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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跟老子、庄子非常相似# `# d& ~/ B" G$ K8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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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世俗标准来理解,朱晓玫并不是成功人士。66岁的她至今孑然一身,没有婚姻,没有财产。她从美国闯荡到法国,一路颠沛,与世隔绝。直到41岁借钱凑了5万法郎,录制了一张巴赫《哥德堡变奏曲》,欧洲音乐界才逐渐发掘出这位隐世奇才。9 K) Y8 V8 r2 t: R% O'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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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坎坷经历和她在艺术上深厚的造诣,在国内外都引起巨大反响。但盛名之下,朱晓玫有些疲惫,名利对她而言,只是附属物。# |4 Z* j9 v2 H+ p0 r# M
5 Z5 p$ P0 C8 E( U2 b: ^& | 她更愿意像过去那样,一间屋,一架琴,一张床,只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但可以每天按自己的意愿练琴。她记得自己第一次上台演奏《哥德堡变奏曲》,是在默默练习了五年之后,“台下只有几十个人,但还是紧张得发抖。”" c+ N5 O$ d5 ]2 h7 D: a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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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开演奏会的朱晓玫,在欧洲同样是一票难求的礼遇。欧洲乐评人把她与钢琴大师古尔德相提并论,德国莱比锡唱片品牌Accentus希望为她录制全套巴赫,并且一直在拍摄她的纪录片。2014年6月21日,朱晓玫在德国莱比锡托马斯教堂的巴赫墓前演奏《哥德堡变奏曲》,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获此殊荣的钢琴演奏家。! f( @6 v2 a" y$ P- r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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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一生演奏生涯最难忘的经历之一。我感觉巴赫就在我的身边,中国人讲,到自己亲人墓前去讲一段话,去述说,去哭一哭,我就是这种感觉。当时弹完《哥德堡变奏曲》,我去父亲的墓前,跟他讲了一段话。到巴赫墓前弹,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告诉巴赫,他从来不认识中国人,但我们中国人很熟悉他。”5 F3 E7 v3 Y/ |2 r
- U9 f0 l R6 u# g4 | 朱晓玫在25个国家弹过《哥德堡变奏曲》,光是教堂就演奏了200多场。但所有这些演出,让她感觉真正成功的,能够以忘我的状态爆发出能量的,“只有两三场”。以她对艺术的精益求精,这种状态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罕有,当名声过盛时,她担心自己更难找到内心所向往的那种“音乐直接冲向观众”的微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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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o9 F3 c' Q7 _/ l 今年,朱晓玫第二次受邀参加德国莱比锡的巴赫音乐节,依旧是场上受瞩目的中国钢琴家。她不但担任第60届布索尼国际钢琴比赛的评委,还在夏季录制了全新的巴赫《创意曲》专辑。唱片公司希望她录制全套巴赫的愿望,在她看来是无法完成的。但她愿意录制《创意曲》,为孩子们留下她对巴赫最初期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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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N) p d, f/ f* Q 来北京前,她在西安演奏了同样的曲目,音乐会后的签名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从体力上说,年近七旬的朱晓玫颇难承受这种强度。尽管去年的轰动让她成为话题,但她仍维持着“做一位普通钢琴演奏者”的心态。在王府井天主教堂的这场演出,或许将是她在国内舞台的最后一次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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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B& T5 q+ |9 w6 V, ~ 朱晓玫说,她66岁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弹到什么时候,虽然演奏会的数量注定越来越少,但她很想多来中国,为年轻人开课讲巴赫,“巴赫跟中国的老子、庄子是非常相似的。我想专讲巴赫的平均律,让不懂音乐的人和懂音乐的人一起听巴赫。我也想跟学琴的孩子们交流,我当初是怎么学琴,怎么理解西方音乐的。”( w" |5 H2 K" p8 N) L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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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与利无法带给她满足感。她的满足来自于听众,来自于她的音乐能打动一些意想不到的人,“我在国外经常给精神患者、老人、囚犯弹巴赫。有一次我去监狱弹琴,告诉他们,我准备弹10个变奏,因为巴赫很不容易听,如果你们能听得下去,我再弹。结果我一连弹了25个变奏,他们都非常认真地听。这个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就连囚犯都可以在巴赫的音乐里安静下来。”. ^# w$ d* b: t% O*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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