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的“悲怆”交响曲仿佛透支了柴科夫斯基临终时的年龄,比起捷杰耶夫当年那个流畅、简明、充满古典主义美感的圣彼得堡风格,费氏的“第六”凝重而迟缓,充满着暮年的伤感,营造了大幅延展的旋律线条,并尽可能地在音乐情绪的末梢上做持久的停留,费达谢耶夫让整部作品保持着古朴的色彩,没有陷入柴氏作品浪漫式演绎的常规窠臼。" m+ D9 Y. I r1 J1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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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问题依然存在,如今经典的俄罗斯学派已经将柴科夫斯基视为一位极富美感的古典主义作曲家,并将朴素、凝练充满活力的演绎奉为主流,费达谢耶夫如此持重缓慢的柴科夫斯基显然于此背道而驰。虽然本人错过了10月27日的“第二”和“第五”,但通过精良的网络直播收听了最后一晚的“第三”和“第四”,两部作品的演绎有着相同的特点,“第三”沉重的脚步着实不像纯粹的音乐厅演奏,倒更像是在为芭蕾舞剧场进行伴奏,第四交响曲也同样如此。“第六”有着更为绵长的线条,“第五”有着相对丰富的肢体,这给指挥家增长乐句的幅度,让作品“升格”(降速)提供了条件,但“第三”和“第四”却并非如此,加上保利剧院的音响效果较干以及柴科夫斯基乐团的音响体格偏薄,缓慢的速度让音响凝聚力有所减速,但显然耄耋之年的费达谢耶夫有着对柴科夫斯基个人化的看待方式。4 K8 }$ ^- e8 t
9 Y: ~0 @: m5 A0 t& O 好在观众对柴科夫斯基的作品仍然喜闻乐见,第一晚在常规曲目演出后(“悲怆”交响曲后一般不进行加演),乐团加演了思维里多夫《暴风雪组曲》中的《圆舞曲回响》,以及柴科夫斯基《睡美人》中的《西班牙舞曲》,观众起立鼓掌,情绪被调动至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