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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的浩瀚世界里,让-西贝柳斯和祖国芬兰有着特殊的联系。他笔下的壮丽音乐将芬兰的壮美山河呈献给全世界的音乐爱好者,那热切而冷峻的音乐传递出芬兰的民族心声。" I+ e- I# Y' o* v" I# m5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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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颂》在芬兰的地位一如《沃尔塔瓦河》在捷克。”音乐学家约瑟夫-麦克利斯这样描述道。作为民族主义音乐代表性作曲家之一,与俄罗斯的格林卡、捷克的斯美塔那、挪威的格里格一样,西贝柳斯的音乐深深植根于祖国的土地,与芬兰历史、神话、文化传统,以及独特的自然景观息息相关。与众多讴歌祖国的作曲家不同之处在于,西贝柳斯的作品传递出更加明确的信息——对祖国独立和自由的渴望,以及进行抗争的热情。 S7 {/ n8 U! M( L
7 O4 B/ q) u/ s- ~, u 最能体现这民族之声的作品,就是《芬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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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在历史上曾长期受强大邻国瑞典的管辖,后来又成为俄国的附属国。西贝柳斯开始音乐创作时,正值沙皇俄国对芬兰的统治日益严酷,芬兰民族的反抗怒火一触即发。3 ^) f) l. ^" m) b8 A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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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颂》的创作过程,包括其曲名的变迁,都印证着芬兰的国家命运。1890年,俄国进一步从政治、经济等方面钳制芬兰,激发出芬兰人民的爱国热情,在文化艺术界中产生强烈反响。1899年,为声援被迫相继停刊的报界,人们组织了为新闻记者募集资金的义演活动,《芬兰颂》就是西贝柳斯为一次重要的晚会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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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情绪激昂的交响诗中蕴含的爱国热情不可避免地引起沙俄当局的警惕,于是,《芬兰颂》遭到禁演。为躲过审查,它改名为《夜曲》。当它在法国和德国一些城市演出时,曾被冠以《芬兰》或《祖国》的曲名。而当1904年这首乐曲在俄国演出时,演出海报和节目单上的曲名竟然是《即兴曲》!* {$ `( j1 ^, M8 D( P# Z. F
; t3 n: i, ]$ E" Y: S 尽管在一个多世纪后,西贝柳斯的祖国芬兰即将迎来独立百年纪念日,《芬兰颂》的抗争内涵已经淡化,成为一首脍炙人口的世界名曲,但每当它响起,对于聆听者而言,感染力和震撼力依旧强烈:在表现芬兰人民苦难的乐曲开篇,铜管乐前奏的压抑、阴郁旋律,以及随后在咆哮的低音弦乐沉重背景之上吹响的号角音型,都是交响音乐文献中独一无二的手笔。在速度加快为快板的第二部分,随着音乐的调性转为明朗的降A大调,木管乐器奏出温柔如歌、抚慰心灵的旋律最终发展为气势宏伟的凯旋之音时,那是令人心潮澎湃的狂喜时刻。7 ?) z @$ T. |' v!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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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贝柳斯虽然是世人眼中的民族作曲家,这一点令他与同时代的古斯塔夫-马勒和理查-施特劳斯不同。但西贝柳斯的伟大之处更在于,他不仅是自己民族和祖国的讴歌者,他作品中对人类精神世界的表现与探索,使之成为具有世界影响、20世纪的音乐巨匠。他的音乐世界,既属于芬兰,也属于全人类。4 z6 S& k s0 n2 y2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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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芬兰的民族史诗和自然风光中汲取灵感,西贝柳斯的音乐引起不同民族、国家和时代人们的深刻共鸣。例如,他根据芬兰民族史诗《卡莱瓦拉》创作的《卡莱瓦拉四传奇》,其中第三首《图奥内拉的天鹅》成为流传广泛的名曲,静谧、神秘和伤感的音乐有着强烈吸引力,而与死亡相关的内涵,则赋予乐曲以深邃意蕴。作曲家在手稿上写下这样的文字:“图奥内拉是死神的王国、芬兰神话中的地狱,在它周围环绕着一条宽阔的黑水河,水流湍急。图奥内拉的天鹅在这条河上漂游、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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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作为音乐会返场曲演奏的《忧郁圆舞曲》,是西贝柳斯根据芬兰剧作家阿尔维德-雅奈费尔特的戏剧《库奥莱玛》(也译为《死》)所作的三首配乐之最后一首,也是西贝柳斯所有戏剧配乐作品中最著名的一首。它同样与死亡相关,描写一位垂死母亲的幻觉:夜幕之中,饱受疾病折磨的母亲躺在床上,一旁守护的儿子已经入睡。一道淡淡的红光照进屋子,依稀听到远处传来的舞曲之声,母亲从昏迷中醒来,站起身环顾四周,无声地向音乐响起的方向走去。突然,从四面涌出一群幽灵,成双结对地跳起华尔兹,母亲加入他们起舞。终于,她气力耗尽,跌倒在地。随后,她坚持着站起来继续跳舞,敲门声响起,跳舞的幽灵消失,音乐也随即停止,母亲看见死神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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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o; z( \9 ? 这样的音乐引领听者所抵达的精神王国,与当代文学家、心理学家和哲学家对人类精神世界的深入探讨一脉相承。正由于此,西贝柳斯作为艺术领域“未来主义者”的重要性越来越得到研究者的重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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