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 Q r c- `% Y 第二乐章谐谑曲延续了上一个乐章的激动情绪,动力性的音调持续不歇。第三乐章是整首交响曲中难得的舒缓之地,私以为,这一乐章中隐藏着马勒的内心独白,透过音乐的迷雾,我们似乎看到那位无家可归者站在命运的迷宫中,旋律的高旋低回仿若灵魂的撕扯,闻之令人怆然涕下。2 m& U0 P& D- i) M
4 q7 Q9 U- b0 N% N& E5 S+ f 中间两个乐章的排列顺序,马勒在创作时按照谐谑曲在前、行板在后的顺序完成并出版,但后来却在演出中调换二者的顺序,使其更符合传统交响曲的乐章布局,但正是这两种排列方式引发了后人的争议。笔者较为赞同本场音乐会所采取的次序,使行板乐章位于终章之前,更加凸显戏剧性的情感张力。5 g: h' U; I, z' K1 |
& v% D9 S9 H/ U5 @' U 第四乐章的到来更加令人期待。这一乐章的音乐一经奏响便是风雨欲来的面容,仿佛命运之手在酝酿一场惊世之举,阴郁的色调笼罩在空气之中,低沉、游离的动机渐渐汇成洪流,将英雄的所有力量全部集中起来,发起最猛烈的冲击。马勒在乐队中加入一种特殊的乐器——大锤,命其在音乐行进至高潮处致以猛烈的击打,这样的锤击出现了三次,马勒称这三声击打是“英雄受到命运的三次打击,最后一次像砍倒一棵树一样将他击倒”。当大锤在展开部中第一次击响时,瞬间引发了银瓶炸裂般的效果,所有乐器发出狂乱的、碎裂的、躁动不安的音响,仿佛是英雄在经受了命运的打击后暴怒的心理活动,又伴随着某种恐慌感。待重整旗鼓之时,第二声锤击再度袭来,此时乐队的反应已不如上一次那般具有爆发力,他们犹疑不决、挣扎徘徊,最后在临近结尾处的第三声锤击彻底熄灭了英雄的壮志,乐队再无反抗,只能发出最后一声感叹,随即黯然沉默,余味难言。 o0 m `: V. f+ R% a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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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不仅是对马勒第六交响曲的注脚,也是有关他音乐人生的侧写,对死亡的思考贯穿马勒的一生。这首“悲剧”交响曲更是与他那部极具死亡预言色彩的《亡儿之歌》同时创作,宿命般的人生结局在今天看来充满神秘感,不知对于马勒而言,这三声锤击是否在他的心头早已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