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的国家艺术基金资助,使大型舞剧的创演成为活跃的舞台艺术形式之一。但繁多数量生产中又暴露出一些剧目因仓促上马而在艺术质量上的粗糙甚至欠妥之弊,片面地拼凑地方舞蹈元素、过度地追求视觉冲击力、夸张地显现不切内容的技巧、忽视形式与内容的契合、弱化戏剧结构力和整体艺术美感等弊端。这就使从1939年《罂粟花》就开始为中国民众所关注的民族舞剧创新突破问题,再次成为热议的对象。作为世界上创作舞剧最多的国家(据不完全统计,2011年以后就有500余部),民族性征或物化形态的舞蹈元素融会无疑是中国民族舞剧突破的关键所在,《宝莲灯》、《鱼美人》、《小刀会》、《丝路花雨》、《文成公主》、《大梦敦煌》、《野斑马》、《丝绸之路》等不同时期的代表作,多以其不同的题材寻得了突破,如《宝莲灯》的江南民间舞素材、《丝路花雨》和《大梦敦煌》的敦煌壁画“S”动作体态、《野斑马》的“仿生与拟人”创新型肢体语言等。从既往成功舞剧创演中汲取经验并结合时代性综合舞台艺术美需求,舞剧《赵氏孤儿》、《浮生》、《昭君》、《孔子》、《莲花》、《戈壁青春》、《仓央嘉措》等剧在民族性征的突破上做出了一些较为值得思考的探索。 / _# W3 n, {4 ?* r7 v# ^7 A, U* }' G g
首先是对集体舞的重点突出。从先秦《大武》等“六代之乐”开始,中国古典舞蹈就非常重视集体舞的运用,《浮生》就是较好地继承了这一传统手法的现代民族舞剧。它在《序》、《浮生忆》、《浮生门》、《浮生却》、《浮生难》、《浮生弄》、《浮生烈》以及《尾声》等段落都以各种形式的群舞方法对“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民众在日本侵略者的欺压下穷困、愁苦、悲惨的生活状态,以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大块面舞蹈场景展现了“浮生”的戏剧主题。群舞在剧中占70%左右的比重,是近年来此类舞剧创作中少见的大胆尝试。该剧艺术总监、舞蹈家刘炼认为,群舞的大量运用除了继承中国古典舞以及舞剧的传统手法之因外,还有《浮生》表现的自身内涵挖掘之需,它以或整齐划一或各自形态的舞蹈织体语言,旨在渲染东北芸芸众生从被奴役到觉醒的戏剧线索,从压抑到释放的情感发展过程,也较好地利用大型舞剧的形式锤炼了师生的实践技艺。群舞的大量运用在近年来的舞剧创作中呈上升趋势,它并没有弱化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反而以更为集中的篇幅突出了主角的技艺和戏剧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