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见人生。

琰琚 · 发表于 2016-6-9 23:5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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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人都没有表情，呆呆地盯着手机，除了两个看似家庭妇女，不知为啥，出奇地精力充沛，大声地说笑着，引来旁边正欲睡觉的人，一阵阵的辗转反侧，却不发一言，默默忍受着那夸张的说笑噪声。
我静静地躺在上铺，火车颠簸的节律让我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床板大概是螺丝松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人倍感不自在。过道有叫卖声：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最后一次了。
车厢顶棚的灯亮白亮白的，刺眼中让人感觉没有半点隐私可言。
旁边上铺是个女孩子，仅是偷瞄了一眼，她正戴耳机，双手捧着手机，专注地盯着屏幕看，迎着我的眼神，她便自然侧身转过脸去，还是盯着手机。我也学她，戴上耳机，听着一首邓紫棋的后会无期，顿觉放松很多。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只能麻木地什么不想，什么不做，空空地消磨时间，此时的时间仿佛停滞不前，唯有火车的振动一直一直不消停，又能怎么样？顶棚的灯突然关闭了，极像是在同情我，理解我的抱怨，故意让我在黑暗中安静一下，我尽然又多虑了。
到了车厢关灯的时间了。
旁边那个女生这时把枕头垫高，仰躺着，继续看她的手机，不能离手一分一秒，我和她保持了同样的姿势，我没去看她，她更没必要看我，她盖着被子，我没盖被子，她偶尔抽抽鼻子，咳嗽两声，前一声大，后一声小，就是两声，没有再多了。只是间隔时间不规律罢了。
突然想抽根烟，又着实不愿下去，她的身体和白色的被子发出窸窸簌簌的声音。车厢里时不时传出轻微的打鼾声。天气突然变热，她也时不时露一下脚，没穿袜子。
火车的振动频率变低了，又有转弯时的叮当声，只是拖尾比较长，过了一小会儿，我的身体一停顿，到了一个站。彻底安静了，能听到清脆的电铃声，就像儿时上课铃。过道有轻轻的脚步声，实在忍不住了，烟瘾上来了，我说服自己，准备下去抽烟，此时那个女孩子脱掉眼镜，挽起耳机线，熄灭了床前微弱的小灯，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头侧朝我这边，只是眼神没有在看，没搭理我。小心咳嗽了两声，没有更多，标准两声。火车重新开动了，我也要下去抽烟了。
也许这就是那时一时半会儿的人生，我给它一知半解的注解，没有原因和结果，却莫名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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