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爱人

疯子的爱人
他是院里最接近正常人的
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在其他人梦游似原地打转焦躁不安的时候
在其他人自说自话情绪错乱眼神空洞的时候
他只是靠在墙角安静的仰望北面的天空
很少说话更鲜有情绪表露
所以在院子外面旁人只当他是个忧伤敏感的男人
没人拿他当疯子压根不会想

他左手没有食指右手没有无名指
是送进院的那天被自己咬掉的
他把两根断指吐在残破的右掌
做为女友的生辰礼物奉上
女人惊惶失措歇斯底里逃开去一路大呼疯子
不是要准备最贵重的礼物为庆贺么
知不知道在最终决定这个惊喜前
他反复琢磨了一千零一种预案
眼耳鼻口得用来感受你的存在不能动
胳膊腿一个用来拉进一个用来靠近也不能动
两双手十根手指少一两根应该无碍
刀切的断口太阴冷亲自咬断才最热情挚诚
为什么给了那么珍贵的你还是选择反向狂奔

后来他们把他送进这所疗养院
所谓疗养院也是个幌子
不过是圈住一群难以捉摸思想的人
避免他们伤及他人的牢狱
期间有个女人每隔两个月就来趟这里
她身形削瘦衣着华丽顾盼生姿
余光扫过墙角那个人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情绪
推开院长房门放下一沓钞票便出来
出来的时候两眼只看要走的路
从不张望路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