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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歌曲,而且是诗与音乐的完美结合9 o7 e9 A7 z" D, |( V/ C;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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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西方的艺术歌曲是优雅的代名词,那中国近代艺术歌曲就是西方现代的作曲技法与近代中国本土文化元素的完美结合。这些歌曲在运用西方“音乐、诗歌、钢琴伴奏三位一体”的创作技法的同时,融入了中国音乐传统中具有民族色彩的歌曲形式,可谓是诗乐结合、词曲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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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u3 C' Q: p 近代艺术歌曲在音乐上往往非常短小、凝练,它们不只是歌曲,而且是诗与音乐的完美结合,这些诗既包括新诗也包括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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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g/ E5 V! }3 |/ [0 F$ e 由黄自谱曲的《花非花》源自白居易的同名诗:“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青主作曲的《大江东去》来自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刘雪庵则将曹雪芹著名的《红豆词》谱写成了同名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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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新文化运动的兴起,大量的艺术歌曲也取材于新诗。诗人徐志摩的《山中》被陈田鹤谱成了悠扬动人的同名曲:“我想攀附月色,化一阵清风,吹醒群松春醉,去山中浮动……”9 L. ^( a1 I9 F* `, E2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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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轼到曹雪芹,从刘半农到徐志摩,以艺术歌曲为代表的中国音乐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人文性,作曲家们在音乐中体现了对时代和历史的思考,这些都是不同于前辈音乐人的。3 [, s5 X+ k) K" {) x3 h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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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流传至今的近代作曲家名单中,除了黄自、萧友梅、贺绿汀等一批专业音乐人外,还有许多人并非专职的作曲家。比如写下《大江东去》《我住长江头》等著名作品的青主,本名叫廖尚果,参加过广州起义,是辛亥革命的先锋;《教我如何不想他》的作曲者赵元任,则是中国近代史上不可多得的语言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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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国破山河在的情怀,唱出那个时代的声音6 @7 V( ~* L1 {1 v" i(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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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近代艺术歌曲归结为一个“雅”字,沈洋不太同意这种说法。“在这些歌曲中有优雅的、美好的,也有慷慨激昂的,甚至是悲伤绝望的。每首歌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它的意义可能远大于想象。如果只用优美雅致来概括未免有所局限。”$ \" g% C4 ^) m: x) u
8 v# N2 p( ?8 y" I 韦瀚章1932年来到吴淞炮台凭吊时,回想起“一.二八事变”有感而发,写下了著名的《吊吴淞》,以表达对抗日将士的致敬:“春尽江南不堪回首年前事。到如今一寸山河一寸伤心地!”后来,歌唱家、作曲家应尚能将其谱成曲,他在杭州西湖大礼堂举行音乐会首唱这首歌时,声泪俱下,场面十分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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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上》《嘉陵江上》等一批近代艺术歌曲都写作于抗战期间、国家危亡之际,艺术家们饱含着对国家命运的忧患与思考,用心血写就了这些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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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洋在全世界各地演出时都会留心寻找中国近代艺术歌曲的各种录音版本。“在那些老唱片里,演唱者的声音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有些演唱听起来甚至有些稚嫩,但那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声音,他们带着那种国破山河在的情怀满怀深情的演唱,这是如今任何高科技的后期加工也无法重现的味道。”沈洋说。0 j# D9 E7 Q( D" |: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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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洋曾寻找到1938年录制的歌曲《教我如何不想他》,这首由刘半农作词的歌曲在当时广为人知,原名《教我如何不想她》,是中国第一次在书面上出现代表女性的“她”。或许在如今看来,这只是一个字面上小小的改动,但在当时“五四”运动过后,全国女子学校大量创办、女性逐渐获得解放的大背景之下,这首歌无疑有着深远的意义。后来,“她”又被改成了“他”,“他”不仅是指某一个人,而是蕴含着作者对时局的愤慨、对故乡的思念、对祖国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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