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介表现很重要
: ?* c/ G4 c! w& [0 L2 D; [
* F$ N8 J# {" Q* [9 u+ A' b 推介人可能还停留在过去的思路,并不知道这个国际平台上的评委们究竟需要的是什么. {0 r& s5 P( q, o& J0 |9 A
0 |1 c5 A# w1 @6 ^3 K8 K
10月22日上午9点25分,上海浦西洲际酒店会议中心小剧场内已经陆续坐下了近百人。5分钟后,本届上海国际艺术节演出交易会的重头戏之一——国内“走出去”项目视频选拔推介会就要开始。
+ K6 n4 P0 _. L5 c% |, ]4 Y4 f# Y
2 b9 }1 |8 j* P 10个项目,统一给予了10分钟的推介时间。也就是说,2分钟的视频、2分钟的演讲以及6分钟的问答加在一起,就是中国剧团向国际买家展示的时间,也是“走出去”的敲门砖。
* w. _, k* R9 l/ |# G" O
6 N9 M' b$ ]! J* I% | 有几个项目的推介人,在演讲环节中着重讲述了自己的创作心得。说到动情之处,有人甚至数度哽咽,也有人直接收不住,超时了好几分钟。这些青年艺术家们并没有意识到,评委和国际买家们真正想听的是什么。
2 m5 _) z/ H) h; a- j$ L; P. q6 Z
嘉宾主持安东尼-萨金特为此捏了一把汗。2年前,第十七届上海国际艺术节演出交易会首次举办国内“走出去”项目视频选拔推介会,萨金特就是评委之一。在国外,类似的推介会早已是各大演出交易市场的“保留节目”,而且是走向世界的重要渠道,但对中国的剧团来说,参加这种推介会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整个过程之中,讲述严重超时、词不达意、答非所问的情况频发。& o; z( R4 o5 Z; U
1 t+ I8 j8 ?$ |
对于演讲超时,萨金特说,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处理算是客气的。在纽约,舞台上的推介人和主持人是面对面坐着的。一旦对方超时,他作为主持人就要履行职责,掐断发言。“当然,我也不能太‘野蛮’,一般是找准对方换气的间隙,及时站起来感谢他们的精彩发言,然后继续下一流程。”
% M+ u- b5 y2 l( b8 h( v
9 o7 z# y9 H* l' G' a+ M- b 也许有人会质疑,事先准备好一个2分钟的演讲然后顺利讲完,有这么难吗?( |. `% G3 D# D, d" @3 F
3 D7 J. ?, T4 X7 j- M2 \: h 黄佳代头一个上场。作为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国际交流部主任,她代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与英国壁虎剧团联合制作的肢体剧《惊梦》进行推介。整个推介流程走完回到座位上,黄佳代看了眼手表,舒了口气:正好在10分钟内,任务完成。
7 Q' T7 T; m4 A4 R. [' I! I2 g2 h1 |1 b# Z$ f
在黄佳代看来,所有推介人都是带着最诚恳的态度而来,但问题在于,我们的推介人可能还停留在过去的思路,并不知道这个国际平台上的评委们究竟需要的是什么。- }" g& n" y8 s
' d: t2 m8 X4 G
过去几年间与国外团队一起工作的经验让她意识到,必须跳脱出自己的角色,设身处地站在演出邀请方、国际买家的角度去思考。为此,她在上台之前临时推翻了之前准备好的讲稿,重新调整了介绍重点。
3 D1 I7 ~% c/ E4 p) J, k0 T% A! C; A0 u
临场推翻讲稿重新来过的人还有一位,代表中国国家话剧院话剧《罗刹国》进行推介的导演赵淼。更夸张的是,和他一同上台的主演艾阔,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推介人,而是前一天在艺术节上偶遇的。赵淼说,因为排在第七个上场,他和艾阔就有了足够的时间“轧苗头”,研究评委们特别在意哪些方面,然后现场向后方要来数据,两人分工准备。0 ?- d! ^( f& P4 U. q8 s5 g% z
9 b: J" Z+ j! ]4 u) v, n- {
这对“临时搭档”不但没有“掉链子”,反倒配合默契,提问环节中不仅对答如流,几个幽默回答还引发了全场的阵阵笑声。, i4 i& R* ?1 ]0 e7 ]. B
7 o8 o: z, q9 @9 e) }$ e9 ~7 }% ?
学会把菜“卖出去”+ F- m9 b3 D0 W/ g- t3 p
7 M5 ]6 ?0 t: Z I
“‘走出去’不光是要在创意和内容上下功夫,同样会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是门技术活儿。”“必须严格把关细节,多一个人不行,多一公斤行李都不行。”$ N* T' [/ }$ x% x
, t2 w9 P. u( Z1 V: R. p6 S 从2012年开始,赵淼就带着12人的小团队“出征”英国爱丁堡戏剧节和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几年下来,不仅磨炼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还在国家话剧院传出了名声。有时,其他剧目去国外巡演之前,会专门请赵淼去给团队“辅导”一下注意事项。
/ M! q. \- G6 r$ K9 n0 t+ F& P4 r. N7 i5 `' }
“我要说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走出去’不光是要在创意和内容上下功夫,同样会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是门技术活儿。”赵淼说,“必须严格把关细节,多一个人不行,多一公斤行李都不行。”, x- t# c8 [, R* w6 h& h/ x* {
( j2 u$ V3 W, w. a# Z, Z 赵淼记得,当年带形体戏剧《水生》去阿维尼翁之前,他想得最多的不是演员的肢体表现,也不是舞台走位,而是如何尽可能地往一个32寸的行李箱里多塞东西。( [+ I9 f, K4 k s1 l
8 c) c" {+ @# c; c& h( `* F
凡是超出航空公司免费提供的重量的托运行李都要自负费用。身为导演的赵淼别无他法,只能想办法控制成本。于是,他请所有演员缩减自己的行李,每人“贡献”出10公斤的重量用来放宣传道具。碰上尺寸太大、塞不进行李箱的道具,比如一根2米长的鱼竿,赵淼就想办法叫人根据行李箱长度,把鱼竿做成可拆卸的3段再塞进去。更让团员们哭笑不得的是,这个抠细节的导演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示意图,教大家如何折叠、摆放物品才能节省空间,最大效率地利用行李箱。/ Q/ ?. S( R' k7 H. X" l
5 G3 _7 U0 |7 @7 V
类似的经验之谈还有很多。比如,要参加7月份的阿维尼翁戏剧节,必须提前几个月买票才能保证每个人12000元以下往返的价格。又比如,为了拿到最实惠的价格,这一年的戏剧节刚结束就要把第二年的住宿定好。要注意的是,宁可超过演职人员的数量多订几间,以免第二年来的人增加了却没地方住。2 l6 C8 F8 @2 S: ]: I; X' Q! ]. G
7 E! `; Q3 p+ h, }! r0 J
有人可能不理解,身为一个导演,需要事无巨细了解这么多繁琐的细节吗?
+ x6 Q/ @8 `: b' [" m1 V- v5 c' u7 Y7 r4 W- |/ r/ D% S
但赵淼觉得,为了带着完整的作品走向世界,一个创作者,同时要做好切换身份的准备,以推广者的身份去面对市场。
6 L' k7 E( g. z
/ ^; w! u$ V. }0 L 所以,当美国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国际节目副总裁亚当斯女士在推介会上问他巡演人数时,赵淼的回答“经验老到”。他说,如果导演(他本人)和院长都不去,最精简的演职人员就是15个人。在他心中,团队早已提前考虑过海外巡演所能遇到的各方面问题,演员能兼职门口卖票,音响师能接灯光线,导演不去,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 |- @! v+ c0 ^6 i/ ~ N
% `% s I* h) m- r, F/ O) ?+ C 刘丹在得知赵淼推介会上的陈述表现时,立即评价:“这是一个成熟的管理者。我们平时谈判就是这样和老外说的。至少去多少人,导演可以不去的话,精简规模是多少……”$ \ b/ k) r5 r
5 ]) z; w& v0 D$ n) p A
就在几天前,上海国际艺术节参演节目《寂静之上》作为“走出去”项目推介演出之一,邀请国际买家们观看。这台小小的“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节目,只有五六个舞蹈演员,简单的舞美装饰,然而效果很好。茅玲一看,在脑海里快速转换成数字:出国的话,装台大概只要多少小时、技术清单只需要多少、出国人数只要多少,最终成本大概多少,可以这样和老外们谈……随后心里明白,它会受国际买家青睐。3 x) I) U* m- t& S
! L6 ?0 ]# q0 Y 果然,第二天,各大艺术节邀约电话纷纷打了进来,如芬兰剧院,在演出结束后的24小时内已经递来了橄榄枝……
! I' y7 K+ Y7 F
3 Y% g; E+ @, g$ U: \& ?: f 时至今日,随着国内演出市场繁荣、青年艺术家人才辈出,中国文化“走出去”,其实“佳肴”已经不少。而当下,“走出去”更紧迫的问题,可能在于要学会“把菜卖出去”。而这,也正是上海国际艺术节平台的独到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