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6 v; W( m9 X. x0 P+ t 她还记得,一个年轻女孩认真听完她的《哥德堡变奏曲》,默默抹着泪,还有很多年轻人在网上写下音乐会后的感受。亲历过这些,她发现中国已经不是过去的年代,“我终于认为,其实中国人是最听得懂巴赫的。”第二次回国,她绕开大城市,特地去西安、太原、贵阳等城市举办演奏会,甚至还想过去拉萨。她希望更多人听到巴赫,特别是中西部观众。之所以把最后一站放在北京,全因喜欢教堂这个特殊的演出场地。1 @. n; l7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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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玫还像老一辈中国音乐家那样,习惯把巴赫称为“巴哈”。1954年,5岁的朱晓玫第一次弹巴赫的小步舞曲,“那时候特别喜欢巴赫,也不知道为什么。‘文革’的时候在张家口劳改农场干活,冬天没有暖气,为了取暖,就弹巴赫,弹琴可以活动手指。后来觉得,巴赫不但把身体暖了,把人的心都暖了。他的音乐像水和空气一样,非常平稳、平衡,又很深邃。巴赫不是大喜大怒的,他的音乐很有分寸感,有一种安静的喜悦。” , j. `5 M, ?) Y W' U( e7 Q4 e. U) Z* V9 Y
个头不高的朱晓玫,伸出手来,小小的一双,这曾是她学钢琴的短板。劳改期间,她把一架英国产的罗宾逊钢琴运到张家口,以巴赫的琴音慰藉内心。北京国际音乐节艺术总监、指挥家余隆很佩服朱晓玫的经历,1980年,她为了能去洛杉矶音乐学院学琴,跑到香港打工两个月才买得起机票。初到洛杉矶,她在寄宿的美国人家里做保姆赚学费,也正是在这家人的钢琴前,她只有每天弹《哥德堡变奏曲》才不会被主人家反对,“所以天天弹,越弹越喜欢。”5 u+ ]% }; n) c7 _2 ]
) U: z! o% Z4 \6 _+ d' z 朱晓玫把巴赫当做每日清晨的打坐,数十年如一日,每天练习,“哪怕肖邦那么伟大的钢琴家,每天早晨也会弹一遍巴赫的《平均律》。我一直认为巴赫不是一个宗教的作曲家,他是世界性的。我经常跟德国人开玩笑说,你们大概不知道一件事,巴赫其实是佛教徒。因为佛教追求的安静、平衡,都可以在巴赫的音乐中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