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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们都专门买了新衣服、新箱子,生怕别人会觉得我们是来自跟他们不一样的、一个完全穷困潦倒的地方。”崔健向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回忆第一次出国演出时的心境。那是一种,想向外国人证明“自己和他们是平等的”的心理,但后来崔健自己发现,“那有点幼稚”。还有一点让崔健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点可笑”的是,第一次出国“过了安检,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心中竟有一种释怀感”。5 s k' X* H. C. r& S V/ Q! |
+ m2 W# f! v! \7 n6 m 第一次在国外演出,崔健体会到一种在国内演出没有的感受——“我们拿着别人的乐器,唱着中文歌,你突然发现,我们代表的是中国人”。而在国内的时候,“你不会去想自己代表谁,有时候还觉得自己代表的是西方自由思想的年轻人,在国外后,你突然发现你代表中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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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年后,已被当作中国当代音乐、中国摇滚乐标杆人物的崔健,再被问起中西音乐的比较时,他也无心粉饰——语气并不激烈,但结论直截了当——“中国的音乐还没有达到那种有情感、有技术、还有理想——三位一体的表达的独立性。” 这种对话风格贯穿采访始终,那是一种无需“爬坡”的感觉,不需要引导和过渡,他会以最自然的方式,给出坦率的回答。 J% f9 L0 y: Y/ q" H/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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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中国当下的许多音乐作品,有代表这片土壤和文化的充沛情感,但没有足够的技术,只能把一些情感的音色和情感结构,非常简单地表达出来,“这种东西对西方来说,是不能够满足他们的听觉的”。“许多音乐作品没有真正建立在地道的音乐文化上,它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时尚,为了视觉化。”. p, ?5 u* Y: ]: g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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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言语里多少有些羡慕,“法国的音乐工业太扎实了。可以说,它什么都有。有时尚的、视觉化的,但它纯音乐的东西太厉害了,它是一个古典音乐技术非常扎实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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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Y. ~" p# Y1 o8 ?: u" F “再说理想这个东西,这就是你的人格在你的艺术品中的体现”,在崔健看来,这是“中国最缺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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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现在也是到这个时候了——艺术家应该站出来。你越多地表达,你给别人创造的空间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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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崔健影响了一代中国青年不为过,但他的这些想法,还能不能影响今天的青年,崔健自己认为这不是他刻意追求的。他只希望自己“可以不断地去学习,去找到一些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偏向那些市场认定的有价值的东西”,至于“影响不影响,那是一件‘节外生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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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7 Q: v4 b2 T0 V& B* B2 x. w, R 近些年,崔健上了几档电视综艺节目。上电视是不是一种扩大影响的方式?崔健说,从最初上电视的“失控”感,到现在他已经发现“上电视这个东西,给我带来的好处”,“就是让我有更多的话语权,给我一些压力,让我必须组织好公共演讲的语汇,增长在公众面前演讲的能力。这些东西对我是一个锻炼。”但是,电视曝光的节奏还是要把握的,“我不希望自己说得越来越多,做得越来越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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