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好妹妹乐队还创办了一个非常“微博感”的电台,叫“你妹电台”。2013年三八节当天成立的,第一期节目主题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两个大男人讲述女同学之间的故事,一开始就有两三万的收听量,到如今这个电台已经有上百万收听量了。
对于迎合粉丝的说法,张小厚不能认同,他认为两人从来没有刻意迎合谁,电台是个无心插柳的事情。“平时我们特别无聊,打发时间就是聊天,经常聊得想笑,突然有一天想录下来吧。没想到,粉丝很多,后来很多人以为我们是DJ,而不知道我们是唱歌的。”
虽然好妹妹乐队不断去学校,但他们否认自己是在运营粉丝。“很多人说我们是运营粉丝的高手,其实我们是最不讨好粉丝的一群人。”张小厚直言,“你算老几,不喜欢我去喜欢别人呗,喜欢我们的多了。”
大事件一箩筐
好妹妹乐队所在民谣音乐,在近两年开始呈现愈发大众化的趋势。经历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校园民谣风之后,这个曾捧红高晓松、老狼的音乐类型,一度走向小众化。五条人乐队的阿茂对新快报记者回忆,就在十年前,国内知名民谣歌手小河来到广州演出,观众也不过几十人。
很多年里,民谣歌手的演奏场地几乎全停留在小酒吧live house。这种现状的改变直到近年音乐节开始雨后春笋般出现,民谣音乐人才有了走向大舞台的趋势。选秀节目适时再添一把火,选秀歌手翻唱的民谣歌曲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类音乐,《董小姐》、《南山南》、《南方姑娘》这类歌曲像流行音乐一样在街头巷尾的音响里被放出,原唱作者也顺带进入大众视野。
2015年除了好妹妹在工体开唱,民谣歌手李志的全国巡演也做成了大事件。他不再进驻live house,而是带着团队走上舞台,乐队、音响、Led屏件件有模有样,每场观众都能维持在千人以上。
2015年的年底,崔健加入音乐真人秀《中国之星》出乎了许多人意料。很长时间里,这位中国的摇滚教父对于纯商业之举一向甚少接触,他则解释为是节目的团队更加专业,但无论如何,他也终究没有逃出综艺选秀的大潮。
民谣渐渐兴起,背后的动力与城市新兴中产阶层密不可分,但是摇滚背后天生的批判意识,即便在今天依然使得它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2015年里最常被提及的摇滚歌手汪峰便是典型代表。不过,他依然符合我们之前对于这一年音乐的概括——音乐人的热度可以与音乐无关。
2015年出现的令人惊喜的乐队、歌手,传唱度高的歌曲都少之又少。摇滚乐队幸福大街主唱吴虹飞感觉,在纯音乐上,整个2015年似乎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事。
但是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变化——资本的注入更加汹涌。
沉寂的摇滚乐
作为国内少有的女主唱,吴虹飞的2015年过的平淡、迷惘。她出了一本书,准备发售新专辑,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过去这一年华语音乐圈的热闹,与摇滚乐队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有少数几人参加了真人秀,但是对摇滚乐来说,依然如故,平台十分有限。
这一年4月,窦唯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仅凭几张模糊的手机照片,这位传奇摇滚歌手就成了一个话题。
在大陆流行音乐还刚刚起步的年代,摇滚乐曾短暂占据着年轻人的耳朵,并迅速做到了华语音乐圈里最好的摇滚,崔健、唐朝乐队、魔岩三杰等音乐人一时瑜亮。窦唯作为当年风光无限的音乐人,时隔多年后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已看不出昔日的面容。
在追忆完那些闪光的岁月后,人们对窦唯以这一形象出现做出了两极分化的评价。有人唏嘘,当年的神仙眷侣,如今,看看王菲现在什么样,再看看窦唯现在什么样,已是天差地别。也有人于此争锋相对,认为窦唯愈发率真自我,毫不理会世俗的眼光。吴虹飞站在欣赏的这一边,她告诉新快报记者:“我相对喜欢窦唯的态度,不太参与大众的狂欢。谢谢他长胖,谢谢他不在意自己的造型,谢谢他给热爱音乐的人一个最好的表率。”
事实上,窦唯这些年一直在创作音乐,只是他鲜为抛头露面。关于窦唯的解读,牵扯进了名利、生活态度,它映射了每个人心里的念想,但依然与音乐创作无关。颇具玩味的是,他这些年里因音乐引发的关注加在一起,还不如一张照片来得多。
摇滚难做,吴虹飞选择暂时去乡村躲躲。她在清远的桃花湖做民宿,写写歌,期望把音乐与乡村建设结合起来,看看未来的可能性。
歌手与粉丝经济
华语音乐圈最主流的流行音乐已经深受韩国造星工业影响,这一点在多名当红偶像身上都可以体现。从最早的韩庚开始,到近几年的吴亦凡、鹿晗等,他们的成名完全打破了旧有的秩序。现在,人比歌更容易受关注。
在以往的造星模式里,歌手是从属于歌曲的,一位歌手要想出名,必须要有好的歌曲,但是现在从韩国来的经验是,歌手本人要先于歌曲出名。
在这股攻城略地趋势的影响下,选秀节目反而无意中成了传统音乐人的保留地。不过,这波传统音乐人在2015年战绩平平,专辑能有影响力的不过邓紫棋、李荣浩、汪峰、李健、张惠妹几人。相反,华语歌手热门排行榜上,前七名都是小鲜肉。
这似乎在说明一点,粉丝经济正变得比以往更加彻底。传统歌手的创作哪里去了呢?《小苹果》与《平凡之路》这两首2014年年度现象级歌曲,似乎是为这个行业指明了道路。
不过,影视金曲成了歌们一个新的方向,2015年,流行歌手、民谣歌手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市场。以好妹妹乐队为例,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为《横冲直撞好莱坞》、《小门神》、《唐人街探案》等至少六部电影制作了主题曲、推广曲,除此之外仅有两首原创歌曲。
张小厚向新快报记者坦承,从一开始,好妹妹乐队就是在用商业标准要求自己,“我们不觉得商业化可耻,做创作的时候,就是艺术创作,但是卖歌的时候就是纯粹的市场行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