎：我猜测，八成是他看我们走了以后，把钱又交还给了警方。至于把我们带到那个什么张局长的后院，我估计是他当即接到了另一个计划。

丑娃：什么计划？

二虎：你忘了现任局长说的话了？张局长贪污受贿，准备带着金条逃跑。警方怎么可能会让他跑掉，肯定要安插人看住他。

丑娃：按你这么一说，二哥就是警察安插过去监视的。

二虎：一方面监视，一方面是保护。

丑娃：他都把那人小指头都割下来了，还能叫保护？

二虎：你有没有发现他切完还拿东西帮他止血，这个细节我看在眼里，没有多说，当时以为是狗蛋心软了。现在想想，可不是那么回事。我估计淮南帮之所以认得我们，也是因为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进来。

丑娃：差点就撞上了。

二虎：这事情的转折点，就是你一枪给那个局长爆头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不管是淮南帮，警察还是狗蛋，没人料得到。你打破了一切的计划，整个布局都被你搅乱了。

丑娃：这都怪我。太冲动了。

二虎：这也不全是坏事。你崩了他，我们才能提前跑开，不然当场碰上那波人，也活不到现在。只是站在狗蛋的角度上，他的一切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所以才会在车上气成那个样子。他在车上说分金条，表面上是跟我们要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实际上是打着自私自利的幌子，跑出去想跟警察通风报信。

丑娃：原来是这样，那我无意地走火却让他留了下来。

二虎：也差点要了他的命。不过我也在想，咱们俩大活人在没人的楼道上能吸引住那么多淮南帮，而狗蛋躺在手术室就没人找他？肯定是有人保护他。还有那个局长那么放心让咱三个去淮南帮碉堡里面，也是因为我们中安插着一个卧底，他们放心。

丑娃：大哥，听了你这一番话我感到寒心，直到刚才我也不敢相信二哥是卧底。

二虎：我之前曾经怀疑你是卧底，也因为你嫂子的事跟你掰过，但是我打心里是相信你的。

丑娃：可我二哥。

二虎：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你不信也得信。之前在地下室，我要卧底站住来，大胆地承认，他死活不站，还往我身上赖账。从那时候起，我们也没得选了。按狗蛋的话讲，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丑娃：可我们毕竟是这么长时间的弟兄啊。

二虎：去他妈的兄弟。

（局长进来）

局长：你俩都醒了？

二虎：大领导，我老婆怎么样了。

局长：还叫我领导，你们是罪犯知道吗？你老婆在楼下的病房，轻伤，你可以去看看。

二虎：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局长：你得跟我们一个警察同志一起，还要戴上手铐。

二虎：没问题，我戴。

局长：你们就不关心关心狗蛋？

丑娃：他怎么了？

局长：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在重症看护室，你们不准备去探望一下？这可是你们兄弟最后的会面了。

二虎：呸，谁他妈要见他，死了活该。

局长：你们兄弟都闹成这样了。

二虎：局长啊，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去看我老婆了。

局长：去吧。

（二虎走了，屋里只剩局长和丑娃）

丑娃：局长。

局长：你这行动做的真有点不尽如人意。

丑娃：我也是没办法，淮南帮抓到了吗？

局长：全都落网。逃窜的高层人员被布防的特警全都逮捕，那个叫龙哥的和刘老板，都被我们埋伏的公安干警成功抓捕。

丑娃：伤亡情况呢？

局长：咱们警员有些人员伤亡

丑娃叹气：哎。

局长：那张局长被杀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的。

丑娃：我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以前我在他手底下办事，他见过我。眼看他指着我要认出我，我只好开枪了。

局长：身为警员你做事就那么冲动？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布这个局花费多少心血。好不容易迫使那个狗蛋在院子里埋钱，晚上成功把几伙人并在一起，结果呢？我跟你说了多少回，这次是一网打尽。就是淮南帮，张局长，还有你们仨都在场的时候，我们一起行动，一网打尽。你倒好了，有枪就可以杀人了？告诉你，你这样不仅仅得革职，还得坐牢的。

丑娃：可是局长你也太贪功了，非得要打漂亮仗，一网打尽才肯出动。不是为了自己的政绩那是为了什么？

局长：你的意思是错在我身上？

丑娃：不，是我错了。我对不起兄弟们。

局长：你确实是错了，因为那些牺牲的警察，才是你真正的兄弟。

丑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选择当什么卧底。

局长：理解你。但在我的辖区，一切违法犯罪行为都要绳之以法。警察犯法更不容许。

丑娃笑：行，我认。既然选择当卧底，就甘为牛马走。

局长：难为你了。过会儿二虎上来，你就下去认识一下秘密的卧底队友吧。

丑娃：谁？

局长：你嫂子，阿美。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