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父亲

父亲是一座山 一座很高的山

仰视他，他还是那么伟岸

父亲是一条河 一条很宽很宽的河

探究他，他还是那么浩瀚

父亲是一棵树 一棵很粗很粗的树

粗到我的双臂根本搂不过来

父亲是一本书 一本很厚很厚的书

我翻到今天，才刚刚看了一小半

下了一辈子的煤窑，

挖了一辈子的炭

每天骑着他的那辆“大金鹿”

往返在家和煤矿之间

从没听他说过累

从没听他说过烦

只知道他的自行车上，送去的是他的人

带回来的是我们每天的吃和穿

今天，父亲已经白发苍苍，步履迟缓

可是他却一直不得空闲

一会儿刮块木头说是安上一把䦆头

一会儿捡拾几块砖头说是给垒个鸡圈

春天去山坡挖点野菜

秋天复收点花生说在地里烂掉可惜了

父亲啊父亲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疲倦什么是空闲

偶尔，他也坐在墙角晒晒太阳

任温暖的阳光笼罩他那满是皱纹的脸

有时候他眯起昏花的老眼，微微笑着

是不是想起年轻时候的趣事

还是想起小时候的玩伴

或者是那天孙子结婚时候穿的那件红棉袄

或者是……

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