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 w- X' e- W( a4 ]) u9 e* ~) A( m香港的填词人知多少 : v# x- ^& D0 M6 b* W+ \1 t% M
香港的流行曲填词人共有多少?他们的遭逢,你知多少? 8 n( t0 R- p( d& V+ I
作谁都知道,香港的流行曲填词人一直都不多,从香港作曲家及作词家协会的会讯(1986年5月号第四期)中得知,作词人仅一百零一名;其中还包括不少正统音乐作词家,也有一些是只有一两首作品在唱片发表过,就申请成为该协会会员。实际上,同一时期,经常替歌星填词的作者,都不会超过十至十五名。 % N: ~/ F0 V* d2 D! `- \ S1 E& T" {
以下不妨以崛起的先后次序,统计一下香港究竟有多少位著名的填词人:
0 I$ i. ~/ N$ _; [) A" W 先贤前辈级(《啼笑因缘》一曲盛行之前):周聪、柳生、王粤生、叶绍德、罗宝生、周永坤、詹惠风,关圣佑、文翁、苏翁、庞秋华、邓登、公羽(怀疑是郑国江早年的笔名)、尹光、邓锦昌。(共15位)
8 y8 d3 x3 E( e3 H( Q 第一代:黄沾、郑国江(尚有郑一川、江上风、江羽等笔名)、卢国沾、许冠杰、黎彼得。(共5位) % r- D6 J" }5 @" x4 ]6 K G/ ^
第二代:卡龙(叶汉良)、汤正川、李再唐、何重立、潘伟源、周慕瑜(罗锵鸣)、邓伟雄、韦然、易空(徐亿雄)、林孝升、黄百鸣。(共11位) " X( p# @& S. o0 s4 @
第三代:向雪怀、林振强、林敏聪、潘源良、文井一、唐书琛、卢永强、小美。(共8位) 5 D1 {8 [' E" `
第四代:林夕、陈少琪、因葵、刘卓辉、周礼茂、周耀辉、简宁。(共7位)
7 J' c% ?) t: C: e 上述五代填词人,统计起来也不过40多位。在名单中,周慕瑜(罗锵鸣)、易空、林孝升的作品只寥寥几首,尚恐予人勉强凑数之感,行内人甚至会笑说:“那么只写了一首半首的俞琤、陈婉芬、倪秉郎、林燕妮、张国荣等也不该漏列的。” 2 A6 ]" W5 {, Q# B8 U& ~
为什么粤语流行曲的填词人,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位?而且若细心留意,他们的背景大多不简单。
3 h( T! R7 n* C) U k) U 多年前,在一份音乐周刊上看到一封这样的读者信:
M O+ M2 |( ^! S# I ………
( P9 l, L: w; E0 S+ a' F! ^ 近期的新近填词人虽多,但各有其特殊背景,例如:
( b- l- ]0 ]' [- X5 n6 W; \* X 汤正川——商台、港台DJ。
) R8 p. q2 y/ I# h 李再唐——港台DJ。 6 o% {0 D" L5 b! e" E- \
邓伟雄——任无线(即电视广播有限公司)要职。
$ F7 B! D, \9 } s6 H 卡龙——唱片公司职员,将任职港台。 ; s8 N- h% Z6 g1 J" j" z* t
林振强——林燕妮之弟,可能获黄沾支持。 ! ^$ u2 v! e1 ^7 E
……… % l* k+ o2 m: }5 C; [( z* {' W/ E3 F0 s
填词界四代主将素描
3 ?" t5 W) `/ d0 g+ p 本章要评述的,是粤语流行曲乐坛上比较有影响力的填词界主将,故此,有关的分期方法,便与上一章略有不同,这里很粗略地把二十年来各个时期的填词界主将分成四代:
+ M3 [, ?" S* w$ L7 c3 A (一)1969-1973年:苏翁、文采、叶绍德、郑锦昌、罗宝生。 3 h: @& x/ p( L% k5 z7 J* x# x/ S3 U
(二)1974-1979年:郑国江、黄沾、卢国沾、黎彼得、许冠杰。
+ u2 h4 N3 U' G+ A) n (三)1980-1984年:向雪怀、林振强、林敏聪、卡龙、卢永强。 & f( v- ?" O3 `/ V8 o$ b
(四)1985-1989年:潘源良、小美、林夕、陈少琪、潘伟源。 7 F5 v( A- ], R9 t4 c
这个分法,主要依据填词人初露头角的年份。其实要说填词界的主将,黄沾、郑国江、卢国沾在八十年代头数年,他们的产量依然占去总产量的很大比例。林振强在1985至1989年间,其产量也曾是众人之冠。现在这个分法,基本上每五年便冒出一代,似乎很有规律呢! ; f: w- M3 }; y6 `
四代填词人的作品,最明显的分辊自然是遣词用字的不同,也关乎文采方面的差异。
' u# T, m, @: s- Z" L% ^9 m 词风三变 " t5 Y) Q7 F i; ]/ V
气概,是这二十年来粤语歌词的又一大风格变化。 % `9 z# P) T& e) S0 X
第一代填词人顶多只能说是花间派。他们不大觉得填词有什么地位(事实上当时许多唱片连谁写词也不作字面交代的),也就安于流连于“花间”,以温丽词藻再现古代倚花傍柳的生活,殊不管这已是个到处石屎森林的世界,还唱这样的歌词其实是颇隔膜的。
4 p1 G; O2 V$ W: x, N 到第二代填词人,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是愈来愈受尊重的,因而也让他们以替粤语歌词开天辟地为己任。故此,这一代填词人的作品气概都不凡,予人波澜壮阔、境界宏大的感觉。当然,这也许是与个别作家的作风性情有关,如卢国沾,一下笔便仿佛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而他又是这一时期的填词界主将,自是使当时粤语流行曲歌词的总体风格倾向于雄奇磊落、豪壮激昂。
8 `! s: z2 w; ^* p$ J& s 不过,这种气概到了第三、第四代填词人,便全变了样,上可揽月、下可擒龙的阔大境界渐渐变得罕有,常见的却是现代商场式的,千门万户,每户局促一隅,虽小也五脏俱全。偶然有一两户是打通多个铺位的,算是“大作”了。庆幸的是,第三、第四代填词人并没有返祖到第一代填词人那种只徜徉花间的狭隘。
& D8 P8 n R$ H+ o7 `: h; { 但为什么第三、第四代填词人的气概,反不及第二代填词人呢?这该跟他们的成长环境与过程有关,其中也涉及社会、文化、思想等等的因素。卢国沾、黄沾等是成长在六十年代的;林敏聪、小美、林夕、陈少琪是成长在七十年代以至八十年代的。他们虽同在香港,却是两个很不同的社会环境呢!六十年代的香港社会仍是奋斗型的,可让青少年充满理想和激情的;但七十年代以至八十年代,社会已很富裕,又兼“九七”渐近,在这些年代成长的青少年,物质的丰足、前景的隐忧,也许正好削弱了他们的理想和激情。至于文化、思想方面的因素,也可作相类的比较分析。
2 R3 K' q" E. V- ~6 S
; Y$ Y3 p3 Q6 m) b
* g# E- c) k$ Z3 w- }--------------------------------------------------------------------------------
u& w) ]4 N& L4 L# g5 i1 A5 回复:<粤语流行四十年>节选(填词部分) + @) A) o- k& {1 G9 d
题材上百花齐放 , h. J' i: p, y; x: I) l; Q
从这几代填词人对题材的取舍,则可从另一角度去看填词人作品的风格变化与社会变化的关系。
0 h8 S9 p4 y l. D. W D+ a 第一代填词人的题材基本上只有两个:情歌和鬼马歌。事实上,爱情歌曲永远是流行歌曲的主流,问题是爱情歌曲以外,填词人还能写什么?第二代填词人在题材开拓上是有很丰富的收获的,除爱情歌曲,约略也可分出八大类:
& d( C& a* G" p9 A1 Q' E (一) 励志;
/ S5 @2 n6 E$ d* U+ Y (二) 武侠(又可根据内容归到其他类别去);
* Z+ s' c) E2 b7 o$ _7 U- Y5 v" U( @ (三) 歌颂自然; 9 e0 r N9 l! C) r; A
(四) 哲理、人生(包括人情冷暖、亲情友情等);
. ^6 b) ~: q& a: z1 L$ r (五) 讽刺社会、写实;
$ y. d3 c) s, W5 F/ |) n5 Z (六) 家国情怀、香港情怀;
3 c4 N. l5 q! c/ p( o (七) 反战、盼望和平; - J2 j& M1 R3 e
(八) 宣传运动。
: F$ }1 X9 k' u8 a& t7 _ 在七十年代末期,主要还是“哲理、人生”型的歌曲占优势。到了八十年代初,这类型的歌曲也一度失势。直到八十年代中期,一种叫“度身订造”的歌词,混合了励志、哲理、人生等元素,却也能重新抬头一阵子,而其中的代表作:《顺流逆流》、《几许风雨》、《别人的歌》都先后得奖。这隐约说明,近十多年,除了爱情,香港青少年关心的主要还是个人的奋斗或对人生的种种思索。
) L: T3 I8 s. P9 p h! W 歌词呈现人际关系疏离 1 u$ D8 G0 ?1 `. U3 u
值得注意的是,第三、第四代填词人,其实一直都很能注意到现代社会的疏离感,并且一直都有通过歌词表达出来。这些,是第二代填词人绝少写过的题材。这种作品,尤以潘源良写得最多;其他第三、第四代填词人,也屡有尝试,例如林敏聪的《可爱的笑容》、小美的《寻真记》(两首都是由彭健新主唱)、林振强的《假假地》(夏韶声主唱)、向雪怀的《为忙说谎》(汪明荃主唱)、林夕的《说不出的感想》(林志美主唱)、《不愿置评》(Raidas主唱)、陈少琪的《迷惘夜车》等,有时,这群填词人甚至把这种疏离感写入爱情歌曲中,如林敏聪在《休息工作再工作》(苏芮主唱)中所写的:“人生只不过如此,休息工作再工作……恋爱分开再恋爱”,把人生感受写成无休止的单调重复,仿佛除此便别无意义。
7 k! N' \3 H7 f 歌词的价值:娱乐之外
5 B7 B: L y G 上面已先后从填词人的词采、气概、取材三方面来看粤语歌词风格的变迁,以及它与社会变迁关系。由此而联想到另外一些问题,例如:粤语流行曲是否有留存的价值,它在普及文化中应占什么地位?从我们的文化历史来看,即使如汉赋的空有词藻、内容苍白,又或是唐宋间的“花间”艳词,人们评价都不高,但却不容否定它们的存在。至少,这种文学现象,也可以旁证一些社会风尚。同样,从内涵看,第一代填词人的作品内容纵是只有郎情妾意,苍白得很,也是不应该抹杀它们曾在历史舞台上出现过的这一事实。
7 |" X( o$ b( \+ b4 d3 V3 F9 H; I9 ]# A 论内涵,第二代以至第三、第四代填词人的作品当然优胜得多,不但取材广泛,作品的创意和深度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当年黄沾、卢国沾都自豪地说,他们所写的,内容甚至可与台湾新一代(即罗大佑、侯德健、李寿全等)的流行曲作品匹敌。确实,我有时也感惊讶,它们好些歌词,确可当作文学作品来看待,尤其是上述第三、第四代填词人所常写的人际关系疏离感问题,是如此敏感的嗅到当前社会的气息,殊属难得。
, o; M8 D6 }0 o0 ] 当然,基于流行曲的商品本质,粤语流行曲的写实作品还是往往只限于罗列现象,步入讽刺层次的已很少,而具批判性的就更少。然而,这又教我想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好些写实作品,只被视为“鬼马歌曲”,这个称呼压根儿就把歌曲的价值贬得很低。例如,当年许冠杰的《半斤八两》、《加价热潮》和大AL(张武孝)的《新区自叹》,究其内容,虽是绝对限于罗列现象,批判性欠奉,但也肯定是写实作品,为何众人都只视之为“鬼马歌曲”,却不带一丝严肃去看待?有时总怀疑是传统那种“词为艳科”的观念在作崇,写爱情给视为天公地道,写实反被视作毫不正宗。幸而到了八十年代,这种观念已明显淡出,人们也不再动辄把写实作品目为“鬼马歌曲”了。
( h& y) V7 H9 P% {9 a1 }
/ h# d' @, U% G a2 x4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