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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创作] 蒋开儒:用歌词记录巨变时代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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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贝

中国原创音乐基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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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回回家 发表于 2015-10-26 17: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92年12月16日,我是一口气把《春天的故事》写出来的。那段时间,我到南海边走了一遭,回头一看,蓦然发现,深圳就是一个圈:圈外叫关外,圈内叫特区;圈外搞计划,圈里搞市场。过去,我以为这个“圈”是用铁丝网做的,后来我理解了,这是用邓小平理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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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样的想法,“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这句话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有了它,我便觉得,《春天的故事》已经完成了,后面都是技巧,灵感来了,技巧自然会为灵感服务。( I2 U  Y# o& o6 Y' M( X6 e

" e$ ]: ^0 x4 Q) k隔天清早,我就将它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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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深圳满眼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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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C0 s2 j, F, c1992年,我从黑龙江省穆棱县文联主席及政协副主席的岗位上提前退下。3月末,我偶然在《人民日报》上看到长篇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反复细读了多遍,内心激动,当晚便决定,我要去深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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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引起了我十足的好奇。文中描绘的深圳,有纵横交错的宽阔马路、耸入云端的成片高楼、创下“三天一层楼”纪录的国贸中心大厦,还有全球第四个能生产激光视、唱盘的工厂……这与我曾经见过的深圳完全是两个世界。/ X7 C- ~3 Q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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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来深圳是在1979年。那次,我从黑龙江前往香港探亲,途经深圳,由于去香港心切,深圳留在我脑海中的印象便是下车后,直入眼帘的一片水田。我在深圳住了一晚,次日白天,便一个人从深圳招待所出发,沿着田埂、走着磕磕绊绊的砂石路过了海关,去了香港。; O2 L1 \3 w% W' r* a

2 E$ H  r2 {6 v" N+ l7 @$ L一到香港,眼前的景象全变了。过去,我常听人说,香港用的是资本主义那一套,腐朽没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当我亲历香港时,脑海中固有的种种印象开始分崩离析,展现在我面前的香港水蓝、山青、空气好。车子越往里开,楼房越加高大,我就那样趴在车窗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心里想着,“香港咋这么香啊”。! ]+ A; [! W' }. |

( j9 F+ e. N1 P$ @一到火车站,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女高音:“表哥!”我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全是头上曲卷蓬勃、脸上浓妆艳抹、身上秀丽单薄、脖子上星光闪烁的时尚姑娘,一时没把“女高音”从人群中找出来。后来我才认出我的表妹。我问她:“怎么一下车就听见你喊表哥呢?”表妹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见表哥我心里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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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只觉得泪珠子在眼眶打转,都说香港这个地方,人情薄如纸,可一到香港,我就找到了亲情。" f" m+ }# G3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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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天起,我就把感动写成词,在香港的50天,我写了38首,一回来就发表在《北京文学》、《香港文学》和《音乐生活》等刊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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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南下,也为我后来移居深圳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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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t( s+ ]& w再次来深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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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9 W4 R" i* R1992年,我57岁。重返深圳以前,在我印象中,只香港有高楼大厦。那样高大的楼房,我再没在别的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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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初,带着妻子为我借来的2000块钱,我从黑龙江出发了。好不容易凑齐的钱,我没敢放裤兜,除了买票的钱,其余通通被我提前缝在内裤里。我就那样,坐在硬座车位上,颠颠簸簸,过了白天,经历黑夜,听着火车广播里邓丽君甜美的歌声一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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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Q0 Q! P' M- N: u. E" d我很明确,此次南行,我要来寻找一个答案——13年过去了,深圳究竟变成什么样了?7 Q+ \+ ~( m3 H" L$ {  i

5 ^4 Y  g3 p7 m! _' W: z+ A; E70多个小时后,我在13年前的同一个位置下了车。我急于寻找关于深圳的回忆,下车却发现,一切与记忆有关的痕迹都消失了。有那么几秒钟,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重又到了香港——13年前的水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摩天大楼。我再仔细一看,车站上方分明写着“深圳”二字——邓小平题的字。这才确认,这里就是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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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我就推翻了出发前“过来看一眼就回去”的计划,我决定,我要留在深圳。" t  h: G, n2 a3 Q/ N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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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我收到了老伴给我寄来的第一封信。信中,她向我打听,特区人是什么样的?$ [( G1 T1 T: }" ?- G' c

1 }5 V( w! J2 I; ]% g回信时,我一不留神就给她写了个顺口溜——“特区的女人怕热,特区的男人怕冷。三伏天的男人们西装革履,高贵锁衣领。三九天的女人们,袒胸露背,华丽飘短裙。不讲谦虚讲自信,不排辈分排股份。不找市长找市场,不拜灶王拜财神。不求安稳求创新,不惜汗水惜光阴。光阴就是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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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s- g( V/ c, h* {- I$ s' `8 y没文凭有水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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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2 b+ K5 |- \! e" Y& E那时,我已通过朋友介绍,在蓝天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企业家艺术团上班了。随着在深圳的日子逐渐深入,我接触到的新观念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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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9 o9 s( f. v找工作,我没有文凭,只带了一张奖状,老板一句“没文凭有水平也行”,就把我留下了;去银行取钱,我看到一位姑娘,身边放着黑色塑料袋,她把存折递进去,取出了五万块钱,就那么一摞摞地往塑料袋里放,毫无戒备——我想,这就是深圳,这一场景也造就了《春天的故事》里那句“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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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期间亦不乏新旧观念的冲撞与磨合。+ }+ Z' K1 q; ^

0 x6 N! v, j6 g2 r0 [初到深圳,我住在公司的701宿舍,那是一间三房一厅的宿舍,与我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位作曲家及一位主持人。  `/ \8 o: b* c! k$ Y

4 c4 M) G0 o# \: p& X$ M9 X5 O# L有天傍晚,我们正在宿舍休息,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喊“701,拿饮料!”一听有饮料,大家心里都高兴,便拔腿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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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z7 m* `) c; G/ u我跑在最前面,他们两人都是入编了的,我是新来的,总想着要表现出些积极性来。一下楼,我就看到了汽车旁的四箱饮料,我一下抱了两箱,转身就往回走。还没上楼,我就听见司机师傅在后面冲我喊:“两人份的啊!”我一听,明白了:没我的,入编的才有饮料喝。  1 u" p) l" _% S3 m' j# \

( x5 [: r0 o2 r1 Y但当时,我已经放不下了,只好一口气抱着两箱饮料上了七楼,往他俩的房间各放了一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O- |+ K; V9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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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我有些憋气,想想过去,在北大荒,我好歹也是文联主席、政协副主席和侨联主席。那时,我开会当主席,喝酒坐上席,给别人演讲时,掌声经久不息。一到深圳,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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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听见了敲门声。开门一看,作曲家给我送来5罐饮料。我把它们推了出去,赌气告诉他,我们北大荒不喝这玩意儿,我们喝的是泉子水。% G- N$ m+ r: Q- O% f

& [- P9 m; ^0 L1 V但我很快就拐了弯,有诗为证:既要往前走,就别为丢失脚印心碎;既要奔明天,就别为告别昨天流泪;这世界不问你当年勇,只问今天你是谁;是金鹿你就跑,是海燕你就飞;海阔天空,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J& U6 a3 }5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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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释怀了:深圳这些高楼大厦我还没能为它们添砖加瓦,我现在要饮料是没理由的。我必须对深圳做出贡献,到时候给我的可就不只是饮料了。% W0 l7 V# i6 e8 W9 z' v& V

/ g3 J9 E6 B% {+ ^2 D2 _7 }三顾茅庐找人作曲) y# {% V' g& j$ G$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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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来深圳起,我在北大荒的亲友们最常问我老伴的话便是——“蒋主席什么时候回来?”' U9 K* I6 B; b. z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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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广西桂林人,1958年3月,23岁的我从部队转业到北大荒,在那里一待就是34年。北大荒的人非常善良,由于我是国民党的后代,阶级斗争时,我是被批斗的对象,但在斗争最残酷的时候,北大荒保护了我。因此,没有人想到我会留在深圳。+ H0 P1 c- j: @2 @

, x' E* o$ {" r6 {* `老实说,最初我也没有太大把握。我只是纯粹地喜欢深圳,喜欢这个城市里的年轻人——年轻人爱谈“明天”,我恰是一个不愿看“昨天”的人,便觉得这座城市特别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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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1 S1 _# z4 N# P深圳的年轻人还与北方的年轻人不同,他们不依赖父辈和亲友,他们依赖的是机遇。我也在日复一日认真写歌的过程中邂逅了我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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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4 d- \* M6 L' X1993年1月7日上午,我照例前往蓝天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上班,门口保安把我叫住了,“蒋开儒!你看报上那个‘蒋开儒’是不是跟你同名呐?”年轻的保安举着一张《深圳特区报》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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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接报纸,眼泪就下来了——一眼便瞧见那上面刊登着我在半个月前寄出的《春天的故事》,歌词用的是楷体,歌名是套红的,还镶了一个花边,特别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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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后,央视采访我,找到了当年的编辑,我才有机会感谢他:“全靠你发表了这篇歌词,要是这篇歌词没发表,可能就没有这首歌,后面的启动也就没有了。”  \. d6 t# z. g- w: t; }3 h  T

! R8 B' N3 b) M: S, t歌词出来后,我前后给作曲家王佑贵送了3次歌词。前两次给他,他觉得挺好,但这些词句长的长、短的短,写法既非民歌,也非美声,不符合习惯上的创作方法,便一直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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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g# _0 c- F2 B/ q/ X+ W第三次,我花了五毛钱到复印店把歌词放大,然后与他相约上午9点在一处工棚会面。他拿着那张4开大的放大版歌词,依然不知如何作曲,便用他的湖南腔开始朗诵:“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一经方言修饰,这词句有了更多韵味,我一听,赶紧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便迅速将一摞稿纸往他怀里塞,告诉他:“就这样!赶快记!赶快记!”; e" T# G! ?.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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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着记着,王佑贵又觉得歌词中的“春风”和“春雨”还不够劲,我便又加上了“春雷”和“春辉”两个意象,到上午11点半,整首歌的词曲便搞定了。: K- v% _7 A9 G3 }( E

+ j1 b& ~  ?$ d2 n7 t我喜欢“春”这个心灵意象,大概是因为经历过人生的寒冬,我对“春”有一种特殊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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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12月,当我听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公告时,我一下子感觉: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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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Z2 S7 o$ n' @9 F1979年,去香港探亲,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春天。当时,我对赴港探亲并不抱希望,我在美国,还有台湾、香港都有亲人,关系错综复杂,我想我的申请一定无法通过审批。但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一切都变了。) A* W/ h' y2 X$ V0 {5 a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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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故事”火了2 x9 e3 V) g8 E/ l! s)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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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冬天,董文华在一个军民联欢晚会上第一次演唱了《春天的故事》,歌词中,“有一位老人”被改成了“有一位伟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改成了“在中国的南海边建设特区一片”。1 U5 t" y( c.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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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后的春节联欢晚会上,董文华再次演唱了这首歌曲,我一听,歌词改回来了。后来我听别人说,是老人家喜欢“画一个圈”。当晚我心情舒畅,就在家里喝了点小酒。0 M5 r+ l# z$ j. l- q$ e

% w/ ]7 k$ v: ^2 M8 I6 X春晚过后,这首歌红了起来。有一次我外出,一上大巴就听到广播里一段发生在幼儿园里的对话。老师问:“小朋友,你知道吗?什么是深圳?”小朋友们就回答:“知道,深圳就是邓爷爷画的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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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牡丹江电视台记者到深圳采访我,我们在邓小平巨幅画像那里拍完片子,找了辆的士,一上车司机就问我:“你是不是写《春天的故事》的那个蒋老师?”还没等我回答,那位记者就说:“正是。”司机师傅说:“我车上有你的歌。”刚说完,他一按车上的播放器,《春天的故事》便响起了。他告诉我,只要外地人来深圳,他便会放这首歌,旋律一响起,话多了,人也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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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2月19日,小平同志去世,我心里悲痛。那段时间,我每每路过邓小平巨幅画像边,便会看到不计其数的花圈,一个接一个齐整地摆放。警察就在那边上站着,花圈一直摆到马路上了,他们也不敢动。只有在夜里,才会对它们进行清理。但第二天一到,花圈又摆满了。$ R6 H' ?8 N; F; ]; `

& N9 X/ E/ U- r5 t8 }% j0 t: j2002年1月23日,在莲花山山顶邓小平塑像下,我与邓小平的弟弟邓垦、妹妹邓先群见面了,邓先群一见到我,就冲我喊:“哇,春天的故事!”邓垦也说:“你四季如春呐。”因为当时,他们都穿着冬装,而我穿着短袖。/ U- T" V' u1 d' u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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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这么和气,我也就放松了,我告诉他们,我有一个问题,想了千万遍,也没有问过,也不知道上哪里问。邓垦就说:“有这么神奇吗?有啥问题你就问吧。”3 p" \1 G) |$ |0 F!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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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们:“小平听没听过《春天的故事》?”他告诉我,“听过,很喜欢听、很喜欢看,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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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就满足了,小平喜欢它,通过这首歌知道了大家对他的感谢和爱戴,这就够了。后来,邓垦又告诉我,邓小平对所有关于他的评论都不做声。我想,这就是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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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真正的深圳人' N: v. B1 l: o8 X5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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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邓小平刚去世时,我是有担忧的。, _( X& t2 z  g. G/ }5 B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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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正在给罗湖区文化局写一组关于香港回归的歌,一位领导问我:“邓小平都走了,《春天的故事》还能唱多久?”这句话,我听出了点话外之意——小平走了,他的方针和政策还能不能延续下去?1 }- t* S/ F2 C# s

2 f. o$ H0 t0 Y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特别关注社会各界有关小平的消息。1997年5月29日,江泽民在中央党校发表题为《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的重要讲话,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N1 H  ]( b, ~& `" @) K2 a

* ]' h* Y  ?9 `  @那天,我心里高兴,就在日记本上写下3句话——“我们唱着东方红,当家做主站起来;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这3句话后来被我写进香港回归组歌的最后一首,那时候,它叫《中国有幸》,后来,它被改为《走进新时代》。. K  z3 n4 L4 Z: e" n. G* k

. h1 D% K, D+ I3 x" V从《春天的故事》到《走进新时代》,我一直用歌词记录着时代巨变的心跳。0 r& B  V5 x" u, [* ^; |

7 S! `9 K" A, X& O4 V5 N. p* a从初抵深圳至今,我个人的生活也有了很大变化。1998年,我和老伴的户口调进深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深圳人。按理说,我是在北方退休的,户口是调不进来的,但这就是深圳,只要你做出贡献,深圳自然会接纳你。这时,我所收获的,就不只是两箱饮料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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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z0 G' i5 j- o, }2010年9月,我被评选为深圳经济特区30年30位杰出人物之一。榜单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当年以高层人士的身份被调进深圳的,而我是闯进来的。但深圳承认了我,我便觉得,深圳这座城市特别包容、平等和自由。1 W3 K4 c4 L# e" k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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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用一首《春天的故事》描述了深圳,现在,我总觉得,深圳依然在春天。它留住了春天,不断创新、向上、升华着。* k" {6 p1 C7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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