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欧》的凯旋

《奥菲欧》的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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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1日晚，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当蒙特威尔第的《奥菲欧》在鼓号齐鸣的《托卡塔》中开场时，距离这部古代歌剧杰作在北京的首演已近13年。那是2004年10月20日，作为第七届北京国际音乐节的演出盛事之一，新伦敦乐团在菲力普-皮克特指挥下于保利剧院的演出，让中国听众第一次在现场听到了问世已近四个世纪的古老音乐。那一年的《奥菲欧》是与几乎在同一时代产生的我国古代艺术瑰宝《牡丹亭》联袂上演的，由于经白先勇先生精心策划改造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吸引力巨大，明显盖过了《奥菲欧》的风头，让《奥菲欧》首演的意义多少被忽视了。

　　相比之下，在纪念蒙特威尔第诞辰450周年、又适逢《奥菲欧》诞生410年之际由意大利协奏团演出的歌剧音乐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次令人振奋的凯旋——不仅由于这一晚的上座率相当高，更因为这部没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咏叹调作为诱饵的古老之作引起的热烈反应，足以证明听众中能够欣赏这部歌剧以及演出之魅力的人已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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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希腊神话人物奥菲欧，又译作“俄耳甫斯”或“奥菲士”，太阳神阿波罗之子，精通音乐、善于歌唱，其神奇歌声和竖琴演奏能让猛兽俯首、顽石点头。他的故事充满神秘感与传奇色彩，吸引了从歌剧的创始者佩里和卡奇尼，到蒙特威尔第，再到拉莫、海顿和李斯特，直到当代作曲家亨策和格拉斯——歌声或者说音乐对于生命战胜死亡的神奇力量，不正是奥菲欧这一神话形象中的崇高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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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T  E4 f! j+ u' ^5 Y2 n3 Y　　赋予古老的情节和音乐以魅力的关键因素，最终还是演出本身。意大利协奏团及其创建者里纳尔多-亚历山德里尼，作为当今乐坛公认的蒙特威尔第作品权威诠释者，不仅以其蒙特威尔第《晚祷》录音荣获2015年《留声机》杂志奖年度最佳巴洛克唱片奖，而且，2007年由Naive唱片公司发行的纪念《奥菲欧》问世400周年的同名唱片，作为《留声机》杂志的“主编之选”，同样跻身这部歌剧的最佳版本之列。我们从BBC音乐网站或QQ音乐上都能听到的录音，与3月11日晚国家大剧院的现场演出高度接近。在作为序曲的《托卡塔》中，亚历山德里尼的编订版本没有像有些版本那样将调性提升为D大调，而是保留了蒙特威尔第原谱灿烂的C大调；与菲力普-皮克特指挥新伦敦乐团在1991年Decca录音以及2004年保利剧院演出中采用一只小号演奏号角华彩不同，亚历山德里尼让两支自然小号、五支古长号与两只让听众备感陌生和好奇的弯管木管号组成阵容庞大的铜管合奏，那种如潮汐般一浪接一浪的气势，有着强大的冲击力和张力，意大利协奏团发出的璀璨色泽和“辛辣”的刺激效果，给人一种独特的辉煌感，令人信服地再现了410年前的1607年2月蒙特威尔第的音乐在曼图亚恢宏的宫殿里奏响时的情景，中部那种如惊涛拍岸般的节奏力量，同样气势非凡。

奥菲欧的饰演者莱里奥-孔塔尔多的嗓音并不是有些人所期待的帕瓦罗蒂或多明戈式的大嗓门，他代表了纯正的早期歌剧的声乐风格。饰演乐神和尤丽迪茜的女高音安娜?辛博利，在意大利协奏团的《奥菲欧》唱片中也饰演这两个角色，嗓音圆润甜美，对角色的塑造相当生动。这一切都是此次《奥菲欧》成功的保证因素。对于此种水准的演出，作为听众的我们可谓大饱耳福，如果是歌剧院的完整歌剧制作而不是音乐会歌剧，那就真正臻于完美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