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车----之那些事儿续八中篇写实小说

天使鸟人 · 发表于 2014-9-30 13:11:34

05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送人到上地去。回来时路过清河小营，巷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穿羽绒服的女子，看到我车前风挡上的红灯，老远就伸着收招呼着。我还以为是要搭车的人，就一把轮儿靠了过去。刹在了胡同口，刚把车窗摇下来问去哪里？她就俯身趴在了车窗上，悄声问，大哥，玩玩吧？我一怔，才悟到她不是搭车的人而是站街女，就瞪了她一眼，我还以为是要搭车的哩！没那个爱好！她受了我的白眼，依然还笑得出来，大哥，便宜呢，五十块，小妹陪到你高兴！你甭担心，绝对安全，有炉子，屋里暖和的很哪！我挂上了挡，准备离开，我没有准备着那份儿钱，我还得扫活儿去呢，也不想耽误你的生意！谁知，那女子扒着车的门柱儿，不肯放手，大哥，你就玩玩吧？你要是看不上小妹，我还可以打电话叫过来几个，肯定有你满意的？我再懒得跟她磨菇，何况我是很清楚的，她们经常是一伙儿人占据着一个地域，背后都有凶狠的男帮手，你乖乖上套了就得，你若不吃软，她就叫喊，会从黑暗的胡同角落里冲出来一群人，那时我就惨了。我悄悄向座位下面摸去，抽出了防身用的380万伏高压电警棍，抬手一按红色按钮，立刻噼里啪啦闪爆出一阵炸开的电火花。那女子惊叫了一声跳开了。我得意地笑，再不走开，电晕了你，拉到没人的地儿奸了你！说着一踩油门，车子呼地冲上了大街里。从车内后视镜里，我看到那个女子在手舞足蹈地叫骂着，这是我意料中的事儿。她们不能把你骗到床上去，必然也是给不了你什么好颜色看的。
北苑家园的小区里住过一个在北沙滩某歌厅里上班的女孩，名字叫做马云，我想这绝对是她的艺名。她和几个小女孩们共同租住在一起，白天不知她们在忙些什么，每到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就打扮地花枝招展，惊艳异常地出来了，然后各自搭乘我们的黑车到各自的工作地点去。这里的黑车司机们都认识她们，经常会在她们走过去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马云坐过我的车几次，有一次，她看到了我放在车前仪表台上的自制名片，十分惊讶，兵师傅，你这上面写着的健康咨询，真懂吗？我心里十分地不悦，但不能表示出来，怎么这么小看我呀，咱可是正规的医学科班学出来的。说这话，我倒是一点儿都没有撒谎，卫校学习三年，到了部队上又在医护培训学校学习两年，分配到某集团军医疗体系医院又干了五六年呢。就是混，这么多年也能混出点医学常识了吧，何况我可是认真学习了呢。想当年我可是集团军优秀医务工作者哩！马云十分钦佩地看着我，是吗，看不出来啊，那我可得好好请教你一下啦。就是我妈吧，她的关节炎可怎么治啊？我们老家东北不是挺冷吗，一到冬天或是下雨阴天的，就痛得闹心，吃不好睡不着的。吃了好多药，都不大好使。我问了她妈妈的病情和病程后告诉她，你妈妈的关节炎是最典型的，只是时间拖得太久了，治愈的可能性目前全世界医疗界都无法达到。只能是作对抗性的治疗，缓解疼痛并且维持住现状，甚至是消除疼痛都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你妈妈要从现在开始就得加强锻炼与防护。我找了一张纸片把治疗关节炎的几种常见药品记下来给了她。马云很高兴地接过了。从那以后，她出来时只要我在门口，基本上都是搭乘我的车子去上班。
06年初夏，她们租住的房子到期，房东要收回房子了。马云的几个小姐妹就分开租房去了，马云出来找车搬家，看到我在门口就直接走了过来。她的东西不是很多，两个拉杆箱子，一个大背包，剩下的小东西收拾了一下都装在了两个纸箱子里，基本上除了化妆品就是鞋子和衣服。做她们这种职业的，这些都是必备的。由于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就在天通苑西北边一个叫半截塔的村子里租了间民房。那个小院打扫得十分干净，足见房东必是个勤快人。房东住在后院，前院有十多间都是租住着外地来京打工的人。马云租住的那间就在前后院之间的过道边上，窗户下面有一个自来水管，洗洗涮涮十分的方便。屋内大约有十多平米，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几乎什么都没有。马云说她昨天就已经来过了，打扫了一下屋子，买了一条卡通窗帘挂上。我帮着她把箱子搬进屋里，她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我。我刚掏出零钱，马云就说，别找了，兵哥，麻烦了你这么久！我嘴里说这多不好意思，手却将钱塞进了衣兜里。我看着没有什么忙可帮了，就说，马云，你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吧，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以后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马云放下手里的挎包，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笑，马云，你还跟我客气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马云的脸倏地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想，我想问点儿医学方面的事儿，成吗？不知怎的，我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爆过她是不是得了性病之类的想法。也就一闪念，我说，行啊！是你不舒服了还是你的亲戚朋友？马云垂下了头，吞吞吐吐地说，我们，都，都没有不舒服。就是，我的，我的那个腋下和私密地方不长毛儿，我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臭男人们都说我是个白虎，小姐妹们也打逗我。。。听她这么一说，我的脸竟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热起来，心里却觉得好笑，就问她，你是说你的腋下和私密处一直没有长过，还是曾经有后来使用了除毛术或绝毛膏之类的方式后才没有长出来？马云有些羞怯，点着头，低声的说，一直都没有长过。她让过我身边，一手轻轻把门带了一下，门就关了，她转过身来，对我说，兵哥，我让你看看吧！我刚要抬手制止，马云已经把那浅黄色的短裙双手扯了起来，雪白的小腹和大腿一下子就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瞬时惊诧地有些呼吸不畅，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的确如她所说的，她的那个部位没有一根儿毛发，被一条时尚的粉色蕾丝内裤象个丁字一样把裆部分为两半，狭窄的底带儿好似嵌入了体内一般。我慌忙地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马云我看到了。看着她将裙角放下，我深吸了口气，为的是不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至于打颤，马云，这不是病。这是少数人的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我顿了一下，其实，我对这个生理问题还真未介入研究过，只是听人说过而已，自己今天才亲眼目睹。我只好就这个问题本身在医学角度里做出解释给她听：生长毛发跟人体内的性激素平衡有关，在青春发育期，人的第二性征出现。男生喉结开始突出，声音变得逐渐浑厚，开始长出胡须和阴毛；女生的乳房开始发育变大，出现月经现象，声带尖细，也开始生长阴毛和腋毛等。男女体内都存在着雌雄两种性激素，而且在身体里面男女分别以不同的数值来维持基本的性征和欲望。这种体内的雌雄性激素的比例失调就会出现不正常的生理现象。比如说，女人体内的雄性激素大大超过正常生理指数时，就会出现喉结突出，声音变化，甚至会长出胡子来。而男人呢？说到男人我忽然想到了泰国的人妖。我就问马云，泰国的人妖，你听说过吗？马云认真地点头，听说过，还在电视中看见过！我松弛了一下神经，人妖，就是男人持续注射雌性激素荷尔蒙而产生的。除了那个地方略有改变之外，基本上和女人一模一样。如果，他们停止用药，经过治疗还是会慢慢变回男人的一切，这回你明白了没有？马云似乎是明白了我的这通饶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体内的雄性激素指数可能太低了，就有可能导致某些部位不生长毛发。我以前好像在什么医学杂志里看到过，说好像是有5%的女人是和你一样不生毛发的。心态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健康就得了，其他的都可以忽略。马云有点要哭的样子，谢谢你，兵哥，我知道我是正常的，只是他们老说我，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不正常了似的。我差点笑出来，自己活一个高兴，何必太在意别人的说辞呢，又不是要和他们过上一辈子！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经常乘坐我车的小孔打来的，他住在北苑，说是二十分钟后要去一趟财经大学。我告诉他，我会准时到达他家楼下去接，然后向马云说，那边儿又有活儿了，你收拾吧，我就先过去了。马云说，兵哥，你要是不顺心或是憋闷时，可以到我这儿来，我基本上白天都在！我知道马云话里的意思，生怕说硬了会伤了她的那份儿好心，好的，等我哪天用空儿了或是路过这儿就进来看你！刚出门，马云又说，兵哥，方便给我留个手机号吗？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你呀。我的脑子里飞速地旋转了几千遍，还是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吧，我的这手机不太好使，准备过几天就换个新的，换了后给你打过来。马云就把她的手机号码说了两遍，是神州行136局的。我在手机键盘上按了几下子，装作记了下来，其实手机屏幕是锁止的。我可不想给老婆留下这种随时被怀疑的危险祸根，哪天老婆翻看我的手机找到了这个她不熟悉的号码，我可就栽喽，多疑的老婆再按号码打过去又是一个小姐的声音，我就死翘翘了。她一定会在晚上等我睡着后拿着菜刀阉了我，这样的尝试我是不敢做的。佯装记录下来，这样做既不会让马云伤心，更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出了门口，我上了车，冲着送出门来的马云挥了挥手，迅速冲上了立汤公路。十五分钟后，我还要去北苑接小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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