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热血已经全部绽放

——音乐剧《凤凰浴火》与上海戏剧学院的教学实践

* P6 G+ ^- h- K3 P- X6 }    上海戏剧学院2013级戏曲音乐剧班十分幸运，教学实践活动巧遇了夏征农民族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出品的原创音乐剧《凤凰浴火》。作为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重大文艺创作资助项目，该剧日前在上海文化广场的演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鼓荡着青春的热血，绽放着青春的风采！编剧兼总导演舒均均对我说：“该剧取材于抗日战争时期新安旅行团的活动。在一个独特的抗战视角中讲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张扬了一种浴火重生的民族精神和一种壮怀激烈的教学理念——做真人、做全面发展的有社会担当的人。”

# h8 D2 M/ X& d3 C    曾听演艺界的前辈提到过“新安旅行团”，突出的印象是有少年儿童、有文艺演出、有抗战宣传。身为舞剧大家的舞界前辈舒巧在幼时就参加过“新安旅行团”。这次观看演出，知道舒均均的父亲、有“红军书法家”之称的舒同先生，在新中国成立之初领导过华东局的宣传工作；而曾在抗战中发挥重要宣传作用的“新安旅行团”，也成为新中国成立后我党领导的重要文艺团体。其实，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由舒均均创编的芭蕾诗剧《觅光三部曲》就被誉为“中国现代芭蕾的曙光”；而据我所知，在“觅光”成为“曙光”后，她一直有根据郭沫若诗作再创芭蕾诗剧《凤凰涅槃》的梦想；这次虽然是音乐剧《凤凰浴火》，但明显一以贯之着她的梦想——在“觅光”的崇高追求中，怎能没有“浴火”的献身精神！
7 u( y/ r5 H3 _
1 }" \' d$ O% X3 p6 L) n! I    音乐剧《凤凰浴火》的4位男女主演，角色都是新安旅行团的团员，并且是两对恋人。男首席曙光作为新安旅行团的团长兼总干事，是剧中的一号人物；他的女友白玫自然也就成了女一号。另外一对恋人杨华和金凤，则分别是团里的教师和舞者。如果是歌剧，这4人就能构成声部的丰富性；但从音乐剧的色彩来考虑，歌者、舞者的角色配置更显出演艺生机和青春活力——这通过曙光的悠扬歌唱和金凤的曼妙舞蹈得到充分表现。剧中角色的年龄多在20岁上下，这与上戏音乐剧班同学当下的年龄相当——虽然以相近的年龄演既往的人物还略显稚嫩，但看得出同学们被自己饰演的人物所感动、所激励、所奋起……

    音乐剧由两幕构成，一幕的戏剧行动主要是“走”是“跋涉”，表现为多场次转换中推进情节的“烽火五万里”；二幕的戏剧行动主要是“拼”是“战斗”，表现为虚实间变幻中刻画性格的“拼将热血流”——两幕之间体现出“成长”与“献身”的关系，体现出“追梦”和“圆梦”的进程。当《新安旅行团之歌》响起：“同学们，别忘了我们的口号，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拼命地做工拼命地跳，一边学习一边教。别看我们年纪小，我们要把社会来改造，我们的家破产了，我们的国遇到了盗，到处都是敌人的飞机大炮，同胞们别睡觉，把一切敌人都打倒。”虽然这是杨华和金凤的“重唱”，但观众分别感受到这歌对全体同学“励志”的力量。

    音乐剧，与其说是一种具有独特品质的戏剧形式，不如说是一种“集成创新”驱动的舞台演艺观念。由这一观念驱动，《凤凰浴火》的第一个特征是体现出表现手段的丰富性并实现了有效的整合。剧中歌唱的意象与LED视屏的映象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尤其是“烽火五万里”表现中多场次的快速切换，深得传统戏曲“移步换形”之“散点透视”的特点，为主要人物的生命经验铺陈了广阔的场景。这一观念推动下的第二个特征，是《凤凰浴火》将具有隐喻性的舞段作为写实性剧情推进的有效补充；比如曙光与白玫互诉衷情时的“玫瑰仙子舞”，比如同学们聚在一起畅想未来时的“星辰舞”，还比如曙光和白玫依依惜别时的“枫叶飘零舞”……都有效地强化了剧情的情感效果，产生了以“隐喻”助“实境”的效应。《凤凰浴火》的第三个特征，是“集成创新”观念推动的台上台外浑然一体，意识流动、时光回溯衔接自然。当曙光在被日军包围、掩护同学撤离而英勇牺牲后，由先前的歌唱“我的青春热血已经全部绽放，狂风啊大地啊请给我力量”，转向幕后的合唱“纵使生离死别，我们的灵魂永远在一起”——呈现出与白玫异地共感、生死同心的“浪漫”境界……
/ f" T8 B9 l4 R* X5 W' O
# ~, f/ x; l) g& C1 n    “我的青春热血已经全部绽放”作为全剧自然流露、自觉升华的主题，看得出已深深沁入上戏音乐剧班同学们的心灵。应当说，在迎接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迎接中国共产党建党95周年的日子，上海戏剧学院的这一教学实践活动不仅仅是艺术的，更是精神涵育、意志砥砺、境界升华的。就后者而言，其实我们要特别感谢编剧兼总导演舒均均。作为一位很有影响的芭蕾编导，她其实很有思想也很有追求。在那个所谓“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期间，她曾因思想罹难12年之久，被人称为“活着的张志新”。如她在一首诗中所说：“我跳进历史风眼/探索民族厄运之谜/怀着精卫填海的决心/打捞我被淹死的童贞……”联想到眼前的音乐剧《凤凰浴火》，从当年“打捞我被淹死的童贞”到如今年届“古稀”的她坦言“我的青春热血已经全部绽放”，舒均均以自己切身的“浴火”为我们投身演艺事业的学子做了“现身说法”——这就是“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3 }( B+ t4 ^' i    （作者系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南京艺术学院舞蹈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

6 `) h' f7 i) q1 c. x2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