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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语吟唱:他们的“中国风”

2014-9-4 10:30| 发布者: geci888| 查看: 29| 评论: 0|来自: 中国原创歌词网

摘要: 一把吉他,琴弦跃动;一首写给过世父母的维吾尔语歌,感动全场—在第三季《中国好声音》舞台上,来自新疆的维吾尔族歌手帕尔哈提令人印象深刻。  其实,还有很多像帕尔哈提一样的少数民族音乐人,用母语吟唱着当下 ...

一把吉他,琴弦跃动;一首写给过世父母的维吾尔语歌,感动全场—在第三季《中国好声音》舞台上,来自新疆的维吾尔族歌手帕尔哈提令人印象深刻。

  其实,还有很多像帕尔哈提一样的少数民族音乐人,用母语吟唱着当下的喜乐悲欢。他们或已成名,抑或无名;或固守家乡,抑或走出大山田野。相同的是,他们的作品与其民族民间音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试图将滋养自己的民族文化铺展于现代音乐舞台之上,探索另一种韵味的“中国风”。

  留住根基,留住本色

  受访者:容中尔甲(藏族)

  “你们做的这个选题,媒体很少关注啊,大家只关注娱乐选秀节目。”藏族歌手容中尔甲开门见山,话中有一丝玩笑,也有一丝无奈。

  在他的观察视野中,藏区有一批年轻音乐人,主张创作、演唱藏语流行音乐作品,但不是太多,“受语言的限制,民族母语音乐作品的传播力有限,接受人群也相对有限,一般来说多是针对本民族的受众。就说藏语音乐作品,发行地区基本是在西藏、青海、甘肃云南四川五个藏族人民聚居的地区。”与此同时,在新媒体时代,年轻一代的藏族人,接受汉语流行音乐的渠道越来越多,无形中可能也会渐渐远离母语作品。容中尔甲说,“我们这一代人有很多不会写藏文,那下一代呢,更有可能不会读写藏文了,这是一种潜意识的选择。”

  在他看来,用母语搞创作,应该站在本民族文化的根基之上。不过,说易行难,现实创作中有两种“跑偏”的倾向,一是完全民歌化,丢弃了时代性;二是完全流行化,点缀零星的少数民族音乐元素,内容、形式两张皮。

  “其实,音乐创作都是在实践中慢慢摸索的。少数民族地区的原创音乐人更是如此,毕竟能够上音乐学院,正统学习音乐创作的是极少数。但也正因如此,才不会被束缚。”容中尔甲说,“也有从音乐学院学完回到家乡从事音乐创作的,但写出来的东西四不像,听着怪怪的。我想,可能是因为失去了民族本色吧。”

  这些年,容中尔甲将大量精力投入到对藏族民间音乐的搜集、整理中。眼下,他正在忙乎一件事,为仓央嘉措的诗歌谱曲,共计23首,用藏语演唱。他觉得这是传播藏族文化的一个途径。“诗歌与歌词毕竟不同,我邀请了藏族文学专家帮我一起把他的诗歌变成歌词,但发现这个工作很难。就像把英文歌翻译成中文歌一样,会觉得味道不对。但我们在努力做,力求最大限度保留原有诗歌的意境、美感。”他说。

  “虽然已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说,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那首著名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有这样一句歌词。很多人不知道,这首歌的词作者是台湾诗人席慕容—蒙古族人。容中尔甲说,他非常能理解诗人对故乡的深深眷恋,这里的“母语”,不仅特指语言,也象征了民族的血脉,“这是根基,不能丢掉。”

  远离家乡,更知可贵

  受访者:莫西子诗(彝族)

  来自四川的彝族姑娘吉克隽逸,在第一季《中国好声音》舞台上唱了一首彝语歌曲《不要怕》,安静平和,韵味醇厚。这首歌的创作者叫莫西子诗,同是彝族人。

  35岁的莫西子诗是典型的北漂,从大凉山走出,在北京闯荡,干过很多工作。2008年冬天,他写出了《阿剪路》,被彝族山鹰组合成员之一瓦其依合收录于个人专辑《黑鹰之梦》,改名《不要怕》。

  因为参加了《中国好歌曲》,唱了一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现如今他也算是知名音乐人了。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他最初上节目准备的作品是《妈妈的歌谣》,一首彝语歌。节目组担心全国大部分观众听不懂,建议将歌词翻译成汉语。不过,他试了一下之后,感觉效果不太好,“因为旋律感和母语的韵味是对应的,翻译过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不纯粹了。”最终,他放弃了这首歌。

  虽说母语作品在传播上有一定局限性,不过莫西子诗还是钟情于用母语进行创作。他坚信,音乐创作不应该有语言界限,“少数民族语言的作品,不一定就只能在小范围内传播,有时候这只是平台、推广的问题。”就像他的《不要怕》,彝语版可比汉语版名气大,“对音乐创作而言,语言不是最大的障碍,也不应该成为束缚。好音乐,完全可以跨越语言,走进人心。”

  眼下,莫西子诗正在录制个人专辑,共12首歌,均是彝语歌(有的融合呓语)。对他来说,使用彝语创作是“最直接、最内心的表达”。至于音乐风格,他觉得没办法用语言准确描述,“如果说原生态民族音乐是一盘地地道道的地方菜,没有添加太多调味料的话,那么,母语流行音乐作品就像是把地方菜带到了大城市,考虑到都市受众口味而加入了调料,做出一些本土化改造。”

  来北京之后,他才开始使用彝族名字“莫西子诗”,此前他使用的都是为上学改的汉族名字“莫春林”。最近,他开始通过网上的一款软件“彝人彝语”学习彝族文字,“我会说彝语,但要说写,就很困难了,我想补上这一课。来到北京之后,我越来越意识到民族音乐元素的重要性,怎么说呢,也许本质上是一种思乡情绪吧,没办法摆脱,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身上流淌着这样的血液。而且,离开民族聚居地之后,才更知可贵。”

  民族的,世界的

  受访者:曲比哈布(彝族)

  要说彝族歌手,彝人制造不可不说。这支彝家乐队由三位来自四川大凉山的彝族小伙子组成。组合的主创及灵魂人物曲比哈布至今难忘两件事:

  1997年,组合发行第一张纯彝语专辑《传说中的英雄》,曲风摇滚化,“这张专辑当时在中国的云南、四川、贵州、西藏,还有缅甸、越南发行,一下子就火了,不过很多人误以为是国外的专辑。”

  2000年,在CCTV—MTV音乐盛典的颁奖典礼上,获得最佳新人奖的彝人制造演唱了自己的作品《乞爱者》。“当时在场的美国MTV音乐台国际总裁,虽说听不懂我们唱的内容,但却当场夸赞我们是"中国最美的声音"。后来他的生日聚会,华人歌手中,除邀请了张学友、郭富城、王力宏、李玟,就是我们了。当时他说了一句话:其他我不认,我只认音乐。”

  从那时起,彝人制造深信一点,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组合成立8年,发行8张专辑,用曲比哈布的话说,“唱尽了亲情、友情、爱情。”但有一点从未改变,那就是在本民族音乐文化的基础上,借鉴使用其他任何形式的音乐,“比如HIP-HOP、R&B、弗拉明戈,还有中东地区的民歌……这几年做下来,我们觉得越来越自由了。”

  也正是在经年累月的沉淀、思考当中,彝人制造对本民族的音乐文化更加自信了,“坦白说,也许有人用高傲的姿态看待我们,但我们从来不会觉得低人一等。相反,在我看来,有很多所谓艺术家根本就是自以为是的伪艺术家,他们在原生态音乐当中加一些时尚的标签,就以为是创新了,其实那只是伪原创。”

  彝人制造的成名曲之一《妈妈》,有很多歌手翻唱,有很多汉语版本,不过最有味道的还是彝语版本。“这首歌我当时在家十几分钟就写完了,没用什么太多的技巧,一边用彝语哼唱着,一边旋律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曲比哈布说。他们即将发行一张世界音乐专辑,也是纯彝语。在他看来,用母语创作最得心应手。

  母语味道,无可替代

  受访者:(维吾尔族)

  对曲比哈布的感慨,29岁的新疆维吾尔族女歌手感同身受。

  当初《中国好歌曲》编导也曾邀请她,“但必须唱汉语作品,而我准备的五首作品都是维语作品,后来节目组找人帮我把歌词翻译成汉语,但是味道完全不对。”她曾试图说服他们,但对方坚持认为,节目是给全国观众看的,而非少数人群,“其实我觉得这是外行话,因为音乐根本没有语言界限,就好像帕尔哈提在《中国好声音》唱维语歌,不是照样感动了很多人?”最终,她因为没有合适的作品而无缘“好歌曲”。对此,她倒是很坦然,“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以前上电视节目,也都是要求我用汉语唱老歌,或是很大众化的歌曲。”

  因为同在乌鲁木齐生活,阿迪拉和帕尔哈提早就相识,“他的故事我都知道,那一次他在《中国好声音》里唱那首维语歌,我特别感动。他在新疆唱了十几年,每年夏天都会去参加德国的音乐节,和老外们一起玩音乐,唱维语歌。现在,他终于红了。”

  阿迪拉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像帕尔哈提那样登上更广阔的舞台,不过眼下,她只能固守新疆这片热土。

  她大学的专业是汉语与社会学,如父亲所愿,现在是一名公务员,不过她内心最深爱的还是唱歌。“其实我是女高音,但我喜欢唱流行音乐作品,像我这样的在乌鲁木齐比较少,一般是唱民族、美声的比较多,但我觉得没有突破。”近两年,她的创作进入爆发期,在2013年“歌唱新疆·流行原创歌曲大赛”上,她有三首作品获奖,都是维语歌。“我的创作没有定式,世界认可的流行风格我都会尝试,爵士、R&B、摇滚、布鲁斯……民族元素融合国际元素,风格还是很独特的。”

  不过,她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她的音乐风格,“年纪大一些的人,可能更喜欢传统的民族歌曲,但是年轻人喜欢我的音乐,我的很多"铁粉"都是90后。他们喜欢听外国歌曲,听世界最潮流的音乐。”今年2月14日,她在乌鲁木齐做了一场小型演唱会,300多人的场地,300元一张的票在两天之内就卖完了,甚至还出现了“黄牛党”,“这些歌迷给了我很大动力,让我坚持自己的风格。”

  阿迪拉有一个理想,就是创作“中国范儿的流行歌曲”。在她看来,民族音乐元素是中国流行音乐创作的一座宝藏,“国外不少歌唱大腕都在寻找原生态的东西,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和使用我们本民族的音乐元素?关于流行音乐,我们总是在模仿别人,真正属于自己的,太少了。我们应该创作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中国流行音乐,让老外也来模仿我们。”

  跨“围墙”,入“庭院”

  受访者:莫掩策(壮族)

  和阿迪拉拥有同样理想的,还有远在广西的壮族音乐人莫掩策,今年40岁。

  莫掩策的家乡是广西平果县,正业是在县文化局上班,副业是搞音乐,搞了将近10年。他的乐队名字很有意思—“斑马线”,在广西颇有名气,他担任主唱和键盘手。说起自己的音乐之路,他说受父亲影响很大。上小学时,他常看到父亲和大人们在台上演壮剧,他和小伙伴们就在台下和着曲调跳啊、唱啊,“像我写的《山中画眉》,就是借鉴了壮剧曲调。”

  正因为喜欢音乐,所以老想着音乐,久而久之嘴里就能哼出一些旋律。至今他已创作了四十多首歌曲,其中最有名的当属2005年写的《月亮》。“2010年广西南宁举办"大地飞歌"国际民歌艺术节,崔健受邀表演,就改编翻唱了我的《月亮》呢!”他难掩自豪。

  要说这首歌的风格,是融合了壮族原生态民族音乐“嘹歌”和当下流行音乐曲风。嘹歌是反映壮族人民人文风俗的传统民歌,其内容相对固定,并且全部用古壮字传抄流传,因为其唱法中每一句都有“嘹—嘹—嘹”作为衬词拖腔而得名。

  “我的家乡平果县是嘹歌流行地带的中心区域,差不多50岁以上的人都会唱,我从小就听。随着时代发展,很多年轻人觉得嘹歌太过原生态了,它的受众群也越来越小。所以我在创作音乐时,就想着怎么让嘹歌变得时尚起来,演唱时也是汉语、壮语相互缠绕。我想这样可能更易于被现代年轻人所接受,也有利于嘹歌在新的社会环境下发展。”他说。

  实际上,他的尝试得到了更大范围的认可。在央视主办的“争奇斗艳—2013"蒙藏维回朝彝壮"冠军歌手争霸赛总决赛”上,他凭借3首原创歌曲成为壮族冠军歌手。夺冠后不久,栏目组官方微博评价道:“莫掩策的歌曲风格独特,把西域风情和壮族音乐相结合,用自己的方式演绎。歌曲原创,带有强烈的壮族气息,又融合了现代音乐元素,代表着壮族音乐未来发展的趋势。”

  这次获奖,让莫掩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创作道路,“民族民间音乐不管怎么与流行音乐结合,根都不能丢掉,这就好像是土壤和种子的关系,没了土壤,再优良的种子也难以成长。这两者之间也不能拉郎配,油和水,不相融,盐和水,才能相融。”

  在他自己的理论体系中,壮族流行音乐可归为两类,一是“围墙音乐”,另一种是“庭院音乐”,“打个比方,任何族群都有自己围起来的领域,围墙上画着具有高辨识度的标志性图案、符号,这样的音乐仅仅是融入了标志性符号,相对表层化、直观化;庭院音乐则是跨越了围墙,走进了更有深度的民族空间。”

  未来,他希望将壮族“庭院音乐”变成世界音乐,“这样的音乐就像是一位穿时装的壮族阿哥,外表时尚潮流,内心却流淌着民族血液。”

  观点

  孤独的

  “群体性实验”

  曾经创作了《同一首歌》《血染的风采》《黄土高坡》的知名词作家陈哲,这些年来一头扎进了云南的村寨田野,探索实践民间文化的活态传承

  在他看来,民族民间文化分为三种,一种是原生态的;一种是离开原生态环境但还能保存下来的,即民族根文化;还有一种是人们把前两种文化以现代手法改良加工变成商业文化的,而民族音乐时尚化、流行化,恰是这第三种。“我走过的很多地方,确实有不少年轻人在尝试民族音乐时尚化,这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现象。虽说真正的精粹作品不多,但有尝试总比没尝试好,总比只知道抄袭欧美好。”他直言不讳。

  在他看来,这就像一场“群体性实验”,是民族音乐在新时代、新空间之中的一种新诉求,但多属于个体性行为,因而在全社会引起的关注度尚显微弱,“比如,关于民族音乐时尚化,目前仍处于缺少系统化研究的尴尬境地,音乐院校没有相关的专业、课程,社会上搞这类研究的也极少。就实践而言,不乏标榜概念者,认真踏实钻研的不多。”以中国音乐学院为例,有研究传统民族民间音乐的专业,学科体系已经很成熟,但是关于民族音乐现代化的课题却是比较边缘的领域。

  其实,关于中国流行音乐创作问题,陈哲一直在倡导一个理念—向乡村看。不过,现如今也确实存在一些不良倾向,有些音乐人把民族音乐时尚化视作“敲门砖”,“搞不好原生态,也搞不好流行,就来搞这个,弄一些"半生不熟"的东西出来,但是对传承民族文化、创新流行音乐体系都没有好处。所以,我想提醒一点,民族民间音乐时尚化应该建立在对民族文化的深刻认知、深入了解的基础之上,因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说拿一把吉他就时尚了,而是需要长时间的研究、探索。”

  曾经创作了《信天游》的作曲家解承强,近年来也致力于研究民族音乐。同陈哲一样,他也认为,民族音乐现代化、时尚化的探索实践,应该被更广泛地重视起来,“中国内地流行音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处于山寨阶段,一直在跟着韩流、欧美风、港台风走,如今到了需要迅速补课的阶段。怎么补?我觉得还是要靠民族的东西。”

  至于如何依靠,他觉得最重要的是系统地研究民族民间音乐,“这是核心、根本、基点,应该由基点扩展出更多东西。如果只停留在对民族符号的彰显,无异于只是给一盘菜加了一点胡椒面而已,说白了,外国人来中国,到少数民族地区采集音乐素材,回去也能给自己的音乐添加"调料"。我们要的是真正中国品牌的流行音乐,外国人做不来的。只有这样,中国的流行音乐才能在世界占有一席之地,才能拥有自己的体系,拥有自己的真正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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