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先来的不是“拜厄”

　　如果说19世纪作曲家费迪南德-拜厄于1850年出版的《钢琴基本教程》在21世纪的中国钢琴教育界仍然被追捧成“畅销小说”，被一部分教师奉为“红宝书”，被家长称作是“钢琴经典”，被出版社视为“摇钱树”都不足为怪，那么他同时期还有别的优秀的钢琴教程出版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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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世纪末，国内曾有一家“光华出版社”以内部参考为名，翻印了德国著名钢琴教师古斯塔夫-达姆的《少儿钢琴教程》。这本书在当时的国内只能在新华书店有售，之后便悄然绝迹。从笔者个人的教学经历来看，“拜厄”至今能在中国如粉丝般畅销，并非在于它本身多么优秀。当然，这必定会招来上万名读者反驳的热潮。我们可以看看“达姆”这本教材是否有什么值得借鉴和学习之处。

. W6 x5 k5 J# o) ]! N6 G! C6 _; w　　西奥多-斯特恩格拉伯，1830年生于奥拉河畔诺伊施塔特，1904年逝于莱比锡，他在当时以音乐教师的身份享誉国内，并用笔名古斯塔夫-达姆在1868年出版了一套举世著名的钢琴教程。之后，斯特恩格拉伯于1878年在汉诺威成立了斯特恩格拉伯出版社，又于1890年搬至莱比锡。该社以出版汉斯-比绍夫、海尔曼-凯勒、弗朗兹-库拉克、亨利-玛泰尔编订的多本古典作品乐谱为主要特色。斯特恩格拉伯的女婿瓦尔特-弗莱德尔1903年至1916年掌控着该社，之后归家族财产所有。经历了“二战”的重创，出版社于1953年搬至法兰克福，1956年又迁至美因河畔奥芬巴赫。

　　达姆的这套教材共分上下册，全本300余页，完整书名是《为少儿而作的钢琴教程和旋律珍宝》，其副标题冗长，大致意思为“312首富有旋律性的双手独奏与四手联弹练习与乐曲集”。内容大致分为三个部分：音乐基础理论、双手独奏练习与乐曲、四手联弹乐曲。现有可查到的资料，让我们很难考证这套书在当时是否真正受欢迎，但从笔者现在手中的版本扉页可得知，它至少有6个不同的双语言的版本，分别为德英、意西、法德、匈波（兰）、瑞荷、波（西米亚）罗（马尼亚），并且此书现在德国仍有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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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L2 `5 f( M4 B; C　　和“拜厄”相比，“达姆”在课程布局上更接近于进阶性很强的现代教程。首先，后者在篇幅上远远超过前者，作曲家从巴赫、贝多芬、肖邦、克莱门蒂、亨德尔、海顿、胡梅尔、库劳、门德尔松、莫扎特、舒伯特、舒曼等至很多国家的民歌，可选择的不同时期曲目和风格非常宽泛；其次，难度涉猎从启蒙至中级，调性从不升不降直至三声三降；再者，如果说“拜厄”的确涉猎四手联弹曲目（实际上大多为练习），那么“达姆”选取了更多的合奏作品。

　　当然，我们不应把任何两套教材作过多主观上的评价。他们都有时代的烙印，有自身的优点，当然就有遗憾之处，比如“达姆”的课程与现在流行的大多数美国的教材相比，没有视奏和视唱部分；当然也没有配任何图画，有也仅仅是几张手型示范图而已。如果仅凭两本乐谱就要囊括学生在启蒙至初学阶段的所有知识点，未免有些苛求。因此，无论“达姆”的这套教材现今是否还会有人使用，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说明：它也是一种“允许存在”和“可被选择”的可能。正所谓，理念应该与时俱进，但是曲目的经典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去光环。

( S( m4 @( W& e& X6 ?' b　　还是那句话，教材永远是死的，教师可以选择的教材应该更为宽泛，活学活用，哪怕它真的是陈旧的——更何况“拜厄”也是陈旧的。我们并不能因为“达姆”的“古老”就选择嗤之以鼻。换句话说，如果当年是“达姆”在中国先入为主，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