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尔伯格:拍超级英雄电影无法带给我满足感

这次带《圆梦巨人》来中国宣传，着实把斯皮尔伯格忙坏了。短短两天，他的行程就已经被排得满满当当了，一边还在倒时差，一边还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种活动。可是在面对采访的时候，现年70岁的他依旧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疲惫的样子。
从影多年来，斯皮尔伯格一直以来都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多面手的导演，无论是外星人、西部或是战争等等题材都能信手拈来。斯皮尔伯格说这是因为自己对太多的人和事都充满兴趣，也不喜欢重复讲一个故事。他认为，虽然有些电影传递了同一种价值观，但是故事本身和类型是不同的。而他为了能让自己保持对所做事情的兴趣，经常会选择挑战去讲述那些自己不太了解的故事。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例外。说到现在如火如荼的超级英雄系列电影，斯皮尔伯格就很明确地表示，自己从小就不爱看漫画，超级英雄电影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因为它们并不能带给他满足感。但与此同时，他倒是表现出了对拍摄歌舞片的浓厚兴趣，一些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歌舞片很能体现当时的美国风情，这给他留下很深印象，他认为这是美国最伟大的电影类型。这不得不让人期待一下，斯皮尔伯格版的歌舞片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一次的《圆梦巨人》，童心未泯的斯皮尔伯格玩儿起了童话故事电影，这对看惯了他商业大片的粉丝来说，这种向小清新风格的转变可能稍显突然。其实斯皮尔伯格拍摄这部影片的初衷非常简单，因为他的孩子们从小就是听着他讲这个故事长大的，象征了他和孩子们的羁绊。不得不感叹，驰骋好莱坞电影圈这么多年斯皮尔伯格，尽管早已懂得该如何游刃有余地玩转资本和艺术之间的游戏，但他对电影一直都保持着一种纯真的情感。



用传统方式讲述《圆梦巨人》  认为“老式导演”是夸赞
zgycgc娱乐: 斯皮尔伯格先生，您好。这是您第一次到访中国吗？
斯皮尔伯格: 你好。不是的，我想这大概是我第五次来中国了。
zgycgc娱乐: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决定向观众讲述这个儿童故事呢？又是怎么确定每个人都能够与之产生共鸣呢？
斯皮尔伯格: 我选择的都是那些带给我灵感与激情、让我兴奋的故事。最初我还在搞清楚自己对故事的感受时，并不太会去考虑面向的观众将是怎样的人。《圆梦巨人》和我有很长、很深的一段缘分了，它算得上是我最“私人”的一部作品，因为孩子们是听着我给他们读的罗尔德的原著长大的。虽然孩子们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离开了家，但给他们讲故事的场景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当中。因此，《圆梦巨人》这个故事联系着我和孩子们，我也就更想要把这个故事带到大银幕上了。
zgycgc娱乐: 《圆梦巨人》中传达了一个很温暖的信息：反对欺凌，您年少的时候是否有过类似的经历呢？
斯皮尔伯格: 是的，即便现在这个年纪来看我，也能看出我就是那种小时候会被人欺负的小孩（笑）。在我八九岁、十二三岁的时候，是受过欺负的。那个时候我不太受同学们欢迎，所以经常被欺负。这也是原著当中另一部分的故事：吃人肉块巨人和他的兄弟们经常欺负像好心眼儿巨人这种比他们年轻的兄弟。虽然我也不太确定好心眼儿巨人是不是真的和吃人肉块巨人他们是血缘上的亲兄弟。不过反对欺凌确实是《圆梦巨人》故事要传达的其中一个信息。
zgycgc娱乐: 那您小的时候是否有一个像电影 中的巨人那样的“假想朋友”呢？
斯皮尔伯格: 我倒没有过任何“假想朋友”，但我的想象力极其丰富。我大多数的想象都基于“恐惧”，很多想象出来的事物都会让我自己感到害怕，所以我的想象力大部分都是让我害怕的，而不是愉悦。随着我年龄增长，才慢慢能够使我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故事带来的更多是乐观与希望而非恐惧。
zgycgc娱乐: 有人觉得《圆梦巨人》有些老式，说您是个“老式的导演”。您认为这是不是对您的夸赞呢？
斯皮尔伯格: “老式”应该也算一种夸赞吧。如果我的作品会被拿来和我喜欢的那些上个世纪30年代、40年代及50年代的“老式”电影作比较，这样的“老式”当然是夸赞了。事实上，除非是太明显的非“夸赞”的话，我都会当做是一种夸赞（笑），所以“老式”对我来说是个褒义词。“老式”意味着它有着传统的开头、高潮、结尾，而《圆梦巨人》就是以传统的方式来讲述的故事，这样看来的话它的确有着“老式”的好莱坞范儿。
zgycgc娱乐: 《圆梦巨人》是一个传统的故事，那么在讲述这个故事时有使用什么“非传统”的方式吗？
斯皮尔伯格: 我最不传统的一个决定，除了苏菲以外，其他的角色都不是由真人穿着服装实拍的。我选择了数字动画，利用动作捕捉这样的技术来拍摄《圆梦巨人》，利用马克·里朗斯这位舞台演员出色的演技来演绎《圆梦巨人》。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好心眼儿巨人有所不同：他虽然有人类的品质和内心，但在外表上看起来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因为我想要让观众看到苏菲作为人类，与好心眼儿巨人作为巨人，的不同之处，这样观众们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他们之间的区别。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巨人和整个世界都是数字动画制作而成的，而电影当中为数不多的真人实景属于小演员鲁比·巴恩希尔的部分，一些她在的场景是我们特地放大了的布景，她所在的孤儿院、女王和王宫都是布景，但电影的中间部分都是动画制作的。

小女主鲁比片场适应力强 最喜欢梦之树的场景
zgycgc娱乐: 这是鲁比的第一部电影，她在片场的时候紧张吗？您和马克是怎样与她进行沟通的呢？
斯皮尔伯格: 鲁比最棒的一点就是，没什么能打扰到她或是让她不安。她之前从没拍过电影，一来就到了一个有多达150位专业人士、技术人员的片场，有时还要求她进行一些非传统的表演：穿上动作捕捉服装表演；常常要和一个身处比她高25英尺的摇臂、小桶或是升降机的演员演对手戏；有时她全身会被圆点布满，旁边有两架摄像机拍摄着她的面部表情；还要穿数字表演中动作捕捉必需的紧身衣。鲁比之前从未有过拍电影的经历，所以她算是来到了一个她所经历的最不舒服、最不传统的片场。就我个人来说，这也算是我导演的电影中最不传统的一个片场了。但这个从未演过电影的小女孩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中如鱼得水，她比我这个导演适应得还要快。
zgycgc娱乐: 据说您是在拍《间谍之桥》的时候决定让马克来扮演好心眼儿巨人的，您是怎么确定他就是合适人选呢？
斯皮尔伯格: 首先他是一个杰出的演员，我在很多舞台上都见过他，他还是得过三次托尼奖的舞台演员，我也看过他演莎士比亚的戏剧中的各种角色，当然我本身也很了解他。后来我们一起拍《间谍之桥》，他完全融入到了鲁道夫·阿贝尔这个角色里，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声音、样貌和行为都和他本人完全相反。所以在《间谍之桥》开拍第一天结束时，我就很清楚他能够驾驭任何角色，其中一个就是好心眼儿巨人。这就是一切开始的源头，是他深厚的演员功底折服了我，没有什么他演不了的。
zgycgc娱乐: 《圆梦巨人》中的好心眼儿巨人就像个追梦者，到处收集梦，而则苏菲是一个勇敢、聪明、充满好奇心的小女孩。您是怎么将他们放在一个故事中呈现的呢？
斯皮尔伯格: 一方面，这是一个关于联系、孤儿的故事。好心眼儿巨人是个孤儿，他被人排挤，在巨人的大家庭中找不到归属感，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和住在孤儿院失去双亲、对未来十分悲观的苏菲差不多。苏菲凌晨三点时本该在熟睡当中，但她不仅醒着，还看到了好心眼儿巨人。而好心眼儿巨人担心苏菲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这样人们就会来寻找巨人下落，于是不得不将她带走。当好心眼儿巨人带走苏菲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踏上了一段探索的旅程。我想这应该是我的作品当中唯一一部算得上是双主角的电影了，整部电影都与这个小女孩和25英尺高的巨人有关，而那段旅程就是让他们发现彼此有多相似以及彼此拥有着多么博大的胸怀，同时让他们意识到虽然属于不同种族，却能够因为一颗同样美丽乐观的心灵而走到一起。好心眼儿巨人就像是《绿野仙踪》里缺乏勇气的狮子，而苏菲则像《绿野仙踪》中的桃乐茜，她给了好心眼儿巨人足够勇气去和其他巨人作战，最终打败他们。
zgycgc娱乐: 《圆梦巨人》中放屁的场景很滑稽，我感觉这很不像您的风格，怎么想到的呢？
斯皮尔伯格: 是的，这不像我的风格，我的电影中没有什么放屁的戏，最棒的放屁场景应该属于梅尔·布鲁克斯很多年前的电影《灼热的马鞍》。书里这个情节逗笑了孩子们，每次给他们念故事的时候，他们总会让我重复这一段，每次念到“Whizzpopper”这个词，我不清楚中文里这个词是怎么翻译的，但英文中这个词意思是“释放自不可描述的地方的气体”（笑）。电影中这个情节让很多观众捧腹大笑，但我一般不会拍放屁的戏，不过罗尔德·达尔在原著里写了，我当然不会违背他的选择。
zgycgc娱乐: 这是您最喜欢的场景吗？
斯皮尔伯格: 我最喜欢的是有梦之树的那个场景，苏菲在里面追梦，想要抓住金色美梦，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场景。
zgycgc娱乐: 您导演的《圆梦巨人》和1989年的动画版本有着非常不同的结局，为什么呢？
斯皮尔伯格: 因为我觉得结局不应该是他们挖个洞然后把那些巨人们埋起来，这样对那些残忍可怕的巨人来说都太残酷、太不人道了。编剧梅丽莎·马西森、制片人凯瑟琳·肯尼迪以及我本人决定给那些巨人另外一个结局，一个更像是流放、驱逐的结局，期待着哪天如果拍了《圆梦巨人》的续集，再让那些坏巨人们回来。
zgycgc娱乐: 您觉得从一个小女孩的角度来讲故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斯皮尔伯格: 我有四个小女儿，当然她们现在应该是“大女儿”了。一直以来，我都很尊重女性的声音，而且罗尔德·达尔在原著中就选了一个小女孩而非小男孩来作为主人公，讲述的是一个小女孩眼中的世界。最后选择小女孩的角度来讲述，一方面是不想违背原作者的选择小女孩来讲故事的意愿，一方面也是我自己本来就想选择小女孩来扮演苏菲。
zgycgc娱乐: 您过往的作品《外星人E.T.》、《世界大战》、《辛德勒的名单》中小女孩往往都十分重要。您的故事为什么有这样的偏好呢？
斯皮尔伯格: 因为他们比小男孩聪明（笑）。尤其是在那个年级，各种方面上小女孩都更聪明一些，男孩们长大后会慢慢追上来，但在那个年纪，似乎所有灵感都是由小女孩迸发的。你知道的，女孩子总是有出色的观察力和同感能力。而且女孩子不知怎么往往会有最好的台词或是对话，编剧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德鲁·巴里摩尔就有点抢了ET的风头！
zgycgc娱乐: 我还有第一次看《侏罗纪公园》时被吓坏的记忆，您的电影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以及他们对电影的看法。您会因此觉得自己更有责任去讲述有普世性的故事吗？
斯皮尔伯格: 电影是一项全球性的事业，并不仅仅局限于某一地区。我的确有一种责任感，想要通过我导演的电影中所创造的那些角色来传递我所相信的一些价值观，甚至包括那些我监制的电影。虽然我无法保证所有监制过的电影都做到这一点，但所有我导演的电影是做到了的。大部分电影所传递的价值观都是我认为十分重要的，是我的父母灌输给我的。这些观念伴随着我成长，所以对我来说将这些电影“私人化”是有特殊意义的。即便是那些看似不太“私人”的电影，例如《夺宝奇兵》系列，也会包含我觉得重要的价值观，从而让那些电影也“私人化”了。

不喜欢重复讲同个故事 超级英雄电影不是兴趣所在
zgycgc娱乐: 您拍摄过各种类型的电影，在这方面甚至无人能超过您。您是怎么能够拍好这么多不同类型的电影呢？有什么所谓的秘诀吗？
斯皮尔伯格: （笑）我个人对太多事情感兴趣了。从小我就对各种不同的事物感兴趣，唯一没变的就是对成为一名电影人的执着，我一直都想成为一名导演。这一点也伴随着我作为一名导演和说故事的人的职业生涯，因为我不喜欢重复讲同一个故事，可能不同电影传递的一些价值观是一样的，但故事本身及类型是不同的。因为这样我才能让自己对所做的事情保持兴趣，而这需要我挑战自己去讲述那些我不太了解的故事。如果我对某件事不太了解，就可以去快速地学习了解相关知识，这是非常棒的一件事。以《林肯》为例，我一直对亚伯拉罕·林肯的故事很感兴趣，但直到我读了桃瑞丝·吉恩斯·古德温的《对手团队：政治天才林肯》才了解此人。这之后的五六年里，虽然算不上研究林肯的专家或学者，我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或学者，但我没想到在《林肯》杀青的四年后，自己还会这么对林肯的一切如此感兴趣。我们都上过大学，念书的时候都会选很多门课，我们可能会有某一个专业，但都会上各种通识教育课程。所以在童年和学生时代，我们学过很多很多东西，一天要学七种东西，在大学的第二年又会上另外七门选修课程。而我在拍电影方面的广泛兴趣就和学生念书是差不多的，我不得不去学习不同的东西，这是转所要求的。我把这一点融汇到生活中，使我对一般不会感兴趣的事物也能产生兴趣。
zgycgc娱乐: 您已经是一名很成功的导演和电影人了，自己的电影上映时还会在意票房和观众的反应吗？
斯皮尔伯格: 会的，这些方面我一直都很在乎。当然有些电影我不会期待有大量观众去观看，因为他们是拍给某部分人群观看的。但对那些大众电影，我一直都很在乎它们是否找到了受众群体，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zgycgc娱乐: 您有考虑过拍摄超级英雄电影吗？
斯皮尔伯格: 没有，我从小就不是漫画粉，身边的各种朋友都在看漫画，而我在看《疯狂杂志》。我没有看过蝙蝠侠、超人、绿灯侠等等这些当下被改编成各种电影的漫画，所以我真的不是漫画粉。这类电影不是我所感兴趣的，所以我不会因为这类电影赚钱就去导这类片子。我只能导那些有所感触、对我有特殊意义的电影，要让我在20年后回想起来依然不会后悔当初导了那部电影并感激那部电影是我人生的一部分，而我觉得超级英雄电影不能给予我这样的满足感。而且坦白来说，在拍超级英雄电影方面，有很多年轻的导演做得比我好。
zgycgc娱乐: 您对英雄的定义是什么？好心眼儿巨人算英雄吗？
斯皮尔伯格: 他当然算。对我来说，英雄是那些能够改变的人，英雄不是一成不变的人。他们会提升自己，变成一个超乎自己想象的人，最后他们能够说自己变得更好了，这就是我认为的英雄。
zgycgc娱乐: 还有考虑拍什么新的类型的电影吗？
斯皮尔伯格: 音乐歌舞片。我希望有一天能拍一部歌舞片，我很喜欢美国的歌舞片，这是我们美国最伟大的电影类型之一。一些上世纪30年代、40年代、50年代的歌舞片真的很深刻，它们保留了那个年代的美国风情，将我们带到美国甚至世界历史上最艰苦的二战时期，而歌舞片给人以希望。我真的很喜欢歌舞片，希望有机会能拍一部吧。
保持年轻心态 了解孩子的喜好是自己最大的兴趣
zgycgc娱乐: 您工作这么繁忙，是怎么保持充沛精力的呢？有什么健康的习惯吗？
斯皮尔伯格: 健康的习惯吗？我常常会休假，但我最健康的习惯是聆听孩子们的话，他们的想法、兴趣、朋友等等。我是个很重视家庭的人，所以我最大的兴趣就是孩子们的兴趣是什么。这让我保持年轻的心态，因为孩子们会让我和新事物有所接触。他们比我更了解社交媒体，会把我囊括到他们的圈子里去，这让我跟上新事物的步伐。
zgycgc娱乐: 能和我们分享一些《丁丁历险记》续集的新动向吗？
斯皮尔伯格: 我不太了解《丁丁历险记》续集有什么新动向，因为彼得·杰克逊正忙于另外一部电影。我会是续集的制片人，但导演会是彼得。我也没法透露太多。
zgycgc娱乐: 能和大家分享接下来和阿里影业的电影合作动向吗？
斯皮尔伯格: 我们刚刚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下一步要确定哪种类型的电影是我们想要合作的，对此我非常期待。
VR技术让观众成为导演 不介意在iphone上看电影
zgycgc娱乐: 您一直是电影科技方面的先驱人物，您曾经说VR技术会改变导演讲故事的方式。您是怎么看待这种技术潮流呢？
斯皮尔伯格: 拍电影就好比是个大长方形，任何事情都脱离不了这个长方形，所有事情都在这个长方形的盒子里，所以我们导演可以轻易引导观众在我们希望的时间去看我们希望他们看到的东西，从而帮助我们更好地讲故事。而VR技术则让观众成为了导演，因为可以看到360度的景象，这样导演就很难将观众引导到故事上了。当一个角色站在那儿，而观众对他背后的物更感兴趣，只愿意看那个地方，那观众怎么能注意到故事本身呢？并不是说在VR平台上，让观众跟上叙述故事的节奏完全不可能，但难度确实更大了。要怎么样让观众在VR世界中跟上你的故事？在VR中，要让观众玩电子游戏，或是体验中国之旅，比如在加利福尼亚州利用VR装备体验去上海，这都比较容易，因为他们可以看任何你想让他们看的地方。但一个故事是专门由人物所推动的，而VR对于引导观众来跟上人物变化来说是一种非常难操作的媒介，这就是挑战所在，并不是说无法战胜，但都会面临这样的挑战。
zgycgc娱乐: 现在还有一个新趋势是观众喜欢在iPhone上看电影，很多在线视频平台上的电影资源也越来越多。您对此怎么看？

斯皮尔伯格: 我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有时我自己也在iPhone上看完了一整部电影。昨晚我还在iPhone上看了1941年卡洛·朗白及罗伯特·蒙哥马利出演的《史密斯夫妇》，因为时差我睡不着，所以就在iPhone上看了部90分钟的电影。我觉得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