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所说的“承中原而粤化”就是暗指它和广东汉乐的关系。广东音乐的“承中原”当然也包括有沙湾何氏家族传家的几首乐谱在内,其曲目如《雨打芭蕉》、《饿马摇铃》、《七星伴月》等,但它有些原生性主要的曲目如《昭君怨》、《小桃红》等等与广东汉乐确是一脉相承的。在潮州音乐中,从曲目与乐律上和结构上来看,它与广东汉乐的关系更为紧密。例如:六十八板,结构和重三六、轻三六等乐制。在潮州音乐界大家常提到洪派臣的贡献,也常提到它与唐大曲的结构要素的有所关联。但在其他有关源流问题方面我们就知之甚少了。然而,潮乐与汉乐的亲缘关系确是十分明显的。但潮州音乐已将自身的个性发展得很明显、很突出,而且自娱性、技艺性很强,非常普及,非常兴盛,并且经久不衰,而且不受西方音乐、文化与流行音乐的影响,也并不搞交响化、不搞钢琴化。说实在,其乐律的特殊性也无法去搞交响化与钢琴化。它这就像印度音乐那样,与西方音乐划清了界限,泾渭分明,其实这是很可喜的现象。我想,汉乐与潮乐可以说成是中华原生态俗乐中的干脉与支脉的关系。虽然我们不应该放弃自己的乐律特色去肤浅地追求西方目前的交响化与钢琴化,但到了将来世界各民族音乐文化真的找到了大家新的共同的乐律学、多声部技法的基础时,那就不是我们背弃了自己的根本传统的优秀基因去和世界音乐文化接轨了,而且,很可能将来的人类音乐界共同的新境界是从我们这里起步的。" I! t5 i1 x5 H2 O t: I: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