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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著名歌唱家、声乐理论家田玉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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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P+ I/ q/ w9 R$ ^& p; p 1944年生于哈尔滨,1967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1968年到原中央乐团(现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工作,担任男低音声部长。1978年任独唱演员,并担任中央乐团独唱独奏组组长。曾于1981年至1983年间两次跟随意大利著名歌剧艺术大师、声乐专家吉诺-贝基学习。1993年,任中央乐团党委副书记兼副团长,1996年任东方歌舞团团长兼党委副书记,2000年任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2005年起任中国合唱协会理事长。兼任国际艺术教育联合会副主席,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被文化部授予“文化系统高级专家”称号。其著作《谈美声歌唱艺术》和《名家谈艺:田玉斌与名家谈美声歌唱》在中国声乐界影响巨大。田玉斌于今年7月31日在北京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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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那天,由中国合唱协会和中国歌剧舞剧院共同主办的田玉斌追思会暖意融融。“他是一个使命感很强的领导。”“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提升中国合唱的水平,与国际接轨,并进一步寻求和国际合唱组织之间的沟通和联系。”“他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还一直在为实现我国由合唱大国成为合唱强国而呕心沥血……”来自音乐界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缅怀和追忆不久前因病去世的著名歌唱家、声乐理论家田玉斌。田玉斌曾先后在文化部直属的3个院团:中央乐团(现中国国家交响乐团)、东方歌舞团和中国歌剧舞剧院担任过重要领导,退休后还曾3次连任中国合唱协会的理事长。众多和他接触、共事过的人都称赞他为人谦和、胸怀宽广,他的无私和亲和力化为了凝聚力和领导能力,使他在各个方面做出了实实在在的突出成绩,在各个单位和团体都赢得了良好的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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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仗义执言”给大家带来精神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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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合唱协会新任理事长李培智,是与田玉斌相知半生的好友,谈起“老田”感慨万千。“我和老田相识已有47年。他的忠厚热情、以诚待人,他的严于律己、做事认真,他艺术上追求上进的品德感染着他周围的同学、同行。20世纪60年代末,我们先后分配到中央乐团合唱队工作,使我近距离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正直善良、乐于助人,以及对声乐艺术不懈的追求、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他分管合唱队工作时,我正在合唱队担任队长,在他的领导下,合唱队人心舒畅,工作充满活力。老田于1996年调离中央乐团。之后,乐团合唱队也在文化部院团改革中遭遇了空前的危机。老田对此痛心不已,多次在各种场合为合唱队‘仗义执言’,表达自己的观点,给艰难中度日的合唱队以极大的精神鼓舞。”李培智谈到。- K; T1 E5 H) S2 x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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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方歌舞团和中国歌剧舞剧院担任“一把手”时,田玉斌走的路艰难而又卓有成效,在群众中立下了很好的口碑。李培智说,“60岁退休后,田玉斌本打算完成自己早在构思的几本学术著作,教教学生,过点清静的生活。可时任中国合唱协会理事长聂中明的突然离世,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被众望所归地推选为中国合唱协会理事长。这时,退休后的我也到‘协会’协助他工作,老田细致认真的工作作风没有丝毫改变,而是更加举重若轻、游刃有余。十多年来,他以极大的热情和稳健不功利的作风感染了许多合唱艺术爱好者,团结了许多合唱艺术工作者,感动了各级领导,使合唱协会工作上了一个大台阶。十多年来,他继承和新建了许多平台,使全国众多的合唱团和指挥们有了展示表演的机会,他积极推进、组织各类培训班,为合唱事业的发展培养了更多合格的指挥和业务骨干;他认真、具体地抓合唱新作品的创作和理论建设,使合唱事业更全面、健康地发展;他致力于声乐理论的研究和实践,让合唱团员们插上扎实歌唱能力的翅膀。在他卓有实效的领导下,我国合唱事业有了很大的发展,合唱参与者日益增多,国内、国际交流更加通畅,合唱团水平逐步提高,合唱艺术之花开遍了全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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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困难和不利因素都不曾吓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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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合唱协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田玉斌在中国歌剧舞剧院的部下、挚友李小祥不禁回忆起田玉斌在中国歌剧舞剧院当院长时的那段日子:“中国歌剧舞剧院是个有着辉煌历史和众多艺术门类的国家级院团,然而随着历史的变迁和种种因素,它逐步衰落。乔羽老院长曾说过,‘当前,歌剧是个寂寞的事业’。而20世纪末,田玉斌领导下的同属国家直属艺术表演院团的东方歌舞团却正处在建团后的又一个高峰期。可以说,他从社会效益和平均收入都很高的团队平级调来中国歌剧舞剧院任院长绝不是美差。那时的中国歌剧舞剧院每况愈下,各项指标都在文化部直属院团的排名靠后,恰逢萧条状态,他的工资大幅下降不说,甚至许多人对他的上任还抱有抵触情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没有半句怨言,种种困难和不利因素都没能吓倒他。田玉斌站在国家院团的高度,以强烈的文化自觉和担当精神,认定振兴剧院的‘主业’——歌剧、舞剧。凭借在声乐界的影响力和对声乐演员的鉴赏力,到处‘招兵买马’,很快一支年轻的、有很强业务能力的合唱团集结了起来,在短短的5年时间内演出了歌剧和音乐剧达10部之多:《原野》《杨贵妃》《拉美摩尔的露琪亚》《罗密欧与朱丽叶》《花木兰》 ……这支歌剧队伍基本成了中国乐坛上的一支生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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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N `% L! s& Y9 M5 x- f: F 李小祥对田玉斌的为人和工作状态十分敬服。李小祥回忆说,田玉斌作为一位新任院长,除日理万机外,还要面对许多棘手问题。本可在下班后好好放松休息,可是田院长还要抽出部分时间为歌剧演员解决演唱中遇到的问题,为他们指导、上课。更令人动容的是,他在如此辛劳、专注地治理着一个国家级院团的同时还勤于笔耕,经常在听完音乐会、看完各种舞台演出后,用他那敏锐的艺术鉴赏力和质朴客观的笔触写下了一篇又一篇的评论文章。在他退休担任中国合唱协会理事长后更是愈发勤奋,尤其是他被中宣部特聘为“五个一工程”阅评专家后更是对文艺的发展方向多了一份责任。他不仅写了上百篇艺术评论文章,还在他早年所著《谈美声歌唱艺术》的基础上,新撰写了《美声歌唱艺术新说》一书,为我国声乐事业的发展作出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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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整个声乐界的歌唱家和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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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天津音乐学院院长石惟正同田玉斌均是中国声乐界为数不多的理论家,作为比田玉斌大4岁的老大哥,他深情地回忆起田玉斌去世前10天曾到家中探望的情景,“虽然病中的他明显消瘦了,但精神还好、头脑清楚,和我畅谈着声乐发展的问题,还送给我一本他的新书——《美声歌唱艺术新说》。我想,他的意志和信心一定能够支撑他逐步好转,走出困境。想不到10天以后,他的病情急转直下,骤然离我们而去。噩耗传来,除悲痛外,我百感交集。这位对声乐艺术有卓越贡献的挚友被病魔夺去了生命,造成了乐坛不可挽回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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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惟正说,“回忆他这一生,从个人独唱到参与、组织、推广、发展合唱,从声乐理论研究到对国家级专业表演团体的领导,从声乐教学到声乐演唱的评判、考核,他一直在努力进取,并且也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绩。恰如声乐园林中的一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绿荫浓郁、硕果累累。虽然他在舞台演唱上有着出色的表现和很强的能力,但他从来不只是一位歌唱家。他的视野并不局限于自己的演唱,而是心系整个声乐界。他不仅唱,而且思考,还把自己的分析和观点变成文字,与所有同行分享、交流。这些文字流畅,有内容、有道理,逻辑清晰、深入浅出。”石惟正如是说。) s, s- u+ L# j5 @9 v$ h( p5 t+ l
) I' E6 d) p6 k1 D( i7 Y 20世纪50年代,我国声乐界的对外交流仅限于苏联和东欧,曾有苏联和保加利亚的专家来中国授课,后与苏联交恶后,再加上“文革”等特殊原因,对外文化交流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改革开放后的20世纪80年代初,意大利著名歌剧演员吉诺-贝基曾数次来中央乐团授课,田玉斌两次成为正式学员。田玉斌通过自己的实践、思考,把吉诺-贝基的授课内容整理成文章《吉诺-贝基声乐理论探索——歌唱发声的基本原则》,在《人民音乐》上连载了12期,并且在其他报刊上发表相关文论,希望将吉诺-贝基带来的知识、理论、经验普及、推广到全国所有同行。其中深呼吸的气息支持、以把喉头安放到最低位置为核心的打开喉咙以及面罩共鸣这三点,清晰地表述了意大利美声唱法发声的原则和观念,对改革开放时“意大利美声学派”传入我国后成规模地培养演员并形成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对促进中国美声唱法的发展,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石惟正特别提到,田玉斌总结吉诺-贝基的声乐理论,绝不仅仅是对这位专家上课讲授内容的文字记录、整理工作,而是经过他自己的实践、思考、分析、融会贯通以后的一种创造性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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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F' t# W- d% u8 k3 L5 Q4 Y 虽然田玉斌写了那么多文章和专著,但绝不是“空头”理论家。他曾在冼星海的《黄河大合唱》、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海顿的《创世纪》、威尔第的《安魂曲》等大型作品中担任过独唱,1991年参加“全国十大男中、低音歌唱家音乐会”。石惟正说:“我不止一次聆听过他的现场演唱和录音,他的曲目范围很宽,从中及外,从艺术歌曲、民歌到歌剧选曲,他的演唱实践和他的理论、观念追求的方向完全一致。他的气息深而不沉重,有力量但又有韧性和弹性;他的歌唱共鸣丰富而整体,男中音的音色不但有光泽,而且浑厚、统一;他的演唱既重声,也重情,还重视语言,足可看出他演唱功底的扎实以及艺术修养的全面、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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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惟正最后说:“田玉斌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却为我们留下了许多,他是声乐园林中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晨风吹来,树叶哗哗地响着,那是他爽朗的笑声。”! A6 W6 C+ Q5 e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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