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族器乐现代化、交响化的发展思维促进下,在乐器改革和西方作曲技法引入的广泛影响下,演奏对速度、力度的无极限扩展,创作上对复风格、现代性的大胆运用,使很多人忽视了中国音乐本身的强优势所在——那就是意境美、韵味美。“韵”存在于音调的婀娜婉转之间,发端于节律的柔滑铿锵之中,体现于演奏的吟揉弹挑之际,彰显于结构衍展的渐变之内,它是中国民族音乐区别于西方音乐的主要特点之一。作曲家周湘林说,中国乐器要用中国的“语调”说话,不能洋腔怪调,不能仅从音关系上模仿西方,要从内韵上表现自我。日前,王建民的二胡协奏曲《幻想叙事曲》、金复载的古琴与女声协奏曲《禅诗音画》、王征与王乐琦的古琴协奏曲《东方寺庙》等作品在上海之春上演,让爱乐者对这一话题的讨论再度升温。 9 z6 G# j _3 ^6 N; z * I, F8 {, X1 ~) v( X 韵要体现在音之上。音乐表现当然要以音为载体,其具体表现为横向与纵向的音高关系、结构关系、色彩的明暗等。《幻想叙事曲》以山西民歌的素材给观众讲述了白居易《长恨歌》的故事,以唐代既有的清乐、雅乐、燕乐音阶调式为基础,它的旋律线条感明确,歌腔的婉转游移表现了“叙事”的特点,它基于线性渐变原则引入中国戏曲中套曲的结构手法,节奏节拍上的民间锣鼓乐和戏曲的影子隐约其间,音乐的色彩讲究明暗的渐变,韵味体现在音的实体之上,让人抓得着头绪。周湘林的二胡协奏曲《天马》哈萨克族民间音乐为素材而展现了简洁明朗的语调,散板的、舞蹈系、行腔式的节律使其有了明辨可感的结构。上述两部二胡协奏曲都在音的渐变上展现出中国民间音乐现代化表现中特有的韵味,但并未排斥西方现代语言,反而大胆综合运用,表现了宽幅变化的意境与色彩。孔志轩的柳琴协奏曲《赤壁》显然更喜好于中国戏剧的结构套连,叙说赤壁之战的前后历史线脉使其在柳琴的绵柔、激昂特色对比上费了些心思,韵也依然可以显露其外。0 n5 ^6 c& @" q, \7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