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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场音乐会人们看到, “港乐”是个综合而均衡的乐团,它没有明显的落后声部。然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他们的弦乐太棒了!尤其是小提琴声部,其厚度、亮度、韧性、共性,都体现得异常鲜明。更重要的是,以上的特点,为整个乐团带来了声音上厚重的基础(包括中、大、低在内),这一点十分重要,它是一个乐团能否获得交响性效果的根本。9 J2 |9 k; U; b3 i; q! P
! Q. I* s. S" b+ ^ \' u “港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欧化的演奏风格,这是他们的特点,也是他们与其它亚洲乐团相区别的地方。# z0 D+ o. O3 x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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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港乐”欧化的特点早就存在,当年我从接触“港乐”开始,就感觉到了它面向欧化发展的趋式,而其他一些长期关注“港乐”的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这个发展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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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s- X: [" } 若论究竟,“港乐”独特的环境与特殊经历是令其欧化的重要原因。几十年来,这个乐团历经数任欧美音乐总监的训练与“雕琢”(还有团内相当比例的欧美及世界籍演奏家),故技术风格与艺术风格向欧洲转化是十分必然的。当晚“港乐”的现场演奏,这种风格和特点便被毫无保留地体现出来。$ E: ^3 b1 U8 r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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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港乐”现任音乐总监梵志登,亦是带给“港乐”欧化风格的关键人物。这位荷兰指挥家音乐品位极高,他对乐团的把控及训练,都有着欧洲前辈指挥大师的真传痕迹。因此,在他的掌管下,“港乐”欧化的“提纯”力度大大增长,其演奏也愈加富有“高贵感”。* ^, x8 c) M7 C7 i" F1 I8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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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音乐会,梵志登指挥“港乐”,带给了人们赏心悦目的艺术享受,所演奏的三部作品,尽管时代不同,风格各异,却均有着一曲同工之妙。: R9 w V0 L- _) j, @5 s
* W" h, Q& _0 l' l, O" B 林森的《蕴》是现代派的新作品,乐曲写得很好,也很有内在意境,但就是手法相对单一,处理不好很容易流于平淡。而梵志登的处理却颇具效果,他在细腻地控制管乐的同时,大力“释放”弦乐疾速音符的力度与自由感,使整首乐曲突出了玄妙韵味,继而隐现出“蕴”的千姿百态。5 h/ j5 U' Z3 v4 k% E
O- V! J* r8 W% W 莫扎特《D大调第四小提琴协奏曲》(以下简称“莫四”)是一部干干净净的古典作品。这样的乐曲,乐队与独奏之间的衔接配合是最难的,很多缺乏经验的年轻指挥常常因在这种地方“露馅儿”而出纰漏。& R( i) H$ t& [( D, e `+ N/ z \5 v" A
6 f$ w! ^$ W) ~ 当晚梵志登手下的“港乐”,却似一个舒适的“随身贴”,他们在与独奏的相互协作中表现得天衣无缝,真正达到了乐团舒服、独奏家舒服、观众舒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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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m* g- _& ~0 ? 这就是指挥大师综合把握能力的充分展示。都说协奏曲是交响乐中最难指挥的,而梵志登当晚的表现却令人们感受到了大师的非凡功力。当晚他以实际的现场操作,给所有的青年指挥家,上了一堂标准的协奏曲指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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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家杨天娲当晚的表现可圈可点,她的“莫四”拉得很规范,很成熟,其精妙的节奏感,为作品准确风格的体现奠定了基础。. f2 P, M5 c9 L) R2 ~ X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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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熟悉杨天娲都是从“神童”这个词开始的。当年,这位“神童”的表现曾是那样的令人惊讶、令人感叹、令人称道。7 E/ @) s" i, ~2 _2 C
. Q$ C2 `- U: ~9 P. ~9 j 然而,今天的杨天娲早已不再是“神童”了,褪去“神童”光环的她,显现出了真实的面貌。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她现在比过去进步了多少,只是感觉她比以前成熟、实在了一些。若论水平,她仍应该隶属于优秀演奏家之列而并非大师之列。* h- J& q- I1 c" m# u% X1 }- R
5 A( q# d$ [* ~7 x3 j6 }; S3 u 马勒《D大调第一交响曲》(以下简称“马一”)是当晚音乐会中的精华部分,也是近期我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音乐。“港乐”的演奏精彩、精致、精妙,梵志登的指挥如痴、如醉、如神。二者相加,达到了极高的融合境地。% }4 r: f6 v2 t3 z
' u' m$ ?& Z D “马一”是充满“灵性”的音乐。当晚,“港乐”的演奏家在梵志登的指挥下,将这种灵性发挥到了极致。人们听到,四个乐章的庞大作品,“港乐”从头至尾一气呵成,演奏上十分顺畅,毫无技术上的羁绊和音乐上的瑕疵。 ]7 p. q) `9 P9 f; g
- V( @4 x3 [) i3 D4 ]* o6 w( F5 F “港乐”轻松驾驭“马一”,指挥家梵志登的功劳首当其冲。这位大师在演奏中极好地发挥了“预示”作用,他的手势清晰、明确,富有感染力,音乐中速度、力度、节奏、韵味及曲式上的变化,都表现得自然而又充裕。更绝的是,他指挥时的每一个动作与节拍,都能够在相应的音乐中找到反响。这样的绝技对于指挥家来说,是一种高级和敏锐的音乐“触觉”,它是一般指挥家根本不具备的。8 l; ^4 H- I1 ~9 f'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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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届北京国际音乐节闭幕了。“港乐”作为闭幕音乐会的主角,留给人们的印象是难忘而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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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音乐会中的三首曲目并不足为奇(“港乐”演奏起来不成问题)。重要的是,通过这场音乐会,人们不仅认识了指挥大师梵志登,还重新认识并刮目相看了新世纪中的“港乐”,这是非常富有意义和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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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港乐”早已在亚洲拔得了头筹。对于这样一支风格独特、技术均衡、特点突出的乐团,人们将对其寄予深深的希望、厚望与展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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