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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大赋格》是一首很难的曲子,它甚至有些晚期勃拉姆斯的味道。“天交”的音乐家过去没有演奏过音乐上如此艰难的室内乐作品,但大家并没有被困难吓倒。他们积极地与指挥配合,苦练各种技术环节和合奏要领,终于顺利完成了这首乐曲,(尽管技术上还显粗糙)且将作品中最难的音乐层次感体现了出来。, w# s3 n7 G2 o5 b
8 e0 |( V! t4 F: Z7 ]1 _8 D 马勒的《大地之歌》也是具有告别色彩的,这部作品是作曲家最后的杰作(不算后人攒组的《第十交响曲》),也是他最有个性、最有探索性和创造性的作品。& n- F" i+ K0 Q5 V& h+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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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一生追求生命的自然性,幻想天国神界的美好、静谧与和谐。他崇信上帝,却又迷恋世俗,思想上有着极度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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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马勒并不是直视死亡的悲观者,他在孤寂中寻找出路,在灵魂中探索真谛,在苦闷中寻求抚慰。4 [7 c/ }4 L2 \. j5 R
3 c( A2 a; u$ n j8 ?/ O# e 《大地之歌》是马勒在思想上和艺术风格上寻求变化的作品。汤大师在音乐会现场的讲解中说道:“很难想象一个犹太教信徒(后转天主教),能够在他晚期的创作中从中国的唐诗中汲取思想和艺术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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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在人们的正常思维中,的确难以理解这种思想上的转变。然而马勒做到了,他以他的音乐告知了人们,他一生的精神追求,其实均来自于古老中国的伦理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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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交”的演奏可圈可点,整体上十分顺畅,给现场观众带来了“精美”感。人们注意到,通过前九场贝马音乐会的磨练,“天交”好像在马勒的作品中找到了灵感。对于这位作曲家的作品,他们从生疏、畏惧、不解,逐步变成了熟练、融汇、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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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6 }3 l! i3 D4 ` 当晚,“天交”的音乐家表现得异常冷静,然当马勒的音乐响起时,他们又以有条不紊,全身投入的状态泰然处之,体现出了相当沉稳的成熟感。) Y6 b8 k* ?# }, F8 s; \
. u$ h' L3 K* V* a4 O9 ` 当晚在《大地之歌》的演奏中,“天交”管乐的集体表现令我一惊。乐曲中大量的木管独奏(双簧管、单簧管、长笛、大管),演奏家们演奏得非常出色;而铜管声部也不甘落后,他们的演奏气势高涨,气魄惊人。最后“离别”乐章的结尾处,三个长号及四个圆号分别奏出的pp和弦,音高非常准确,意境上颇具深邃感,技术上很令我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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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交”的弦乐一如既往,整体的群感和综合气质都很突出。进一步看,他们在技术上和音乐上的表现,都比过去显得更加细腻和精致。. `+ [. S) z2 v; t# k0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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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演出的两位歌唱家都是世界声乐界中的精英。韩国的朴基天是位天才的男高音,小伙子声音、语言、音乐都棒极了。说实话,在我国,我还从未见到过这样优秀、这样有特点、这样有前途的青年男高音。( {- l! f7 G6 _" Z) \( {' v
/ m, V# s$ s' V5 _ 女中音梁宁是老歌唱家了,她现在的状态,早已超越了与她同代的歌唱家。梁宁演唱经验丰富,音乐和语言的把握都很到位,演唱马勒,她在台上显示出了强大的自信心和把握性。: l$ `: w5 o t-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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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告别”,出自两位伟大作曲家的手笔。尽管风格、形式、规模不尽相同,但却反映出两位大作曲家(同时也是大思想家)对自然生息及生命轮回的同样看法。人们从音乐会中听到,无论是《大赋格》还是《大地之歌》,其中都有着一种对自然领悟,对人生眷恋的感觉。因此,在两位大作曲家的思想及作品中,留给后人的,永远是深远、深刻和深邃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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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3 o8 s/ F6 _4 P. z( b# u4 R 第十套贝马音乐会结束后,汤沐海与“天交”可谓"行百步者半九十九",距离创造世界记录仅有一步之遥(12月9号“贝八”“马八”结束后,这项伟大的世界记录将正式诞生)。如此说来,今日“贝马”两位作曲家给人们带来的是理智而深邃的“告别”。然而待到明日(12月9号),“天交”将以庞大的阵容(携多个合唱团),用“贝八”“马八”两部杰作为厚礼,向天津乃至全国的广大观众,献上“天交”贝马系列音乐会取得胜利的辉煌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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