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马多的书里读懂巴西

在亚马多的书里读懂巴西
记者张丛博
“它很丑。但它是一朵花。它捅破了沥青、厌倦、恶心和仇恨。”里约奥运会开幕式上的表演，有个单元叫《小花与丑恶》。一个小男孩在寻找绿色树苗，背景声中，曾出演影片《中央车站》的费尔兰妲·蒙特内格罗和007系列电影里“M夫人”的扮演者朱迪·丹奇，他们一起朗诵了一首诗。这首诗，作者是巴西诗人卡洛斯·德鲁蒙德·德·安德拉德。
如果这引起了你对巴西的好奇，不妨选择巴西最有代表性的文学作品作为桥梁。近日，巴西国宝级作家、巴西文学院终身院士、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若热·亚马多的五部代表作由译林出版社推出。
他被誉为巴西“国民作家”
若热·亚马多在近70年的文学生涯中创作了30多部长篇和短篇小说，以及诗歌、散文，多以现实主义笔法展示时代变迁，绘就一幅幅巴西社会风俗画卷，被誉为巴西的“国民作家”。事实上，他的小说的确可看作巴西文化的“百科全书”：宗教、音乐、历史、仪典、美食、习俗乃至民间的段子、笑话、俚语，无不有所涉猎。
他的多部作品是影视、戏剧界的常青树，为巴西桑巴舞提供灵感，他笔下的人物甚至成为街区的命名标志，被誉为巴西狂欢精神的终极书写者。
在巴西一万册的印数就能称为“畅销书”的情况下，若热·亚马多的小说印数高达500万册之多。他的作品被译成49种文字，欧美评论家甚至将他誉为“20世纪的狄更斯”。
美国著名文学杂志《星期六评论》曾高度评价：“对于亚马多，你不知道他哪一样更值得佩服：操作多线情节的灵巧、文字蛛丝般的质地，还是幽默、温柔与仁慈。”
此次出版的若热·亚马多作品，包括《味似丁香、色如肉桂的加布里埃拉》《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奇迹之篷》《无边的土地》和《金卡斯的两次死亡》。除《无边的土地》选用翻译家吴劳的译本外，其他四本皆由葡萄牙语直接译为中文。
亚马多代表作
《无边的土地》亚马多早期现实主义风格的巅峰之作
《味似丁香、色如肉桂的加布里埃拉》保守与革新激烈碰撞爱，情是否会侵蚀自由的灵魂？
《金卡斯的两次死亡》
对自由的灵魂来说死，亡是一场盛宴，是新一轮冒险的起点
《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亦真亦幻间，探触人性本真
《奇迹之篷》一部巴伊亚底层人民种族融合的斗争史
他像个爱讲故事的小老头
青年译者樊星翻译了《金卡斯的两次死亡》和《奇迹之篷》两部小说，而亚马多正是她的学术研究对象。
“与其说翻译过程加深了我对作者的了解，倒不如说是让我进一步感受到中国与巴西之间的文化隔阂。”樊星说，一些巴西人再熟悉不过的概念，中国读者却一无所知。《奇迹之篷》涉及到大量与巴西非洲文化相关的知识，她不得不加了100多个注释。
她认为翻译中困难的是保持作品“俗”的特点。“亚马多就像个爱讲故事的小老头，时不时讲点荤段子，骂几个脏字，再念几句打油诗。脏话、笑话、俏皮话，既要达意又要传神，既要尽可能地体现巴西特色，又不让中国读者觉得太过疏远。倘若只是一处两处还好，要保持亚马多那种一气呵成的连贯性，实在是有些困难。”
樊星表示，如今巴西在世界上的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亚马多的作品塑造起来的。反过来说，亚马多的文学魅力也正来自于巴西的文化魅力。亚马多的书或许无法呈现什么动人的情节或者深刻的道理，但却像一场狂欢游行一样，热闹、欢快、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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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文学视野中巴西近乎隐形
有人说，是若热·亚马多，开启了中国读者了解巴西文学的漫漫长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和加西亚·马尔克斯、巴尔加斯·略萨等拉美作家，携“文学爆炸”之浩大声势，一路摧枯拉朽，把“魔幻现实主义”烧到了中国。
很长时间里，若热·亚马多是最为世界熟识的巴西作家，他凭借《可可》《死海》与《沙滩船长》等作品满足了大多数国外读者对于巴西的期待：热情漂亮的混血女郎、乐天懒散的城镇居民、狂欢节、桑巴舞、非洲宗教、巴西战舞、甘蔗烧酒、各色美食，当然还有足球。虽然在中国，对亚马多的翻译数量不逊于任何一位拉美作家，但直到今天，在中国的文学视野中，巴西仍然近乎一个隐形的国家。葡语浸润的巴西文学，几乎没有受到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巴西作家更具有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倾向，他们普遍更喜欢探讨个人的身份问题，更善于聚焦于个人内心的复杂性。

巴西作家保罗·科埃略，是南美仅次于马尔克斯的著名作家。据说30岁前三次被当做精神病送进医院，出院后开始沉迷于研究炼金术、魔法和吸血鬼……然后周游世界，接触秘密团体……1988年，他出版《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在巴西迅速印行154版次，2008年，全球销量超过1亿册。
时光再倒退回1940年，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偶然驻足巴西，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片土地，并写下了《巴西：未来之国》。不过，1942年2月22日，他同第二位夫人伊丽莎白·绿蒂在里约热内卢近郊佩特罗波利斯小镇的寓所内双双服毒自杀。　　　　王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