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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 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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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H& u( D7 w0 H2 n 公木晚年曾在抒怀诗中写道:“光的赞歌永世唱,假如让我得重生。”意思很明确:假如有来生来世,仍然会以歌颂光明为己任,以鼓励人们向上为己任,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呼唤,也是对过去创作的自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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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颂歌》是公木诗歌创作的重要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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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1日,是中国人民永远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中国绝大部分地区,除西南、台湾等地外,均已解放。全国人民欢欣鼓舞,庆祝活动如同同心圆,以北京为圆心,一层层向外延展,在广大城市和乡村形成一波又一波快乐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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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阳,游行队伍人山人海,红旗如林,锣鼓喧天,人人兴高采烈。公木由长春到沈阳参加东北局会议,正赶上这隆重的庆祝时刻。他前进在宛如潮水的队伍中,同人们一样呼喊着口号,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这个从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诗人,从参加革命的那一刻起,就为了这一天而奋斗不息。置身此情此景,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在当天晚上回长春的火车的小茶几上,铺开稿纸,写下了火热的诗句——) B! W$ {- ^: M0 d( U4 N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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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上了宽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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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社会主义的新民主主义底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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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F, \! ~( g5 H: @7 T6 { 枯了的井又冒着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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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F+ _# Z: E N8 n 干了的河床又涌现着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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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底太阳披着彩虹,: \: b M W: N( ^' z4 F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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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灿烂的东方底地平线上,& N" i' {+ O: o
6 x2 U- k5 l J: w$ B) Y 轰响着升起来了,升起来了!7 O0 ^- @% ^8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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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完全被伟大的历史时刻所激动着,语言充满了浓烈的抒情意味。10月2日,公木回到长春,便拿出了这首203行的抒情长诗——《中华人民共和国颂歌》,刊登在《东北日报》上。这首诗里,倾注了他的全部深情,蕴含着他走过的战斗历程,那是怎样的青春年华和峥嵘岁月。这首长诗是公木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晚年的冰心女士读到这首诗,特意写信称赞诗意“大气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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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i9 M) N* S C) b+ o3 C5 R 礼赞英雄是公木诗歌创作的又一重要方面。英雄,是一个民族最闪亮的坐标。对英雄心怀崇敬,浓墨重彩地记录英雄、塑造英雄,让英雄在艺术作品中得到传扬,这是文艺工作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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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X) D7 @* c# X) t+ n9 I 1950年8月,公木写了一篇政治抒情诗《烈士赞》。诗中,他写出了妻子对丈夫的怀念,却没有哀伤的情绪,格调高亢,情浓意深,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14年之后,公木创作《英雄赞歌》时,这首诗的意境、形象被再次借用,熔铸出新的形象,使英雄精神进一步得到升华。9 q# h& x; ^. Q7 l. ?9 K
7 U" W2 c, S: t. X; i 如何处理歌颂光明和暴露黑暗的关系,这是文艺界长期研讨的一个问题,也是每一个作家和诗人在创作中必然会遇到又必须回答的问题。公木一位弟子回忆:有一次,我们谈到某些作家以写“假”“丑”“恶”现象为自己“专利”时,公木先生竟然激动得站起来,挥着手势说:“生活中确有很多假丑恶应该写,但是作家必须用真善美去照亮那些假丑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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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木的话语掷地有声,揭示了文学的本质以及诗人自己坚持的创作理念。文艺不能机械地反映生活,也不能一味地宣扬消极腐败的东西,应坚持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真善美战胜假恶丑。公木是这样认识的,更是这样进行创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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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木晚年把自己作诗、治学、为人之道,归纳为:理论(文艺)建设意识,学术(创作)自由心态,真理(审美)追求精神,道德(纲纪)遵守观念。不拜神,不拜金;不崇古,不崇洋;不媚时,不媚俗;不唯书,不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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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上述归纳,公木曾在不同场合做过阐释,还写成文字赠送亲友。他自己则奉其为座右铭,严以律己地遵循之。这个“道”是其一生作诗、治学、为人的经验总结,遵循这一原则前行,公木取得丰硕的学术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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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木的学术研究起步很早,到晚年老树著华,更是硕果累累,为繁荣发展社会科学一些领域的学术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1935年,公木《屈原研究》一文,署名章涛,刊于《东方文化》3月号上,同年还由北平震中印书局出版了他的第一本专著《中国文字学概论》。1954年,他与杨公骥合写《中国原始文学》,并共同拟定《中国文学史纲目》。1958年与朱靖华合著的《先秦寓言选释》,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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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a: k3 k3 T3 a 1979年1月,公木进入人生新时期,学术研究也进入黄金阶段,“御风与时间同步”,抓紧一分一秒著述写作,相继出版了《诗要用形象思维》《老子校读》《老子说解》《诗论》《商颂研究》《历代寓言选》等专著。还担任全国重点科研项目《中国诗歌史论》的学术带头人,主编《中国诗史》《中国诗歌史论》等多卷本专著。皇皇六卷《公木文集》,其中大部分是这一时期完成的。7 A; U9 T" B* ]3 }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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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引起学界关注的,是公木在晚年出版《第三自然界概说》,提出“第三自然界”的理论范畴。他对《老子》等古代典籍的研究,将历史文献和出土文献相结合,开拓出学术研究的新境界,受到海内外学界的高度重视。5 u! ~, F S2 X0 C. t"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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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国诗歌史论》研究的社会环境不同,公木的老子研究始于“文革”期间,身处逆境,他珍惜寸阴,利用机会,写出了《老子校读》的初稿。1973年12月,湖南长沙马王堆3号汉墓出土的帛书《老子》甲本和乙本面世。公木以帛书《老子》甲本和乙本为底本,参照晋王弼,唐傅奕,宋司马光、苏辙、明清之际王夫之,清焦竑,近人奚侗、马叙伦、朱谦之诸家的注本与考证本,就《道德经》上、下篇八十一章逐段、逐句、逐字地作了今译和解说,通过校勘与注释,就历史上存在的有关《老子》书在文字上与句读上的歧义,作了新的明确的论断与阐释,通过今译和解说,对老子的思想及其理论体系进行了分析和论述。5 I, v' v9 x( B) Y& I1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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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鼓应先生见到《校读》《说解》之后来到吉林大学访学,并就老子哲学有关问题与公木交换意见。随后,双方商定在老子哲学和庄子哲学研究方面进行合作,并共同出版了《老庄论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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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a* D9 J! h' ?& J 日本东京大学池田知久教授和日本中央大学斋藤道彦教授在了解到公木关于老子研究的成果后,给公木来信,要求前来访问。公木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与之进行座谈,就老子哲学有关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日本金森道尚先生有志于研究老子哲学,曾先后两次来到吉林大学与公木晤面,并就老子哲学有关问题向公木请教。聆听了公木耐心细致的说明和解答,金森道尚十分满意,选择日本明治维新以后刊行的日本版《老子》书十几种,作为礼物赠送给公木。! |; e" b- @& f% i8 q9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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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木的治学态度十分严谨。就拿老子的研究来说,在参考资料的收集、选择和占有方面,他力求全面、准确和精细。举凡有代表性的考订本或注解本,无论古人的还是今人的,他都力求掌握在手。这样就为研究工作的开展打下了坚实可靠的基础。在文字、句读的考订、训诂方面,每一个判断,他都是在搞清楚诸家的注本和考订本之间存在的歧义的基础上,经过与帛书《老子》甲本、乙本进行多方面的反复推敲和对比,然后才作出的。这样做出的论断就比较精当,很少有什么失误。在老子的思想、学说的分析和评述方面,他在广泛地掌握诸家的论述和评估的基础上,结合老子所处的时代及其社会、经济、政治的历史背景,作出了自己独到的分析和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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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W2 s) ?2 u. L* A 作者:樊希安,曾任吉林人民出版社总编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总经理,现任中国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务院参事,出版《双枪老太婆传》《公木评传》《笔端流痕》《愧对芦荟》《五松居新咏》《总编辑手记》等专著;石丽侠,曾任吉林省招生委员会办公室编辑部主任,《吉林招生报》主编,出版《物海拾贝》《革命英雄集体故事》等专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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