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家乡的早晨

五原的早晨

; g- j! l' D* D- u. U5 t3 f, V我的家乡在黄河旁，高原上。
# Q9 V8 e: I9 R" a, i 早晨我站在家门口，
" o; U. d# s  u- K0 x( n% z+ i望见一望无际的庄稼。
  u$ `% R/ `; t( g" I% y3 B+ L" I& z早晨的第一声问候，
总是最浓的乡音。
' U' p8 }7 b. y( s* w" z" D这是家乡的早晨，
' D5 s; w$ C* M; K0 g- Z3 L这是五原的早晨。

# O' J, a( i0 D4 T9 v( v两千年前的一个早晨，
, v" ^7 i% A0 L1 I7 r在黄河旁走过一行车队，
宝马，红妆，琵琶，
太阳，黄河，云天。
* M# z' Q3 ^7 C( D7 g# z/ Q' O7 D7 \这是昭君和亲的队伍，
0 v3 q) U# K! R6 W' x. x+ r这是历史的早晨，
这是五原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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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年前的一个早晨，
广播里传来改革开放，
1 m9 s# q3 H: p3 t0 N0 |, }+ r人们穿上了新装，吃上了干粮，
/ e4 P! c% X$ X% \2 S( Z1 h7 n这是盛世的早晨，
这是五原的早晨。

  S7 s& x( |$ ^0 W$ ?% G每天早晨，
母亲总是最勤劳，
# _( S: [* ^4 ?4 a! d/ X总是家里起的最早的。
# `; ]2 i4 e6 l# F* k9 T4 t从过去我们在地里干活，
到现在我们在高楼大厦里办公，
母亲依然总是给我们做上早晨的酸粥。
从过去我们赶着牛羊，
到现在开着汽车，
母亲依然总是给我们备上早晨的寒衣。
$ m3 @" ]0 J) T' d4 b! t几十年了，母亲还是那样。
, x0 E( _* h9 @" ?% J早晨一家人出门的时候，
她总是说：早点回家啊！
) x2 N6 V7 K' c5 x: [1 X8 Y3 a这是母亲的早晨，
这是五原的早晨。

几年前的一个早晨，
. ~/ Y- u+ \" m, U# q/ g9 b& i母亲依然早早起来，坐在炉台前。
6 f( E6 X' q3 a6 }+ D: c. q# {9 Q她感到很疲劳，累极了。
: ~: e9 b7 R5 A* v  e# t2 s母亲的半辈子生活条件极为艰苦。
6 w. R$ H7 l  u/ F% A1 @, L9 R: C吃不饱肚子，还要下地干活。
; w7 H! X% ]$ F3 ~干一天活挣8分钱，
# j, R2 \! X" `% R( Q: i还要购置一家人的衣裤用度。
极为节俭，
0 I1 \/ e+ e6 c  s舍不得多吃一口粮食，
, W  O6 U$ u3 X1 K$ `9 j舍不得多花一分钱。
/ i, S1 ~& T0 F) E! l) i3 n7 K这天早晨，母亲感到了什么，
她想起自己一生的辛苦操劳，
不幸和坎坷。
8 o0 s& m5 K* e- m0 f. K- f破天荒第一次，
她先为自己盛了一碗酸粥。
5 t1 o$ a7 C& g1 l筋疲力尽的靠在了炉台旁。
孩子们起来的时候，
, u4 Z# p- S- b看见母亲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靠在炉台旁睡去了。
半碗酸粥，
$ a/ t) e" b# ^还格外加了一只鸡蛋，
整齐的放在炉台上。
那个早晨母亲再也没有醒来。
+ _- s6 N2 k0 [这是一个没有悲伤的早晨，
这是五原的早晨。


0 ^* y8 T! I& d# h9 s母亲走了，孩子们却又出发了。
9 q$ N+ c) L$ Q- |我梦见早晨的太阳站在黄河上：
明天的早晨呢？
要问孩子们：
2 f( ~' d! j4 I' \0 L" G. L- c看东方是一天 ，
万家起炊烟。
这是孩子们的早晨，
% O6 b' y( |* h  [这是五原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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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来，写于临星海岸，凌水河畔，南山半坡楼家中。2014.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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