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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汉标(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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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9 q8 n+ E: b5 c- D' ` 一进入5月,南方雨水多了起来,我粗粝沧桑的心,也一连多天被雨水浸泡得潮湿难受。21日晚上9时许,微信里有位清远五月诗友在语音通话中传来一个令我震惊的噩耗:“陈志红走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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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还是传闻?从年初开始,就听周伟罗瑞玲伉俪多次提起:陈志红和他的先生准备5月份来一趟粤北,到芦溪瑶乡领略一下千年高山古树茶的风韵。我们正考虑让五月诗社新老诗友举行一次聚会,聆听这位省内外很知名的女评论家谈诗论文,指点新常态下的创作……霎时间,我半信半疑,立即拨通了罗瑞玲的电话,手机里传来罗瑞玲沉重的声音:“真想不到,前些天还在QQ里交谈过,怎么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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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_- \! H( L. ? 窗外,夜雨依然下着;我的心空,更觉大雨滂沱。我虽然与陈志红交往不多,但早在20多年前,就好像很熟悉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陈志红的文学评论已蜚声于省内外文坛。那时候她任省作协评论刊物《当代文坛报》副主编,我读过她的许多文章。当时五月诗社一批年轻女诗人开始崭露头角,“祖师爷”韦丘一个接一个地为她们写评论文章推介,每次文章写完,韦伯总是说:“发给靓女陈志红看看,她是科班出身,有理论又了解女性……”记忆中,在一两年时间里,赵婧、罗瑞玲、邓妙蓉、林桂珍、郑凤英、黄海凤等诗社第一茬女诗人的评介文章频频出现在《当代文坛报》上;尤其是罗瑞玲的组诗《酸甜苦辣的女人》在省内外文坛引起争鸣时,该刊连续几期选刊这组诗和好几篇文章力挺……我相信:这其中一定少不了陈志红这位评论界“靓女”的关心与支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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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有了韦伯等老一辈作家诗人的爱护扶掖和陈志红等新锐作家评论家的关注指导,地处欠发达山区一隅的众多文学新人,得以持续坚持追梦之旅,开始在省内外文坛诗苑崭露头角,创造“五月诗社现象”。而且,五月诗社很多中青年诗人骨干,后来跟随“祖师爷”韦伯,持续投身于长时间大规模的“红三角”文教扶贫善举的公益活动中,有了人生出彩的一段难忘经历。在此期间,已调任省报《南方日报》文艺部任职的陈志红,也一直关注着粤北这群年轻人的成长。2001年4月的一天,我在赴赣南考察希望小学路途中,接到陈志红的电话,她说今年恰逢中国共产党建党八十周年,省报要组织一批反映共产党人先进事迹的作品,希望我写一写“老布尔什维克”韦伯培育老区新一代的报告文字……山区路途巅簸车上,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但我似乎看到了远方省城那诚挚关注的目光,匆匆应诺了。谁知道那会儿时常在山里奔走,回城时也杂事繁多,静下心写作已比较少了。大约过了十天八天,又接到陈志红的电话,询问稿件之事,还提出大致篇幅的建议。其实因为与韦伯在“红三角”奔跑的时间长、事情亲历很多,我正考虑如何在三几千字篇幅中更准确生动地把韦伯的高风亮节表现出来,文章久久未动笔。想不到陈志红如此重视,我不敢再拖延了,不多想如何巧思精构,立马如实一口气写了近五千字的《希望是不老的诗——老战士韦丘与粤北希望工程纪事》……第二天抄正寄出,并附一函,请她照版面需要“任凭斧削可也”。过了不久,《南方日报》副刊将此文发表,我一看,陈志红果真作了细致的编辑加工,文章更显凝炼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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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x6 A" p 后来在省作协代表大会上陈志红当选为副主席,我也时不时读到她一些文学评论文章,但却没有什么直接交流的机会。直到2011年9月下旬,我应邀赴清远参加黄海凤诗歌作品研讨会,再一次见到以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副主席身份出席会议并发言的陈志红,当时她的发言内容我已记不大清楚了,但会后她主动向我询问起五月诗社,尤其是那一批像黄海凤那样坚持创作的女诗人的近况时,流露出一如既往的关切之情,令我依今仍历历在目。她说起二十年前一起出席全国青年作家代表会议的罗瑞玲,谈起她的诗。我告诉她:罗瑞玲一直在曲江文联工作,后来出版过散文集……她为罗瑞玲坚持创作而欣喜。6 ~3 g+ V5 N/ l( O+ B) c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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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末的一天,因前些年在河源市组织文学夏令营而结识,现任源城区作协主席的蓝瑞宜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刚参加省作协召开的基层作协主席会议回来。她说在会上,陈志红副主席发言,特别谈了“红三角”文学现象,很关心韶关、河源等山区的基层作家的创作……蓝瑞宜说已邀请她方便时到河源指导,并说到时也邀请我重游万绿湖……我心里一阵感动,感动于陈志红这么多年来对我们这些草根文学“发烧友”的持续不变的关注。曲江作协主席周伟也参加了那次会议,因而有了那段时间他主编的“马坝人丛书”中的罗瑞玲诗集《芦溪记忆》,由陈志红的欣然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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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T" g) n- I8 r) G6 H 缘分不乏巧合,命运往往弄人。想不到的是“人间四月芳菲尽……长恨春归无觅处……”多雨的时节,一朵南国文坛艳丽的红花,瞬时间漂落于我们无限的悲痛和久远的缅怀之中!3 V- t4 {0 s3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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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罗瑞玲伉俪驱车赶赴广州,参加陈志红遗体告别仪式。归来后告诉我:“参加告别仪式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就在昨天,河源的蓝瑞宜给我电话,又谈起陈志红对山区草根文学的关爱和她未了的遗愿:“她跟我们真的有缘分,她去世前一天,我还跟她通了电话,谈到河源的文学……可是她没告诉我她正在重病中呀……那次会议,谁的发言我都没有录音,冥冥中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发言我就按下录音键了。想不到如今这录音成为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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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k6 f9 g U" l 啊!她和我虽远隔数百里,此时此刻却一道唏嘘不已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前些年陈志红作客广州电视台“岭南会客厅”,主持人介绍说:“她的文字,借助哲理和情感的双重力量,超越了生存的有限,进入无边的精神自由。”她深入云浮山区,在记者笔下写的是“一个女学者恬淡与温情的风范从言语间弥漫,让人如沐春风。”……而作为一个长期关注“红三角”基层文学新人的著名学者、作家,她的真挚关爱,将会化作温馨的春泥,孕育更多红花,为未来添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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