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第九回第一节

张鸿开 · 发表于 2014-7-13 15:32:41

一九八九年春天，在乡亲们的建议下我把后边的一间卧室扩建成了两间，改成了副食百货专柜，这两间和前面的家电化妆瓶门市相通着，形成了两个店为一体的综合门市部，这对乡亲们来说是太方便了，到我店里来一趟就可以买到自己所有需要的日用品，省的东一趟西一趟的多跑腿，而且我进的货物质量好，在我这里买不到伪劣商品，因此，乡亲们对我特别满意和拥护。
自从添加上了副食百货后，我整天拄着双拐一会从前边走到后边，一会又从后边走到前边，一天不知要挪蹭多少趟，前后的柜台一共有二十几米，这对一个健全人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可对我这个拄双拐的残疾人来说，来回走一趟也是很吃力的事，尤其是中午，来卖货的大都是小学生，每天中午都要打发他们一个多小时，这个买文具，那个买零食，两种商品又不在一块，我刚给一个拿完铅笔，那个又喊买一毛钱的糖，刚拿了糖又有人喊买本子，小孩子买东西，这个三毛，那个两毛，让我挪蹭个没完，累得我两条腿生疼生疼的，有时候有的孩子还嫌我走的慢，紧摧我：“快点呀，怎么你这么慢呀，俺们快上课了······”不管孩子们说什么，也无论他们买多么少的东西儿，就是花二分钱买根铅也好，我都是陪上笑脸，和言应对，打发他们高兴。
我不但白天不能休息，而且夜里也说不清什么时候有人来叫门买东西，那些“夜不收”们，不管夜里不夜里，哪会没烟了随时来敲门叫我拿烟，想喝酒了，饥了饿了便来叫门买酒买吃的，我多么困，多么地不愿意动，但为了在群众中保持着服务态度好的形象，总是强打精神起来开门。给敲门的人拿货，要是赶上村里死了人，连着一二宿就别想睡觉了，人已断气就得先派人来店里买烧纸买香，守灵的一宿不睡，一会买这，一会买那，送走一个刚躺下那个又来了，一宿说不清得起来几回，而且这些人拿的东西都不给现钱，都是先记账，最后丧主家一块算账，稍不注意忘了记账，这笔生意就连本带利就没有了。
最让我头疼的是村里有个疯娘们，精神失常，整天到处乱串，尤其是临街的买卖铺户都特别腻歪她，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想好好歇歇吧，可那疯娘们不让安生，她一宿一宿的不睡觉，说不定去砸谁的门子，她要是去了谁那谁就倒霉了，也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她去了就不走了，一会怒一会笑，一会说一会唱，山南的海北的，没有她不知道的，真是海阔天空胡说八咧，我一个拄双拐的残疾人更是跟她没有办法，我打他打不了，骂她她不怕，讲道理没有用，只能任其胡作非为，她渴了拿起饮料就喝，饿了撕开点心就吃，她拿的东西我只能给她记着帐，等她明白时候再要账，有时候她拿了东西吃喝两口又不要了，我没办法跟她讲道理，给她说好的不行，吓唬她也不怕，她是软硬不吃，有时候弄得我白天做不成买卖儿，晚上睡不成觉，我是干生气没办法管制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胡折腾。
有一天深夜一点左右的时候，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了，我一激灵坐了起来：“谁。”外白没有人搭腔，只是使劲的敲着我的门子，我猜出是疯兰芝了，于是，我不吭声了，我想她敲一会没人理她就走了。
我有些紧张地躺在床上，心理默默祈祷上帝，快把疯子赶走吧，快把疯子赶走吧，突然，门上的玻璃“哗”一声被砸破了，接着伸进了一只胳膊扒开了门上的插销，紧接着推门进来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疯兰芝，我猛然坐起来，裹着被子往后退了退：“你······你出去。”
疯兰芝披头散发一副凶相，她狞笑着走到我的床边，淫荡地胡嚷嚷着：“你这小光棍，想不想女人呀，来，我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她说着伸胳膊就来拉我。
我猛地向一边一闪身，她扑了空，扭身又伸手来扯我，我再也没处躲了，我想跑可是又跑不了，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她的手将要摸到我的一霎那间，我不知道怎么喊了一句：“俺媳妇儿在前屋。”没想到这句话蒙对了，疯兰芝丢下我起身向前屋里走去：“你媳妇儿，我怎么没见过，我去看看好看不好看······”
我看她进了前边的屋里，趁机慌忙穿上了衣服，下床住上双拐去了前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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