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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小说] 巴西文学 不拉美,不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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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佳人 发表于 2016-8-14 19:3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奥运激战正酣。你充分了解巴西吗?足球,桑巴舞,以及被吐槽的奥运场馆设施?
  显然,巴西不只是这些。不得不承认,由于地理、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导致在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对巴西的了解不够全面,也谈不上深入。
  文字是记录,是积淀,是反思。尤其是文学作品,更是能深刻勾画一个国家性格的隐形方式。从阅读的角度,走进巴西,或许能让我们更深刻地了解这块神奇的土地。
  很久以来,提到巴西文学,我们会很自然地想到拉美文学。毕竟,巴西属于南美大陆。但是,知识界专家正在向我们普及知识:“拉丁美洲文学”以西班牙语为主导,巴西却是葡语语系。
  跟南美的兄弟走魔幻现实风不同,巴西文学不魔幻,而是坚实地走现实主义路线。所以,当你在聊巴西文学时,别老是想到南美文学之王马尔克斯,以为他可以代表拉美文学。
  在一些人心中,巴西是离我们距离和心理都很遥远的存在。但您知道吗?在半个多世纪前,在世界大文豪斯蒂芬·茨威格心中,那却是人类最可能脱离战争噩梦的“明日的世界”。
  在法国唯一能与萨特并列的哲学大师、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那里,巴西是让他孕育出诗意而深刻的思想著作“忧郁的热带”的灵感高地。
  这一次,我们选择从虚构、非虚构两个阅读方向,感知忧郁而博大的巴西。了解这个国家的纵深,光荣与悲伤,失落与梦想。
不拉美,不魔幻 深入“腹地”关切现实
  “拉丁美洲”并不是一个稳定的概念。法国理论家创造了“拉美”一词,用于指称处于法王拿破仑三世统治下的墨西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它仅指涉美洲的西语国家。
  被葡语浸润的巴西,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才认同自己为拉美国家。当然,“拉丁美洲”在当下的含意,已经趋向固定。它指涉以拉丁语系语言为母语的美洲国家,即墨西哥以南包括加勒比海在内的西语国家、讲葡萄牙语的巴西与加勒比海的法语国家。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虽然葡语与西语同属拉丁语系,但毕竟是两种不同的语言。使用葡萄牙语的巴西文学,自然与南美兄弟们的文学存在较大的差异。
  文学界已经公认:巴西与周边西语国家的文学史是两种谱系,有不同的分期与承继的逻辑。中国读者所熟悉的所谓“拉美文学爆炸”与“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并没有在巴西发生。
  “魔幻”不能代表西语美洲小说的全部特性,尤其是这种“魔幻”,在巴西文学中几近于无。巴西文学确实并不“拉美”。
  在巴西的文学传统中,现实主义占主导地位,没有给“魔幻”留出空间。与拉美西语国家的作家多集中于对广阔的社会变迁的外在聚焦不同,巴西作家更具有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倾向,他们普遍更喜欢探讨个人的身份问题,更善于聚焦于个人内心的复杂性。
  巴西作家很早就从国家地理与历史的独特性出发,让现实主义成为书写中构建国家性的最佳方式。
  巴西文学另外一条路径是被冠以“自然主义”之名的“腹地文学”。
  在巴西,东南沿海十分之一的国土上,聚居着近半数的全国人口。广阔、荒芜、干旱的腹地,往往成了被遗忘的“化外之地”。
  19世纪末,优克利德斯·达·库尼亚作为《圣保罗州报》的记者,亲身经历了巴西内陆卡奴杜斯之战的血雨腥风,并于1902年出版了他的作品《腹地》。
  这部兼备了社会学、地理学、历史学、新闻学、文学价值的杰作,奠定了巴西文学的另一个根基——关注腹地,关注东北,通过对广袤腹地的状写和对巴西传统文化的保存,书写出“巴西性”的另一种形态。
若热·亚马多:让你看到巴西的灵魂
  库尼亚《腹地》带来一股强烈的关注现实主义倾向,影响到一大批巴西作家。
  巴西著名作家若热·亚马多便是其中一位。虽然他较少为当下的年轻读者所知,但早在1950年代初,若热·亚马多就开启了中国读者了解巴西文学以及巴西社会的大门。
  1953年和1956年,亚马多的3部小说《无边的土地》《圣若热·多斯·伊列乌斯》(中译名《黄金果的土地》)和《红色的种植地》(中译名《饥饿的道路》),被引进中国。
  在1980·1990年代,又陆续有10部小说被译成中文。亚马多成为中国读者最熟悉的巴西作家。
  1980·1990年代,亚马多和加西亚·马尔克斯、巴尔加斯·略萨、卡洛斯·富恩特斯等拉美作家,携“文学爆炸”的浩大声势,一路摧枯拉朽,把“魔幻现实主义”烧到了中国。
  很长时间里,亚马多是最为世界熟识的巴西作家,他的作品满足了大多数国外读者对巴西的期待:热情漂亮的混血女郎、乐天懒散的城镇居民、狂欢节、桑巴舞、非洲宗教、巴西战舞、甘蔗烧酒、各色美食,当然还有足球。
  但亚马多的作品,写的只是现实,并不魔幻。事实上,葡语浸润的巴西文学,几乎没有受到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
  巴伊亚是1500年葡萄牙人最早来到巴西的登陆点,也是非洲·巴西文化融合、发展的中心。巴伊亚位于东北部,在这里诞生了巴西。巴伊亚是巴西的摇篮,航海家在这里第一次登陆,在这里建立起了巴西文明。
  在亚马多的小说创作中,对巴西民俗、巴伊亚文化,有广泛而深入的展现与发掘。这让他的作品很容易成为社会学、人类学的关注对象。
  有人说,如果你不懂巴西人,可以读亚马多的小说。透过亚马多的小说,能看到一些巴西的真实情况,看到巴西的灵魂,特别是巴西东北部的灵魂。
  亚马多曾经来过中国3次。在亚马多的爱人泽莉亚的回忆录《冬天的花园》中,记下了她和亚马多到中国的旅行经历。
  书中提到,他们来到中国,在作家大会上与郭沫若、茅盾、艾青相识。亚马多最敬爱的画家是齐白石,他还买了齐白石的一幅作品。
  泽莉亚在书中提到,他们还邀请齐白石到酒店共进午餐,“他准时出现在餐厅,穿了一件灰色的长中山装,手捋长须,高贵的大师气质,让我印象深刻。”
保罗·柯艾略:与马尔克斯比肩的作家
  过去50年间,巴西经历了和中国相似的城市化进程,巴西文学也因此呈现出更为复杂和多元的发展态势。
  如果说,在1980年代前占巴西文学主流的,是比较自然性的巴西文学,主要体现和捍卫巴西本身的文化元素和特征以及文学价值;那么,现在马查多开创的城市化文学开始回归,且蓬勃发展。
  来自现代都市的作家,更加希望融入世界,也更偏向于中产阶级、大都市的文化、思潮,更具有走向国际、世界的全球化气质。
  “唯一能与加西亚·马尔克斯比肩,拥有最多读者的拉美作家”保罗·科埃略,可谓是巴西文学的大众版。
  科埃略,1947年出生巴西里约热内卢,1987年发表《朝圣》,开始了文学之路。其代表作《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出版于1988年,以68种文字、在全球16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发行,销售总量超过1亿册。
  在这部作品中,科埃略表现出他博大悲悯的心胸、奇绝独特的视角、清澈如水的文字,将哲学沉思、宗教奇迹、童话寓言融为一体,感动了全球数以亿计的读者。《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还曾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成为迄今出版语种最多的图书。
  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西班牙有一个少年叫圣地亚哥。因为喜欢旅行,去做了牧羊人。他两次梦见金字塔附近有宝藏。
  在牧羊途中,他遇到了神秘的撒冷王。撒冷王在没有任何人告知的前提下,知道了他的梦,并告知他应该努力追寻自己的梦想。少年放弃了羊群,去追寻他所梦见过的宝藏。
  他从西班牙最南端的台里发渡海,去了非洲。在北非摩洛哥的丹吉尔,他被小偷掠走钱财。他为一位商人工作了11个月又9天。然后,信念告诉他应该前行。他离开了商人,加入横越撒哈拉的商队。他碰到一位一心求教炼金术士的英国人。
  前行的过程中,路经住着炼金术士的费奥姆绿洲,少年遇见汲水少女法蒂玛,两人一见钟情。经过重重磨难,少年终于意识到,宝藏就在自己曾经发梦的那座废弃教堂里,并最终找到了宝藏。
  这部具有浓重寓言色彩的作品,语言率直、简洁、清新,在自然流畅的浅显语言的背后,蕴涵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巴西是一个移民众多的国度。在巴西有一些外来移民作家,对巴西社会有独到的观察和表现,对巴西人种种复杂的身份进行深刻的探问。
  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就是一个典型代表。1920出生于乌克兰的犹太家庭,幼年时即随父母移居巴西。1944年出版处女作《濒于狂野的心》,在巴西引起很大反响。
  在她的重要小说《星辰时刻》中,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写了一个从贫穷地区移居到里约热内卢的女孩玛卡贝娅的艰辛生活。她在镜中看到了叙述者的形象,而这个神奇的叙述者以第一人称出现,成为小说中的人物,言说他们的孤独。
  她与男友分手后揽镜自照,用口红涂满了嘴唇,仿佛找到了她所希望的身份:成为璀璨的超级巨星。在格洛丽亚的劝告下,她寄望于塔罗牌的神力。
  当她满怀希望地走出塔罗牌师的家门,讽刺而又悲戚的一幕出现了:她被一个金发男子驾驶的豪华奔驰撞倒。濒死的那一刻,幻觉中的“星辰时刻”终于出现,所有的卑微升华成了璀璨。
  小说充满了浓烈的自我疑问与身份探寻色彩,以及形而上的讨论与语言的试验。
  巴西高地和亚马逊河人类学家的“忧郁的热带”
  1935年,26岁的法国人列维·斯特劳斯到巴西圣保罗大学担任社会学教授。之后,他开始了对亚马逊雨林原住民的研究。
  他深入亚马逊河流域与巴西高地森林,在丛林深处找到还原于最基本形态的人类社会。没有瑰丽的异国风情,只有凄苦的土著居民与忧郁的圣保罗与里约热内卢。古老悠久的文明被渐渐遗忘。
  1955年,他出版了研究成果《忧郁的热带》。在这部被认为是人类学、社会学著作,甚至是专业游记的专著中,列维·斯特劳斯在书中表现出高超的文学水平和哲学思考水准,让这本书超越一般的学术著作,成为永恒的经典。
  “当白人带着工具走进亚马逊雨林,一切都改变了。”法国现代人类学之父列维·斯特劳斯在《忧郁的热带》中这样写道。
  人类最开始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们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自然与人与宗教,究竟是何种关系?人类发明的文化,对“自然人”是好是坏?
  读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的名著《忧郁的热带》,除了能跟随他的笔,走入他的热带异域之旅,领略南美洲巴西亚马逊河流域卡都卫欧族、波洛洛族、南比克瓦拉族等印第安土著族群的异文化魅力外,更是能感受到作者对热带土著族群和人类学学科以及整个人类发展现状与前途命运的忧郁沉思。
  列维·斯特劳斯的辛辣和穿透力以及种种发散式思维,令阅读的过程几乎如在密林中行走一样缓慢。
  这本书从对南美几个原始土著种族的观察,不断回返到现代社会和文明的反思之中,形成了纵深回环的视野和别样敏锐的对比,可以称为是作者的哲学沉思录。
  读《忧郁的热带》,对巴西的悲情历史、独特地貌,无疑可以达到远超过旅行探险游记的深度。
  伤透心的茨威格把巴西当成明日世界
  1940年,刚到巴西的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便被巴西深深地吸引了。
  这里有着世界上面积最大的高原——巴西高原,奔腾着世界上流量和流域最大的河流——亚马逊河,呼啸着世界上最宽阔的瀑布——伊瓜苏瀑布群。
  更重要的是,能把那么多种族的人们,融合成一个和谐的团体,让被欧洲当时的战火和创伤伤透心的茨威格,看到了人类和平美好希望的明日图景。这种心情和思考,都凝结在他的《巴西:未来之国》。
  虽然,最终巴西给他带来的希望,也没能抵挡他的“精神故乡”欧洲的沉沦给他带来的绝望,选择在里约热内卢近郊佩特罗波利斯小镇的寓所内,与妻子双双服毒自杀,但在《巴西:未来之国》中,茨威格还是用真挚疼爱的心情,介绍巴西的历史、文化和地理,表现出对巴西这个国度的珍惜之情。
  在书中,茨威格写了巴西的种种优点。“不同种族间相互融合、互惠互利,而在相同的气候条件下,却奇迹般地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群体。”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巴西民族所表现的那种“智慧与谦卑”“恭敬和安宁”,也让茨威格大为欣赏。
  以桑巴舞闻名世界的巴西人,被茨威格看到其“天生优雅而善良”的一面,他甚至在这块土地上找到了“欧洲大同”活生生的“典范”。
  在茨威格的笔下,巴西好比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邻家小孩,拳拳爱护之心,殷殷关切之情可表。
  但也有评价认为,茨威格没有看到巴西过于单一的经济潜藏的危机,也没有写到巴西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
  不可否认,茨威格对巴西美好一面的热情歌颂,跟他对西方文明的彻底失望,有着深刻的联系。两次世界大战接连爆发,让茨威格这颗敏感而爱好和平的心,几近绝望。
  在他眼里,欧洲文明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经无可救药。于是,他似乎在巴西这块有着欧洲文明血脉却又相对淳朴自然的热土上看到了希望。
  对于茨威格,很多人都读过他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昨日的世界》,对于茨威格细腻而精准的抒情文风和睿智的思考风格,深有领略。
  在《巴西:未来之国》中,茨威格发挥他学者治学的专业、严谨,对巴西历史、经济、文化等国情作了一番全景式介绍,文中又流淌着文人诗意的情怀。
  在夹叙夹议的行文中,茨威格由衷赞美这片贫穷也富饶、哀伤也乐观的土地。在贫苦中看见美好,于哀伤中看到富饶,在苦痛中望见快乐,勾勒出一个近似理想国的乌托邦。
  茨威格在“最黑暗的时刻”选择巴西作为人生最后一站,告别“昨日的世界”。在《巴西:未来之国》中,与其说是寄希望于真实的巴西,不如说是他个人主动寻觅的一个心灵的慰藉,对人类文明未来努力寻找一个希望版本。
  亲眼目睹文明发达的欧洲社会,难逃两次世界大战厄运的茨威格,是在用他的文字和理想,以巴西为扶手,努力构筑一个自由、平等、博爱的明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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